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越没有料到音乐会期间会下雨,他去后台换衣服的时候,甜姐正在咒骂天气预报。
文一越边换衣服边安慰她,穿好衣服,又立马离开了土匪扫荡过的后台。这次登台,他看到了朱琥珀、汪福敏和朱母的身影。
在这条求索真相的道路上相识的人们,今夜全都为他而来。
在稀疏平常的生活里,总有一些日子是闪闪发光的,那些日子会像路灯一样,照亮未来黑暗的道路。在文一越不算长的人生里,有很多那样的日子。
出生的那一天、胡天王从火海救出他的那一天,和陆弥一起捡到文二狗的那一天,和胡逢宴去看台风的那一天,第一次有人为他的音乐故障的那一天,和陆弥一起站上舞台的那一天...还有就是今天了。
在这场演出最后,文一越以《圣母旅行家》为结束曲。他还记得在写这首歌的时候,主流社会正刮起了一股对“圣母”的批判之风,文一越觉得很奇怪,这个世界看不起善良,又不敢推崇邪恶,所以他写了这首歌,以逃避日复一日荒诞的社会。
背后的创作故事颇有深度,但他没有把这些复杂的内心构想说出来,伴着他的钢琴声,其它乐器渐渐落幕,文一越的钢琴声也戛然而止,他穿着燕尾服,走向他的听众。
在那一双双沉醉的眼睛里,文一越鞠了一个长长的躬,而后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陆弥老师带来这首歌。”
舞台上的人,很难看清台下人的面目,但文一越还是敏锐捕捉到了有位听众率先离席。
他充满不解,失落地回到后台换衣服卸妆。
甜姐抱着一堆零食走近化妆镜:“赶紧来补充体力!”
文一越质问:“你人去哪儿了?”
“我在出口帮胡老板给观众发雨衣雨伞呢,今天好大的雨。”
原来胡逢宴提前离场是去发雨伞雨衣了...文一越用卸妆巾草草抹了把脸,跑出后台,跑向观众席,而胡逢宴刚发完雨伞雨衣回来。
他在台上,他在台下,四目只是远远相隔,两颗心就踏踏实实。
胡逢宴刚要下台阶去找他,文一越朝他奔跑过来:“你给每个人都准备雨伞雨衣了?”
“嗯呢,还好吉利能装。要不是甜姐出面,保安该把我当二道贩子...”
文一越突然激动地保住了胡逢宴,胡逢宴双手腾空两秒后,落到了他背上。
刚从后台跑出来寻找文一越的甜姐悬崖勒马,赶紧躲回了后台。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文一越和胡老板...
二人在台前说了会儿话,没多久胡逢宴便装作老版气派地送文一越回了后台。
“文老师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公司以有这样的艺人为荣...”
文一越的第一场个人音乐会圆满收官,在小型音乐厅演唱,任何细微的瑕疵都会被放大,今夜文一越呈现出了比录音室还完美的唱功,胡逢宴拿手机录的音质,比唱片还要动听。
甜姐静静看着两人装不熟,敢情老板演技比公司唯一的演员小生谭郢还要厉害。
明天这帮人就要在文一越的带领下,远征美国西海岸了,胡逢宴天女散花般给每个工作人员封了一个一万的大红包。
“希望你们这一趟吃好玩好,当然,最重要的是为国争光嘛。”
文一越最想胡逢宴陪他一起去,但胡逢宴还在接受税务稽查,而始作俑者正是他,他不好多说什么。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弱,文一越冷酷地说:“明天中午的飞机,十一点必须赶到机场,赶紧各回各家休息吧。”
其它工作人员坐保姆车离开,甜姐家不顺道,胡逢宴提出:“我先送你...”
“不用不用!谢谢老板!真的不用!”
文一越纳闷:“你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真的不用了,谢谢老板关心!谢谢文老师体恤!”
