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门铃被按响,管家走到门前,透过门旁的摄像头去看来客是谁。
摄像头里,慕在野一身黑色的风衣站在门外,正透过摄像头直直地看过来。
“麻烦开下门,”慕在野礼貌地弯了弯嘴角,“我有些事情想和夫人聊聊。”
管家静默一瞬。
“请您稍等。”
管家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去楼上叩响了薛沐晴房间的门。
“进。”
门内薛沐晴正坐在房间的小阳台上,桌子上放着暖茶,手里捧着书本慢慢地翻页,等着管家说话。
“夫人,”管家开口,“慕小少爷来了。”
薛沐晴抬眼看过来,片刻后放下手里的书。
“请他进来吧。”
慕在野被管家带到楼上,薛沐晴已经给他沏好了一杯茶,见他进门,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抬手示意他过去。
“请坐吧,”薛沐晴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你要来,也没准备什么,只有些茶水,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您客气了。”慕在野在她对面坐下,然后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了过去。
“这是您当年给我母亲的卡,”慕在野说,“现在还给您。”
薛沐晴的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的那张卡上,怔愣了一瞬。
“这么些年,卡里的钱她一直没动过。”慕在野接着说,“所以我就直接还给您了。”
“学姐是这样的人,”薛沐晴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当初她要离开,我就把这张卡偷偷塞给了她,后来隔一段时间就给她往里面汇款,但是每次汇款都看到里面的余额没有变动。”
慕在野没说话。
“你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还这张卡的吧。”薛沐晴语气里带着笃定。
“是。”慕在野很爽快地点头,“我知道当初她离开之前见过您,所以想来问问。”
“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几年里其实慕在野没怎么和薛沐晴见过面,但是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慕在野能感受到薛沐晴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今天才想来直接问问当年的当事人,直接获得最准确的信息
薛沐晴放下手里的杯子,目光看向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父亲还有母亲,都是一个学校的。”
那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很容易就能查得到,所以慕在野点了点头。
薛沐晴紧了紧披肩,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怀念。
“那个时候在学校里,学姐很出名。她长得很漂亮,性格、脾气、家庭背景也都很好,几乎没人不喜欢她。”
“学校里有很多男生追她,但是只有你父亲成功了。”
薛沐晴笑笑:“他们两个郎才女貌,说一句金童玉女也不为过,而且感情也很好,说不清有多少人羡慕他们。”
“只是可惜,”薛沐晴叹气,“学姐家里虽然也算得上有钱,但是离慕家还是差的太远了。他又是老慕总唯一的孩子,所以他们结婚的可能性其实不大,这一点现在想,其实很清楚,但是那个时候年纪小啊,总觉得爱能抵万难,天真地觉得只要够坚定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薛沐晴脸上带着些说不出的落寞,好像是在说慕天纵和方文瑶,又像是在说自己。
“当时你父亲其实和家里大闹了一场,”薛沐晴接着说,“只可惜没结果。那个时候慕家还没有这么强盛,比现在差的远,所以老慕总一定会让他去联姻,不可能放任他去娶学姐。”
“后来他就被关了一段时间。说起来也巧,在那段时间里,方家出了不少的事情,很快就宣布破产了,甚至还背上了不少的债务,再之后学姐的父母,”薛沐晴看过来,“也就是你外公外婆,先后意外离世,方家就只剩下了一个学姐。”
“说来也是奇怪,方家的公司一直都是好好的,偏在那段时间接二连三地被查出问题,最后才破产的。”薛沐晴说,“在宣告破产后,当时的慕氏以最快的速度接收了原本方家剩余的产业和资源,这也是后来慕家进一步扩大的一个很重要的机会。”
“在老方总去世之前,用了自己最后的人脉,把学姐送到了国外。等你父亲关完禁闭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找过学姐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查不到任何的消息,”薛沐晴顿了顿,又喝了口茶水,“之后,我也说不清他是死了心还是什么别的,总之结果是,他接受了家里安排的联姻。”
“再之后,我们就结婚了。”
慕在野安安静静地听着,像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故事,但是手指已经被捏到发白。
