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今天早上起得早,走路走得不慌不忙,路过面馆的时候被面条的香味勾住,也没多犹豫,直接转头走进去。
一进去还看到了两个熟人。
“莫南瓜,难得啊,”季冬看到她后抬了下手:“你今天起这么早,平时不都踩点的吗?”
坐他对面的任北听着动静回头,看来她来后,悄无声息地把放在椅子上的书包拿起来抱着。
“坐这。”季冬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说。
莫楠习惯性往他那处走,就要靠近时看到了季冬热情的笑容,她现在真的接受不了他的热情,往后退了两步在任北旁边坐下。
任北感受着她落座的动作,藏在桌下握书包的手骤然一紧。
季冬也没在意她的动作,继续问:“还是吃排骨面?”
莫楠边拿筷子边点头。
“老板,”季冬冲后厨喊着:“再来份排骨面,要清汤的。”
里面的老板应了声。
季冬还想说话,抬目又看到一个熟人走进来。
“哟,冬。”
简寻阳直接往他面前走。
“唉,阳。”季冬又往厨房喊:“老板再来碗红汤排骨面,多辣。”
简寻阳坐下后看到了莫楠和任北:“楠和北也在呀。”
几人能在这相遇莫楠并没有觉得有多稀奇,毕竟都是这条街上长大的,也知道这一片就这家面馆味道好,份量足,离学校也近,周围来这吃的人多,稍微来晚点都没座。
“我们姓都被你吃了?”莫楠问。
简寻阳:“这么喊着亲切。”
“正好你来了,”莫楠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猫耳朵放在桌上:“我爷爷炸的猫耳朵,昨天都分了,给你留了点”。
简寻阳看着说:“这个昨天希希给我送了点过来。”
莫楠伸手想拿回来:“我就多余给你带。”
简寻阳手快,一把捞过:“不多余,希希给的昨天晚上就吃完了”。
“我们的也吃完了,”季冬说着摊手:“分点出来。”
“你们的吃完了关我什么事?”简寻阳不愿意:“我又没吃一口。”
季冬没有废话,直接动手:“你以为谁在征求你的意见,拿来吧你,这是莫爷爷专门给我炸的,你也是沾了我的光。”
两人抱一块抢着袋零食,动作幅度有些大,莫楠怕这两个下手没轻重的把人家桌子给掀了,立马伸手按住桌面。
与同步的还有身旁的任北。
莫楠转了点头:“你们的都吃完了?”
任北点头。
“好吃吗?”
“好吃。”
莫楠明白地点点头,笑道:“那下回我再让我爷爷多炸点。”
任北看着她的笑,眸色动了动。
“别抢了,”简寻阳喊道:“莫楠楠都说再炸了。”
季冬是看到老板把面端上来后才松了手:“看你那抠门样。”
莫楠今天运气不错,碗里有七块排骨,她还没夹,简寻阳就开始心有不甘道:“我就三块,还全是骨头,你居然有七块。”
“你要吃就夹。”莫楠说。
简寻阳也不客气,直接夹了两筷子走,季冬紧随其后,莫楠眼疾手快地移开碗:“男女授受不亲,你自己吃你自己碗里的。”
半起身的季冬愣了一瞬:“吃错药了吧你,刚刚简寻阳夹的是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了?”
莫楠:“他在我心里就不算男的。”
在一旁偷乐的简寻阳笑不出来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恢复男儿身。”
莫楠没同意,转身把碗递到任北面前:“你吃排骨吗?”
任北没犹豫,直接摇头。
“怎么了?”季冬不服:“小北在你心里也不算男的了。”
估计任北也好奇这事,抬头看着她,莫楠当然不好意思说是,转回头:“这句话只针对你。”
“你的针对性不要太强。”
简寻阳挑了一下碗里的面:“不过莫楠楠你今天来这么早还挺意外的,我进来看到你还以为我迟到了。”
莫楠光是想着都觉得无奈:“我压根没怎么睡,家里老鼠成灾,一晚上都在楼顶上跑。”
简寻阳:“那简单,我家以前也这样,后来我妈买了药,还挺管用的,放学我给你送过去。”
莫楠拍了拍桌子:“风里雨里我在家门口等你。”
简寻阳比了个了解的手势:“欧了。”
“对了,希希说这周六她想回她姑妈那玩儿,问你们去不去。”
“去呗,干嘛不去,”季冬抬了下下巴:“小北去不去?”
“你们都去吗?”任北问。
“都去。”莫楠说。
任北:“你也去?”
莫楠刚要开口,季冬直接抢话:“她没有不去的,她就等着去摘程今希姑妈家的橘子,每年去都摘。”
他说的是事实,莫楠没有反驳,虽然自己姑姑是开水果店的,她不愁果子吃,但程今希姑妈家的是实实在在长在树上新鲜的橘子。
总觉得吃着味道都不一样。
“那风景不错,”莫楠说:“你可以去拍点照。”
任北回答得果断:“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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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楠去办公室放作业的时候,被门口的一幕给吸引。
办公室门口站着个高瘦的身影,他歪着着头,身子吊儿郎当地斜靠在墙上,面对面前的班主任,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莫楠看得认真,竟没意识到身后多了个人。
“你认识?”
