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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合欢(1)

小说:

驸马偷养的外室

作者:

水初影

分类:

穿越架空

驸马泰然自若,温和眸色里丝毫不见杀意,仿佛她所见的景致与他无关,他仅是不经意路过。

然而此人真真切切地拧断了那奴才的脖子,他视人命如草芥,杀的还是公主的随侍。

孟拂月畏怯地愣在原地,迟疑地发问:“公主的随从,大人也敢杀?”

“我的事,我自有打算,月儿不必多虑,”容色和缓地回答她,谢令桁似想到什么,忽作一滞,又别有深意地笑开,“还是说……月儿是在担心我?”

她不愿再多说,直望躺在地上的冰凉躯体,觉这处地方瘆人,便应他的话,想快些回到宫宴:“我不难过了,也不想待在此地。我随大人回堂。”

“好,月儿说回,我们就回。”

现着一副若无其事之样,他笑着向正殿走去。

回宴席也好,远离这是非之地,无论是她所做,还是这疯子所为,她唯想逃离。

逃得远远的,适才之事就不会被人看出异样来。

跟着驸马的步调,思绪混沌地回到席座,孟拂月隔着白纱瞥目一望,瞧望公主诧异地望来。

准确地说,公主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这位驸马,傲然凤眸淌着万千困惑。

她多想告诉公主,招来的驸马不善。

他野心昭昭,踩着公主府肆意妄为,还妄图豢养外室。

然她不能。

在不知后果的情形下,她不能冒然相告,现下只可装作他表妹,患有喉疾,说不了半个字。

“夫君去了何处?”楚漪讶异,不住地打量起驸马,轻指殿外,道着那寻人的举措,“本宫派人到处找,都找不见夫君,还以为夫君遇了棘手之事。”

谢令桁随然轻笑,撩袍坐入席中:“只是在庭院与我这表妹赏花,公主多虑了。”

“夫君原是去赏花……”

轻然应上一语,对此说辞,公主没多疑,只多看了她几刻,无端感到熟悉。

“话说起来,夫君的这位表妹,和本宫的故友,就是那孟家小娘子极为相像。夫君瞧过几回,莫非不觉得?”

“在远处看过几眼,仅是匆匆一瞥,哪能记得孟姑娘的容貌,”谢令桁回得平淡,瞧也未瞧她,故作若有所思状,令人听不出破绽来,“不过照公主给的画像看,的确有几分肖似。”

话头自然而然地转到孟家长女上,楚漪不禁长叹,仍觉坊间传的死讯为假:“许久未见月儿了……”

“不见尸骨,本宫不信她死了。”

他见势淡然安慰,欲让公主安下此心:“公主莫哀切,在下会尽力搜寻,不会让孟姑娘一直杳无音讯。”

在这噩耗连连之际,能得驸马倾力相助自当能省不少心力,公主柔婉一笑,向他道下一谢:“幸好有夫君在,不然这段时日,本宫许是要撑不过来。”

“公主放心,在下皆会安顿妥当。”

谢令桁镇定自如地答着公主每一句,巧言令色,佯装得和气可亲。

楚漪姐姐在担忧她的安危,她却在暗处和驸马私通,孟拂月心颤不休,索性看向旁处,未再听二人话闲。

她将自己麻痹,一遍遍想着。

只要公主不知情,只要她能安然回孟府,一切照旧,回至旧日光景,她便忘了与驸马的一段纠缠。

至于失了贞洁,大不了便不嫁人,她替爹娘守着药堂也挺好。

舞乐终了,宫宴已散,这亲事算是已结成。她坐回马车,魂不守舍地被驸马送回了贮月楼。

此后的半日,她孤身待在暗阁里,回想在后院听到的寒心之语。

想了近两时辰,想得麻木了,孟拂月便埋头入床被里,一睡就睡到了子夜。

她都快忘却,今晚是该侍寝的。

闭目静躺时,耳闻门扇猝不及防地被推开,她陡然睁眼,迅速端坐而起,一时竟茫然于该以何种神态见他。

谢令桁缓步来到案旁,闲然自得地沏了盏茶:“又在郁郁寡欢?”

“大人来宠幸妾,妾欢喜,”已知该怎般应对,她娇声而答,刻意挑一些好听的话,令他心绪愉悦,“可今日听了太多事,妾在回忆过往而已。”

“他们二人背叛你苟合多年,让你错付此情。你的旧情郎,此刻正和你庶妹在洞房花烛……”他讥讽作笑,话里满是冷嘲。

“你还在想他?”

太子伤她弃她,自是不再思念了。

孟拂月安静地坐着,望他沏完茶却不饮,端着茶盏就坐她旁侧来。

“月儿。”他沉声轻唤,深眸凝视盏中茶水漾开涟漪,目色深了几许。

“嗯?”听他这么唤着,她忽觉无所适从,便循声侧目而望。

“我其实……守身着,与公主都未圆过房。”

谢令桁低声道出话,像在同她促膝长谈:“你知我是为了谁而守身吗?”

她闻语一愣,在意的尽是楚漪姐姐没和驸马行过房事……

连圆房都未成,公主究竟是何故要对驸马百依百顺?她百思不解,静候他接下来所言。

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他道得柔缓,令她放下少许心防:“月儿,我只有过你一人,我对你绝对忠诚。”

孟拂月回以淡笑,温婉地轻声问:“大人和公主同住一屋,现在竟与我说是清白之身,何人会信?”

转念又想,这疯子清不清白,与她又有何干?她终究是要和他相看生厌,一别两宽,又并非要长相厮守,执手终老。

“月儿不信,可去问公主。”谢令桁却执拗于这一事,打趣地又道。

问此等私事,除非她是被夺舍了,孟拂月撇了撇唇,垂眸小声嘀咕:“我是疯了才会问这个……”

夜月之下窃窃私语,徘徊于雅间内的语声尤为柔和,她原以为驸马真是想秉烛夜谈,就这般谈论下去倒也称心。

直到他将手中杯盏递于她眼前,她才感心头发凉。

驸马沏下的茶水,居然是给她饮的。

“给月儿备的,喝了它。”

谢令桁不容她相拒,以着命令的口吻言道。

他从不和她商议,不思虑她的感受,似乎觉得他的所做所为皆是寻常。

目光落于茶盏上,孟拂月心知,他递来的不是寻常清茶,敛声问道:“这杯盏里装了什么?”

“催情之物,”闻言答得果断,他似也坦诚,只是这答案听得她剧烈一颤,“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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