“我和他没有什么感情,当初和他联姻也的确是我最好的选择,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所以就答应了,但是没有办婚礼。结婚之后我们把话说的很明白,生一个孩子继承慕家,之后我们就各过各的生活,我没有理由拒绝。”
薛沐晴顿了片刻,接着道:“在小卓出生后,我们就分开住了,没有离婚是因为两家的合作,但是实质上和离婚没有什么区别。那段时间我身体也不太好,他忙着发展公司,所以就把小卓送到了老慕总那里,我去了国外养病,我们之间保持一周一次的联系,主要的内容就是关于小卓,没有其他的。”
“后来我在国外,听说他去了一趟F国,再回国的时候,我母亲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在他身边看到了学姐。”
“我母亲的意思是让我管管,但是有什么必要呢?”薛沐晴说,“商业联姻里各过各的,这种情况多的是,我们早就约定好了不过问对方生活,所以我何必管。况且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只是意外分开了而已,所以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再后来,有一次我回国去看小卓,想顺便把遗嘱立了,但是我的所有股权合同证券都锁在现在你们住的别墅里,所以就回去了一趟,但是没想到那么巧,就碰到了学姐。”
薛沐晴皱了皱眉:“学姐叫住我和我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没告诉学姐他已经结婚的事情。学姐当时的面色很不好看,我告诉她其实我们已经约好了互不干涉,让她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她当时什么都没说,脸色很苍白的走了。”
“那段时间你父亲去出差了。我担心学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走的时候和她换了联系方式,打算等你父亲回来之后我再离开,结果没等几天,学姐就主动联系了我。”
“她把我约出来见面,然后告诉我,她想离开,问我可不可以帮帮她。”
时至今日,薛沐晴还能清楚地回想起那天方文瑶说过的所有话,脸上出现的每一个表情。
‘可以帮帮我吗沐晴,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那个时候的方文瑶眼里蓄着泪,说话的时间里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滚,‘对不起,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但是我一个人走一定会被他查到的,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除了你,现在好像没人能帮我了。’
当时的薛沐晴都想了什么呢?
好像是在想,学姐说的没错。
那个时候的慕天纵已经很厉害了,短短的几年里,慕氏在他手里,版图扩大了几乎一倍。如果方文瑶就这么自己离开,没人帮她掩盖,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抓回来的。
薛沐晴丝毫不怀疑这个可能性,她和慕天纵也算得上自小认识,她知道方文瑶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多年前他失去过她一次了,所以绝不会让这件事情再次发生。
再加上,当时的方文瑶哭的实在是太可怜的,她没有办法硬着心肠拒绝她。她也算了解方文瑶,知道如果她继续留在慕天纵身边,一定会被自己的道德感和尊严折磨到疯。
所以她答应了。
“我找人给学姐换了一个新的身份,又给了她这张卡,用来让她生活。”
薛沐晴捧着快要冷透的茶,接着说。
“给她的时候,我告诉她,卡是我找人在黑市办的,慕天纵不会查到,但是她说什么都不肯收,只说自己有钱。所以我只好偷偷地把卡塞到她的衣服里。”
“你知道的,二十几年前,网络技术已经相当发达,如果她要出门上班,很难不在各种摄像头里留下身影,或者是被查到银行资金流水,所以她大概只能接受现金,去偏僻落后的地方做零工,这是最安全稳妥的办法。”
“我给她办的新的身份证不知道能在慕天纵那里挺多久,所以如果用新的身份证办理银行卡,很难说不会被慕天纵查到。我给她的这张银行卡,就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她不收,后来发现了,但是也从来不动里面的钱。”
“我不敢联系她,也不敢派人去找她,因为担心被发现。”薛沐晴的视线停留在慕在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怀念,“直到你被接了回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学姐已经怀孕了。”
“你和她长得真的很像,”薛沐晴说,“或许,当初我没回来的话,你们会过得很幸福。”
“……不会的。”
慕在野看向她:“她离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慕天纵靠着谎言,把方文瑶留在身边,无论那天薛沐晴有没有回来,会不会和方文瑶碰面,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谎言总有被戳破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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