任北的声音清澈得像溪水,很有辨识度,莫楠没回头就知道是他。
“不认识。”莫楠摇头。
任北在她身旁停住了脚,目光往上,看着办公室门前吊儿郎当的人:“不认识一直盯着他看。”
“你不觉得他像个人吗?”莫楠转头问他。
任北认真想了想,没觉得印象里有谁跟对面那人像,但又想接上莫楠的话,最后憋半天憋不出个音。
莫楠也没有为难他,直接道:“特别像简寻阳。”
“简寻阳?”任北不解:“像吗?”
“不像吗?”莫楠问。
任北又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不像。”
莫楠有点好奇了:“你觉得简寻阳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北想了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个性格好得有点过分的人,不管谁让他帮忙他好像都没拒绝过,骂人都笑嘻嘻骂。”
“他以前不这样,他从小就是最让老师头疼的一个,不是逃课就是跟校外的人约架的。”
“是遇到什么事了?”任北猜。
莫楠无奈地扯了下嘴角:“遇到挺多事的。”
“走了,”莫楠说着往办公室走:“我得把作业交上去。”
下课时间,办公室里也没坐几个老师,六中的办公室有些大,就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楠楠?”
莫楠把作业放在桌上,听着声音转头,看着面带笑容的杨梅,她有些意外:“杨姨?你怎么来学校了?”
“你杨老师打电话来说让我来一趟,有点事。”
莫楠还想继续问,话没能说出口就被旁边的声音打断。
英语老师扶了下眼镜:“莫楠,来得正好,把这套卷子拿下去发了,下节课考试。”
“好。”莫楠迅速应了声。
杨梅听着也不好继续打扰,压着声音,小声说:“那阿姨不打扰你了,好好学。”
“好,那杨姨我先走了。”
卷子又轻又薄,莫楠一只手都能抓住,英语考试她向来没有压力,甚至是喜欢,带着轻松的心情她上楼梯都是一蹦一跳的。
“捡钱了这么高兴?”
莫楠抬头看到下楼梯的简寻阳,问:“你去办公室?”
简寻阳觉得莫名其妙,笑着说:“我去办公室干什么?”
“你妈被老杨喊学校来了,现在就在办公室。”
“我妈?”他的笑瞬间僵硬在脸上:“我妈来学校干什么?”
莫楠摇头:“不知道。”
他抬着头,眼里的慌乱暴露无意:“我最近没做错什么事吧。”
看着他恐惧的表情,莫楠愣了愣:“简寻阳?”
他没有等莫楠的回答,跑下楼梯,穿过走廊,用尽全力往办公室的方向狂奔。
裹着热气的风吹起他盖住额头的短发,滚烫的风吹进鼻腔,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尘封的记忆再度浮现在脑中,剧烈翻滚,让人头痛欲裂。
嘲讽的眼神,尖酸刻薄的话语逐渐清晰。
那道肥胖的身影站上讲台,手舞足蹈,笑声刺耳。
“我的笔肯定是简寻阳偷的。”
“简寻阳,你们知道简寻阳的爸爸是干什么的吗?”
“是贼,专门偷东西的贼,他爸是在半夜偷人家的肉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
“他是贼的儿子,他跟她妈也不是好东西,他家就是贼窝。”
站在台上那人的嘴脸好丑陋,他的笑声好刺耳,是光回想着就忍不住握拳的地步
当时的他也握了拳,没有片刻犹豫,冲过去,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刺耳的尖叫与乱作一团的哄闹声蜂拥地盖上头顶。
“简寻阳,第几次了!以前你在校外打,现在居然敢打同学了是不是!”
办公室的回声很响,班主任的眼神很鄙夷,语气犀利:“你这种人长大了也是社会的败类。”
简寻阳憋着一股劲:“是他先说的我”。
“是你先偷我的笔!”鼻血止住的小胖子大吼着:“你就是个贼。”
“你这孩子还挺会偷啊,”他旁边的家长冷笑一声:“那支笔是我专门从香港给我儿子带回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杨梅风尘仆仆赶到学校,一进办公室在一片指责声中低声下气地道歉。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这种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这种人怎么能来学校,学校有没有为学生的安全考虑过,”她阴阳怪气道:“这种人上什么学啊,开除算了。”
“别别,别开除,”杨梅慌了,祈求地去看旁边的老师:“孩子还小,是我没教好,我的错,我的错。”
简寻阳:“妈,你有什么错。”
“你别说话,”杨梅气急了,不停往他身上怕。
班主任被吵烦了,想草草了事:“简寻阳,把笔还给肖震。”
“我没偷!”
“拿不出笔就赔钱,” 班主任的声音逐渐失去耐心:“我这是给你机会,就你一天天寻衅滋事,手脚不干净的这些事情堆起来开除你都绰绰有余。”
简寻阳被这句话激怒,瞪着他,嘶吼道:“说了我没偷!”
“怎么了!你还要打老师!”
“没有没有,”杨梅把他推到背后,陪着笑脸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我们赔,我们赔。”
“光赔就完了?”对方家长没有罢休,推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你儿子把我儿子都打出血了,对不起都不说一声?这么没家教?”
“我们说,我们说,”杨梅呼吸有些急,说话也压着:“阳阳道歉。”
简寻阳憋着气:“凭什么,我又没有做错。”
“凭你先动手打人了!”杨梅吼着他:“出事了你是要坐牢的!”
简寻阳:“我没错!”
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没错,长这么大他得到的道理是,他不打他们,他们就会打他,他不还手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为了不被欺负,他只能长出獠牙。
“简寻阳!你还死性不改,你这孩子怎么长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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