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地响在所有人耳边。
左小玲回过神来,赶紧去看周围人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这喜宴吃的实在是太一波三折了,导致很多人都免疫了。
她看过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瞧热闹的高兴,还有些个子矮脸皮薄的,正努力伸长了脖子,努力往纪远身前看。
至于个子矮脸皮厚的?早站起来看了呗!
左小玲僵硬转头,还没想好是客气道谢,还是直接开骂。
旁边的人动作非常流畅地揽上了她的肩膀,对着踉跄两步,刚刚才站稳的纪远冷声道:
“说话就说话,别对姑娘家动手。”
纪远显然是被打蒙了,也是今天事情发生太多,从左小玲,到左小梅,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这时候耳朵里都是嗡嗡的,甩了甩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倒是气笑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来管我们的事!”
“那纪远呢?你又是什么人,来管我和我妹的事!”
左小梅到底骂不出太难听的话,也还是冷着脸,立刻打断了他。
对上左小梅,纪远立刻换了副温和心疼的表情来,只是他通红着眼睛,半边脸都是肿着的,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自己倒是浑然未决,压低了声音,深情款款道:“小梅,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魏大海,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你相信我,他配不上你。
现在都已经是新社会了,我已经和县里的妇联打听过了,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和他离婚,孩子也可以跟着你。
将来,我不会嫌弃的,我会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我会给你和孩子幸福……”
“啪!”
左小梅这一耳光到底还是打了出去。
她看着纪远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里全是怒火:“纪远,纪老师,你好歹也是为人师表的,别总做这样没道理的事。
我怎么样,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哥,凭什么照顾我?
既然你当年也在场,那我提醒你一下,你母亲早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清楚了,你们纪家的人,和我们姓左的,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当时我还年轻,也是不想顶撞长辈,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可你要是还来纠缠我,你之前给我写的信还在,我倒要找你母亲说道说道!到底当年是谁先招惹的谁,是谁缠着谁!”
“你还留着?那些信你果然还没扔……”纪远却是大喜,立刻上前一步,又要来拉左小梅的手。
“当然不能扔,那些都是证据。
我本来回去后越想越委屈,就想立刻拿着那些信上你们家,去找你妈说理去的!
是我妈劝住了我,她说我既然不想和你再好了,那就不用再纠缠了,这种事本来就是两家你情我愿才行,既然不行,争论对错也没有用,况且你妈当时心脏病才刚出院,不好刺激老人家。”
左小梅想起当年的事,还觉得心痛,只是却再没一点不舍了,
“我想着我妈说的有道理,横竖是要和你断了的,何必再吵,所以才算了。
不过那些信,我还是交给我妈收着了,我妈说了,我们可以让你家一次,可是如果你们还不依不饶的,那些信,就是证据,我可以去县里告你们骚扰妇女,污蔑我名誉。”
左小梅这辈子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这么多话,还是当年那件事。
她一口气说完,差点紧张得喘不上气,却没有自己预料的难堪屈辱。
所有人都看着她,却没有人笑她,至少现在没有人当面这样做。
这就够了。
小妹说的对,自己要立起来,才能照顾好自己的娃。
她不要自己的娃以后被人欺负了,会像自己那样怕得只知道哭,连为自己辩解都不会。
她不是那么没用的妈。
左小玲伸手,轻轻握住左小梅垂在身侧的手,她才意识到自己紧紧地攥着拳头,把手心都给抠破了。
“姐,你说的好。”
左小玲对左小梅笑道,心里十分欣慰。
她之前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左小梅说了些所谓上学时“从课本上看到”的一些例子,无非也就是妇女解放为自己出头,隐忍换不来丈夫浪子回头,还会带着儿子女儿一起挨打,反抗才能为自己挣出一片天之类的。
她不大了解这年代的书本,但是所幸左小梅也辍学得早,比她还不了解。
左小玲其实本来没料到今天会遇到纪远,她原计划是先撬动左小梅的心思让她别着急回婆家,等她在张家村住下来,左小玲再慢慢说服她离婚。
以左小玲的了解,左小梅是很看重家庭,很想要个家的,她本以为要说服这样的女人离婚是个长期工程。
现在看来,左小梅兴许心里的那把火从来没有被漫长和家暴和琐碎的活计淹没过。
左小梅感受到左小玲的支持,她柔软的手心带来的温度像是有什么魔力,让她加速的心跳逐渐平缓了下来。
“对不起,小玲,你这些年受的委屈,有不少都是姐给你带来的。”
左小梅低声道,红了眼眶。
她从知道左小玲在供销社被人戳脊梁骨,最终忍受不了决定辞职,就一直觉得很是愧疚。
只是左小玲态度总是嘻嘻哈哈的,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她就没机会道歉。
现在这句“对不起”终于说了出来,左小梅只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仿佛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被搬走了。
“姐妹俩,说什么傻话。”
左小玲鼻子一酸,赶紧摆手道,眼角余光瞥见纪远还要开口,迅速赶在这人说话前冷声打断了,
“纪老师家还在原来的地方住,没搬家吧?”
纪远一愣,下意识点头。
左小玲很是满意:“那就好。
今天这里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我姐姐刚来,我也在忙着吃东西,根本顾不上他。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他主动来招惹我们姐妹,我们已经明确拒绝和他说话了,他还要用言辞暗示我们姐妹对他有意,这是非常严重的污蔑。
你现在立刻从这里走人,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们姐妹俩,我还可以放过你。
否则,我立刻去县里,告你骚扰妇女,告你流氓罪!你就等着人上门抓你吧!”
她这话说得就太严重了,旁边围观群众也不好再不开口,有些人就纷纷过来劝。
“五婶,这不是我小题大做。”
左小玲也不打断,等她们都说了个差不多了,才对最前面的五婶苦笑道,
“婶子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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