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信鬼怪之说?”
看着纪典熟练地摆起香烛草纸,贺燕袇表情凝固住了。
“是真有。”亦珍一脸认真,摆出不容置疑的模样,想要说服贺燕袇。
贺燕袇知道这个世界有,不过晟帝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亦珍怎么会相信这些?
“陛下不妨说说,难道陛下看见过?”
亦珍摇摇头,接过纪典手中燃烧的三柱香。
“没见过,但发生过不少诡异的事。那时母后还在,她找了大师给朕看了,说朕八字轻薄,容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哦。”贺燕袇低头喝了口茶,眼睛瞟向大殿内紫檀制的棺椁。
他们在殿外,亦珍决心要将那小鬼送走才肯进去祭拜他皇兄。
“陛下,”贺燕袇放下茶杯,盯着那只棺椁,突然说:“陛下不怕送走的是先帝吗?”
“嗯?不会。”亦珍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里。烟火缥缈,亦珍说:“朕背后发凉,只有欲对朕不利才会有此感。”
亦珍不认为他皇兄会害他。
“嗯。”贺燕袇笑笑,算是接受他的解释了。
本不打算来跪晟帝的,但亦珍要求他皇兄保佑,贺燕袇也被拖过来了。
“快好了吗,陛下?”
亦珍看着三柱笔直的烛烟,面色凝重。他净了手,对纪典吩咐:“去请大师傅来。”
他说的大师傅是皇寺里得道的和尚,从小照看他长大。
纪典领命去了,贺燕袇看亦珍脸色不好,就问道:“陛下送不走祂?”
亦珍蹙着眉颔首,“有点麻烦。”
这次的不像寻常小鬼,胃口要大得多。
贺燕袇又看向大殿内的棺椁,心生寒意。“那我们还去祭拜先帝吗?”
他可不认为晟帝心胸宽广到能容忍亦珍觊觎他的人。
红墙金瓦,阳光普照,本应亮堂的大殿却阴气沉沉,阴霾笼盖。
亦珍看看贺燕袇,又看向殿内,踌躇着说:“今日就先算了吧。”
真要一起跪在他皇兄棺材前,亦珍还是心虚的。
贺燕袇拱拱手:“既如此,陛下,我先回去歇息了。”
亦珍不想放他走,拉着他的手不说话。
贺燕袇笑了下,生硬地掰开亦珍。“陛下,臣告退。”
他身后,晟帝鬼气森然,满心满眼的恶意,恨不得俯下身去咬开他们,然后饮血食肉,让白发青年与他融为一体。
“枕山,爱卿——”
晟帝裂开嘴,暴戾阴狠再也压制不住,“朕的,都是朕的。”
步撵晃动,秋风吹开幕帘,露出那张雪白的,面无表情的脸庞。
贺燕袇知道亦珍说的是什么感觉了,此刻,他背后发凉,分明察觉到杀意,却寻不到人。
路边值班的侍卫停下脚步,“他就是贺枕山?”
李寻文刚进御林军,第一次在皇宫值班。
“是啊。”谭悦一移不移盯着幕帘尚未遮住的下巴,感慨道:“我们还以为见不着他了,没想到新帝换旧皇,贺枕山还在宫里。”
“有意思。”李寻文摸着下巴,“先帝才去了多久?”
这么问,也不待人回答。
“哥哥,你知道金圣宫在哪吗?”
谭悦骇然,惊悚至极:“你想干什么?”
李寻文笑得颇有深意:“你难道不想吗?”
他们都是权贵子弟,自幼受钱色名利熏陶,沉迷其中,习以为常。
新帝不比晟帝的雷霆手段,貌美青年又是贫苦出身,这种事说出去承担后果的只会是青年自己。
这样的事李寻文做得多了,胆子也肥了。
谭悦皱皱眉,低声骂他:“胆大包天!他毕竟是新帝请回来的,又住在正宫……”
李寻文笑着反问谭悦:“那又如何?”
谭悦不说话了,他固执的压着眉头,却也没反对。
李寻文又笑笑,心想,比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这真小人不是更坦荡?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只有湘妃竹被凉风吹得东倒西歪,呜呜哀鸣。
“燕,燕辛,陛下......”
贺燕袇猛地仰起头,肩颈拉出优美的线条。
他的手在半空抓握,但什么都没碰到,最后只能死死抓住被褥床单。
纤长的手指紧握明黄锦被,十指关节泛起粉意,青年整个身体都在无意识颤抖,裸露的光洁肌肤上满是细密汗珠。
贺燕袇分不清自己是痛苦还是快乐,感官已经不能及时准确的传递真实感受。极致的快乐与痛苦是共通的,都令他的感官混沌,失控感牢牢包裹着他。
“燕辛!”
贺燕袇又喊了声,然而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燕辛——”
贺燕袇声音都喑哑了,他双眼紧闭,薄薄的眼皮含不住泪水,鬓角被断断续续的泪珠打湿。
“燕辛!”
唇肉被他自己咬得软烂,贺燕袇浑身都汗湿了,烫的惊人。
(只是做噩梦了)
看不见的东西在作祟,他从梦中惊醒,却怎么也抬不起沉重的眼皮。“我......艹!”
贺燕袇四肢无力地往上抬,推攮拒绝,然而那点幅度根本不算抵抗。越来越多的汗水流淌在绸缎上,霎那间,他的五感好像都被剥夺了。
灵魂被撞散,无法重组的痛苦侵袭贺燕袇。
“呵——”浅淡的黑雾里伸出只骨节分明、青筋突起的大手,然后那只手轻而易举压制住白发青年的反抗。
亵衣凌乱褶皱,青年的双手被缚在胸前,然后黑色的烟雾如巨蟒般将他整个吞下。
“燕辛,呜……”
贺燕袇的灵魂被囚禁在身体里,一切挣扎都成了逗趣,他的愤怒不被正视。
“我要杀了你!”
晟帝,或者说燕辛,他高高在上,只用一只手恶意地压着青年,另一只手在青年脸边脖颈拨弄。
深浅不一的印记打在那具身躯上,燕辛附在贺燕袇耳边,调笑道:“爱卿,朕不愿你独守空房,所以回来了。”
(脖子以上)
“爱卿,枕山,你不感谢朕吗?”
燕辛巡回在青年脖颈的手逐渐用力,锁紧。
“朕从地狱回来了。”燕辛越笑越生气,越生气笑得越开心。“若朕回不来,爱卿今夜的枕边人会是谁?!”
窗外,两具糜烂的尸体仰躺。皮肉褪去,白骨在月色下朽化,最后归于天地间。
一股热流顺着唇舌而下,贺燕袇干燥艳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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