文一越和胡逢宴交换眼神,文一越忽然沉着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胡逢宴肩头靠着门:“这滂沱大雨,正是杀人抛尸的好时间。”
“啊啊啊!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文一越轻笑一声,伸手弹了一下甜姐的脑壳:“再不听话真的要把你抛尸了。”
话罢,胡逢宴走上前,牵住文一越的手,带着他转身,两人出了化妆间的门,见甜姐还不跟上来,胡逢宴回头道:“再不走就扣你工资了。”
甜姐小跑跟上他们,上了车,憋了半路,文一越通过后视镜看到她蠢蠢欲动的嘴皮子,道:“还有十分钟到你家,给你十分钟自由提问。”
“请问老板和文老师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
“十年。”
二人异口同声,答案大相径庭。
胡逢宴给出官方答案:“我们高中对彼此有点好感,但后来你文老师隐婚生子,而我忙着数钱,就不了了之了。”
甜姐抛出第二个问题:“请问你们谁上谁下?”
文一越内心狂喜,他就说嘛!他看起来是可以征服胡天王的男人,看来当年的篮球没白打。
胡逢宴冷笑:“这也是问题?”
...
送走甜姐,回到家,文一越还没来得及开灯,便在黑暗里被热吻吞噬了。胡逢宴含着他的唇瓣,嘬出情色的声音来,文一越舌根发软,整个脸都使不上劲。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胡逢宴打开灯,被压在门上的人已经遍体通红。
“跟文二狗没吃饱饭一样...”
这句话的本意,是在说他像饿狗吞食一样凶狠,但是,胡逢宴理解成了文一越在嫌弃他“软”。
他单手把文一越扛在肩头,朝卧室走去,惊得文一越直呼:“胡逢宴!禽兽放我下来!”
雨势渐收,卧室里,水声咣机咣叽...
胡逢宴今夜格外凶猛,就连他最擅长的前戏也没怎么做。气得文一越朝他身上呼巴掌:“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胡逢宴把人揽到怀里:“小文,跟你说个秘密。”
“叫谁小文呢?你不就比我大了十八秒!”
胡逢宴发现,十八真是自己的幸运数字!在他出生的第十八秒后,文一越出生了,在他十八岁那年,文一越亲了他,而且文一越让他知道,原来人与人的距离,最近可以抵达负十八厘米。
他觉悟了。谁带他来到这个世上,并不重要,他要走向谁,这才重要。
“文一越,其实胡建山不是我哥。”
文一越刚才被欺负地太狠了,话里带着刺儿:“他不是你哥,难不成是你爸?”
“他还真的是你爸?”
“嗯,这次应该假不了。”
文一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严肃道:“就算他是你爸,如果他跟陆弥的死有关,我照样不会放过他。”
胡逢宴吻着文一越的肩头:“杀了他还是活剐了他,随你便。”
文一越推开他的狗头:“他跟陆弥,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胡逢宴抬起头,在上方认真盯着文一越,这样的神情,显得他格外英俊。
“你会主动关心你爸的情史吗?”
“...倒是不会。”
...
胡建山这辈子,可以说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
老胡一生滥交,导致夫妻宫长歪了,当年明明是夫妻双方同意请代孕生儿子的,但是就因为老胡多看了两眼代孕母亲,胡建山就被那个多疑的女人扣上了狐狸精之子的帽子。
正宫夫人病逝前,在娘家人和胡靖玉耳边反复叮嘱,千万不能让胡建山占了胡家家业。
胡建山哪里是这个家族的对手?年幼的他,为了不拉仇恨,考试明明能拿全A+,偏偏要给自己整出几门B,身体也没什么毛病,但非要装成一个病秧子。
然而,他越是把自己装成没出息废物,越是让老父亲心疼。
老胡之所以如此疼爱这个儿子,理由也很清晰:比起那些因为套套有扎针眼出生的私生子,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儿子,他从一众代孕母亲里,选出了IQ最高、最漂亮、腿最长的一位,甚至不惜把代孕费翻倍,才有了胡建山。
从生意人的角度来讲,他在胡建山身上付出的成本,决定了他对胡建山的重视程度。
甚至连胡建山这个名字,都颇有深意。老胡的亲妈很早就南下了,关于她的家乡,她就只记得那里有很多山了。
老胡给他起名为建山,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真正的骄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