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床时,夏知霜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身羞于见人的痕迹。
今日是早前定下的调理身子的日子,郭秀婉昨夜歇在府中等着伺候,不好再改期。
她卧在软榻上,脸上火辣辣的。
郭秀婉亦为人妇,十分自然地忽略她身上的吮吻印记,面不改色的给她涂抹养身香膏,还教着一旁的月荷怎样按摩能加速药膏吸收。
月荷十四五的年纪,严肃而认真地听从郭医师的教导,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久而久之,夏知霜变淡定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别人也不尴尬,这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调理结束,郭秀婉合上香膏的盖子,笑眯眯:“夫人的身子调理得差不多,气血丰足,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夏知霜张手让月荷侍候穿衣,她不太懂理疗方面:“什么阶段?”
“备娠,”郭秀婉道,“主君与夫人和睦恩爱,乃四郡子民之福,若夫人早日诞下子嗣,观东较之今夕更安稳。”
刘氏只余刘宁一人,许多人都盯着她的肚子,盼着她给刘氏一族开枝散叶。
夏知霜恍然,成婚三个月来,他们没做过避孕措施,孩子什么时候来都不足为奇。
她抚上小腹,有种奇妙的感觉,她居然是随时可能会做妈妈的人了。
翻过年去她才满二十岁,正是韶光浓艳时,要是腹中孕育了子嗣,至少两年内只能窝在内宅带孩子了,很多事都做不成。
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二十岁女子普遍是两娃的母亲了,她再不生才是世人眼中的异类。
夏知霜心中的那点纠结很快散去,对郭秀婉点点头,同意她去做备孕相关调理的准备。
送走郭秀婉,她顶着寒风登上车舆去往许府。
聂桓暂时不能回里兴,要么推迟婚期,要么许英慈从里兴出嫁,到梓渊关那边完婚。
最好的情况是第一种选择,许英慈选了第二种。
时间仓促,梓渊关那边要匆忙布置出一个喜堂来,可想而知,一应准备不会有多精细。
屋漏偏逢连夜,许睿的儿子生了重病,其妻抽不开身,在厄崖堡照顾儿子到病情稳定下来,临近许英慈的大喜之日方能匆匆赶回来,前天刚抵达里兴。
夏知霜连轴转,同时包揽了聂家和许家的大事,把一切急需的物品加急送往梓渊关。她寻思聂桓那个愣头青对婚事多半是两眼抓瞎,另派了一队经验老道的人去那边帮手。
刘宁忙归忙,每天会抽出的时间跟她一起筹备婚礼事宜。
许英慈的嫁妆由他俩全权操办,许家出一份,刘府的私库出一份,小夫妻算是提前体验了把嫁女儿的感觉。
许府正门,许睿的妻子曹氏翘首以待,亲自过去打车帘。
曹氏恭敬有加:“曹氏佩凝见过夫人。”
夏知霜搭着她的手踏下车與,莞尔一笑:“嫂子多礼了,你我两家不是外人,快别管那些虚礼。”
“夫人面善,我是一见如故,顾不上那些礼节了,”曹氏笑容爽朗,托着她的手进门,清秀眉眼含着歉意,“夫人和总督近日为英慈奔波劳苦,家夫和妾身羞愧难当,实在感激不尽。”
“英慈也是我们的妹子,我们理该费心。我和季安再无亲生手足,不疼爱英慈,又该疼爱谁呢。”
“夫人和总督抬爱,是英慈的福气。”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准新娘的闺房。
许英慈在跟管事姑姑学习掌家,听到声音疾步到门口迎接,欢快极了:“嫂子,霜姐姐,我可把你们盼来了。”
曹氏失笑:“您瞧,咱们快把她宠坏了,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
夏知霜乐呵:“正是喜事将近,我们悬悬而望的妹子才慌了神呢。”
许英慈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发觉手中还拿着账册,她懊恼地“哎呀”一声,羞得钻到香闺里头去了。
夏知霜和曹氏相视而笑,徐徐进了里屋。
她们要谈事,一时半会说不完,管事婆子躬身退下。
聂桓和许英慈的婚期定于腊月二十,送嫁队伍要提前八日出发,后天就要启程了。
夏知霜此行除了想见许英慈一面,主要还是过来跟许家人对接一下流程,免得到时着急忙慌容易出错。
婚礼流程各家大差不差,会在风俗上有小异。
“梓渊关有个迥异的婚俗,送嫁队伍要在入住的客栈设香案敬神。出嫁当日,百姓设三道人墙阻拦,需撒些喜糖盒利是钱,名为‘送喜派福’。”
派福要对时辰,何时抛撒喜钱都有讲究,夏知霜事无巨细地指导许英慈到时候该怎样做。
具体的操作由媒婆执行,媒婆会事先征求新娘子的意见,新娘子也要清楚流程的细节。
她对梓渊关的习俗了如指掌,足见她对这桩婚事的用心,许英慈自当感动不已,霎时红了眼圈:“霜姐姐,多谢你为我如此用心。”
曹氏同是一脸感激,要不是儿子生病,这些事本该她操心的。
“不必介怀,我也有要谢你的地方。”夏知霜笑得很温柔。
观东大多数女子的观念很传统,在家从父,盲婚哑嫁,像许英慈不惧世俗眼光追求真爱的人是极少数。
若非许英慈在婚约期间爱上别人,勇敢追求聂桓,多次被拒绝仍锲而不舍,那刘许两家早已结成秦晋之好,总督夫人之位轮不到夏知霜来坐。
光凭这一点,不管许英慈的为人如何,她都不会生厌。
夏知霜理理许英慈的发梢,轻轻叹息:“可惜时间匆促,否则我们定要将你风光大嫁。”
“不过是婚礼简朴了些,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我不在意这些。”
许英慈握住她的手,千恩万谢,又愧疚万分。
“姐姐和兄长为我们准备的排场也不小,可惜到头来没用上,辜负了你们的一片心意。”
曹氏跟着附和。
夏知霜摇摇头:“你们岂会在边关待一辈子,那些物什你们回里兴还能用,省得到时再操办,谈何辜负心意呢。”
许英慈泛着泪花,愈发感动。
几人聚了两刻钟,曹氏出去备宴。
夏知霜怜爱地看着这个被呵护得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她哪哪都好,只可惜有点恋爱脑了。
她招招手,月兰捧着一个盒子到许英慈面前,她拍着许英慈的手语重心长。
“你且记着,男人的山盟海誓需要时间去验证,不论他嘴上说得多动听,你心中要有杆秤,不可全意信赖,要给自己留点转圜的余地。”
“老话说得好,夫妻过日子总有拌嘴时。你远在边关,受了什么委屈我们鞭长莫及,你要多爱惜些自己。”
“我没什么能帮扶你的,唯有铺子比别人多几家,这两家梓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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