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堵在高速入口的功夫,文一越把黄家叔侄的结局告诉了胡逢宴。
“黄彻故意杀人、并抛尸毁灭证据,黄文忠利用慈善针胁迫未成年人□□、诈骗捐款、故意伤害员工、挪用资金、洗钱数罪并罚、协助黄彻伪造杀人证据,两人均被判无期徒刑。黄文忠在被保释期间,在家门口被人捅了三十八刀,血肉横溅,凶手是另一名受害女学生的父亲,当场伏法。”
“文一越,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文一越没有回答,他照着自己的心意,继续复述黄彻叔侄认罪的经过。
“听吴功说,警方拿着胡建山的录音去审问黄彻,吓唬了两句黄彻就全招了。他一直是黄文忠的跟班,黄文忠脾气暴躁,有事没事就拿他发泄,他心里怀恨已久,但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不受黄家待见,黄文忠是他唯一的靠山,因此固有怨恨,也不敢罪黄文忠。当年陆弥发现黄文忠默许葛伟强向黄牛贩卖她的个人信息,导致几名私生粉出车祸身亡,陆弥提出要换助理,因为陆弥是黄文忠的摇钱树,葛伟强就被炒鱿鱼了。黄彻这时找到了葛伟强,要她帮忙对付黄文忠,把柄就是黄文忠和福爱会的关系以及进行□□易的照片。葛伟强备份了一份文件,藏在家里,这就是后来黄文忠派人去她家里搜刮的东西,也是她母亲笃信葛伟强被害的理由。”
这是个充满残酷和背叛的故事,对于这些人,黄文忠叔侄也好,葛伟强也好,他没有半点同情。那个为女儿四处奔波的母亲,是唯一让他心软的原因。
文一越缓了会儿,接着说:“葛伟强大概是认为黄文忠跟她有交情在,所以不甘心地回去求助黄文忠给她一份工作,黄文忠肯定不答应,于是她就拿黄彻给自己的那份文件要挟。黄文忠知道黄彻出卖自己,将黄彻叫过去侮辱了四个小时,黄彻从黄文忠家门出来,正好遇到在院子里等黄文忠召见的葛伟强,震怒之下,拿起花园里的石头砸向了葛伟强。而这对混蛋叔侄,竟然因为掩盖葛伟强的死而重归于好。”
车子开动,文一越不管后面司机多着急,照样按着自己的速度开车。
过了收费站,上了高速,后面的车飞速超越了他,耀武扬威的车屁股似乎在对文一越说着“废物”。
文一越开得太慢了,导致胡逢宴心里的愧疚不断被拉长,他想到小时候槐花巷卖麦芽糖的老爷爷,他最怕的就是看到麦芽糖的糖丝被拉断的瞬间,因为那意味着他不能吃到更多的麦芽糖了。
现在他的心,就跟那在断裂边缘的牵丝一样。
“那你呢,这一年半是怎么过的?”
“你犯法的时候不想我该怎么过,现在问,不觉得脸皮太厚了么。”
一年半的劳动改造对胡逢宴是明显作用的。他身上的痞气、意气都被磨平了,现在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进步青年,文一越曾以为他爱他肆意张扬,爱他阅尽千帆,原来根本没那么多理智,他只是爱这个人罢了。
一年半其实也不久,文一越躺在娱乐圈谷底的那些年,可比这一年半难熬多了。
可是当一个人想要改变时,一年半的时间,足矣让他变成另一个人。
文一越不愿意多说,胡逢宴就不敢问。平心而论,里面的日子安逸稳定,去过一趟,就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被放出去以后,会为了二进宫而违法。日落而做日落而息,像是回到了古代的农耕生活,在规律的生活里,很难再有其它欲望。
这就导致了胡逢宴觉得现在的文一越很陌生。文一越把车开回胡逢宴的公寓,他拿出胡逢宴的房卡刷开楼下门禁,胡逢宴问:“你不住这里了?”
“公司哪有那么多钱在黄金地段租房!”
在胡逢宴决定替胡建山顶罪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在岩星的股权转给了文一越,黄彻和他进去了后,文一越就成了岩星最大的股东。
上楼时,文一越告诉他,他把部分股权卖给了朱琥珀,白天直播带货晚上开演唱会,终于盘活了奄奄一息的公司。
“哦,跟你通知一声,现在的岩星已经更名叫巨星宇宙了。”说此话时,文一越毫不客气地指着自己,生怕胡逢宴离开一年半载,不记得谁是宇宙中心了。
知道胡逢宴今天回来,文一越提前请保洁帮他做过了卫生,一入门,胡逢宴就嗅到了淡淡的松木香,这缕气味瞬间将他带回了家里。
文一越站在门口:“移民中介那里需要一份文件,我得去办文件,就不进去了。”
“你要移民了?”
“一年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够A股诈死个三四回了,好多老资本家破产,又有好多新兴资本冒出来,世界变了很多,可是我用了一年半,才想清楚一个问题,我需要的,可能不是一份多难忘的感情,而是一个能帮我愈合创伤的,属于我自己的家庭。”
胡逢宴的心抽痛不已,从来都是如此,不论他有多少重头再来的勇气,都掩盖不了在文一越面前的自卑。
文一越是真正的巨星,他像那些在默默向内收缩的原恒星,永远向内燃烧,终在未经预设的时刻,聚变成整个宇宙最壮观的存在。
学习也好,事业也好,没有任何投机取巧,他都按部就班地走到了睥睨众生的高度,跟他的这段感情,或许是文一越人生唯一的不完美。
“文一越,对不起。”
胡逢宴从来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面对感情。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没有一个能让他学习模仿的范例,和他的人生一样,跟文一越的这份关系,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任性妄为。
没有弥补的过错会在多年以后突然蚕食良心,比起那些不能做的,更叫人痛苦的,是那些本能做而没有去做的。
十八岁那年,他本应该出席文一越的决赛。
文一越见胡逢宴一脸苦大仇深,虽说他深沉时别有一番成年男人的韵味,但这样子的胡逢宴对他来说,太太陌生了。
文一越爽快地给了胡逢宴一个拥抱:“你有那么大的家业要继承,以后不许在我们中产阶级露出这种苦逼嘴脸。”
“文一越,我能留住你吗?”
文一越惊吓地推开他:“你知道我为了移民去一个能结婚的国家,投资了多少钱么?!你想一句话让我的几百万打水漂?”
文一越就这样不留情面地走了,像多年前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喜欢上胡逢宴,多年后,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胡逢宴。
他把机票信息发给中介后,开车去了一家名为“朱妈妈面馆”的饭店。
下午三点,还是非营业时间,正在准备浇头的服务员从递菜窗口露出脑袋,看到是文一越,冲后边喊去:“福姐,吉祥物来了!”
汪福敏拍拍手上的面粉,从后厨出来:“接到你老板啦?”
“嗯,朱老板什么时候过来?”
“她估计得等饭店了,你没事干的话进来帮忙吧,累死了。”
“我有事!”
文一越在咖啡馆呆到七点,朱琥珀抵达面馆询问他身在何处,他才动身出发。
今天这顿饭是为了给他践行,明天他即将前往另一个国度开启新的生活,凑巧的是,离开那天,正好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朱妈妈面馆是朱琥珀为了纪念母亲所开的老年社区面馆,面馆由汪福敏经营,来用餐的多是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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