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涌现,海棠树上站着的鸟雀正欢快地叫着。
假山上淙淙的流水声,还有红鳞时不时探出水面的声响。
燕陵潇接过宁楹泠手上的回春膏,随即在修长的指尖摸了一把,缓缓在脸上擦拭。
可宁楹泠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回春膏这般珍贵,燕陵潇却不以为然一般。
少年郎光洁的脸上的乳白色药膏并没有涂抹均匀。这看得宁楹泠心痒痒的。
燕陵潇此时将乌云踏雪的食槽填得满满的,乌云踏雪见状,吃得更欢了。
刚转过身,便看到宁楹泠依旧站在原地。燕陵潇喉头滑动,只问道,“药膏也涂了,二小姐可还有什么事情?”
偏偏这一对视,让宁楹泠稍稍平息的心又生出无数藤蔓,挠得她心痒痒的。
燕陵潇脸上那涂抹的不均匀的药膏,着实让她看得很难受。
无奈之下,宁楹泠小走到古井旁边,打了一桶清凉的井水,在将手清洗干净后,她指了指一旁的石椅,示意燕陵潇坐下。
可燕陵潇却如同巍峨泰山一般,纹丝不动。
少女见状,顾不得腿上的伤痕,硬是走到燕陵潇旁边,强硬将其推过去。
一股馥郁的乌沉香袭来,紧接着的便是少年郎健硕的手臂传来一阵温热。
宁楹泠的手已然攀上燕陵潇的手肘,红唇微启,“燕陵潇,你过来!”
一时间,燕陵潇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宁楹泠站在他身旁,着实没有料到,燕陵潇看着清瘦,力气竟然这般大,让她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待终究拉着燕陵潇坐到一旁的石椅后,宁楹泠从袖子中掏出一条洁白的相思南豆手帕。
趁着燕陵潇乖乖地坐着时,宁楹泠缓缓站了起身,望着少年郎脸上的药膏,少女秀眉微皱,连忙将相思南豆手帕擦去那一抹药膏。
燕陵潇坐在一旁,脖颈上传来一阵细碎的酥麻,原是少女乌黑的长发随风而动,在他的脖颈处惹起一阵痒意。
他本想伸手去抚平那阵痒意,却看到面前的少女低头目视着他,潋滟的星眸带有几分怒意。
少年郎见状,罕见地坐在石椅中,宛若悬崖峭壁上生长的松柏,岿然不动。
宁楹泠见燕陵潇这般配合,心中甚是满意。待将燕陵潇涂抹的药膏擦拭干净后,她才从白瓷中取出一小抹药膏。
少女仔细地端详燕陵潇脸上的伤痕,随即轻轻地将乳白色的药膏抚平,直至彻底消融于肌肤之中,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燕陵潇,你真笨!连个药膏都涂不好!”宁楹泠心满意足地将回春膏收拾好,冷不丁地说道。
直至看到少年郎近在迟尺,亮如寒夜中星辰的眸子,宁楹泠这才意识到,她如今与燕陵潇相距有多么近。
少年郎的双眸眨了眨,不解地看向少女眸中的万千星辰,似是想要找寻她眸中的秘密。
两朵绯云再起,脸上止不住的滚烫,那炽热从脸上顺延而下,直至席卷五脏六腑。
宁楹泠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忙退后,与燕陵潇保持三尺有余的距离。
清风阵阵,少年郎身上那一抹清幽的木兰香夹杂回春膏的清香,更是形成一种独特的香味。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少女那及腰的长发,半响才回道,“不是二小姐说,清淮这张脸平平无奇吗?那脸上这点伤痕,便是留了疤痕,也不必在意!”
清淮,便是燕陵潇的字。
原来他还在意!
宁楹泠抿了抿唇,小声嘟囔道,“可是我在意!”
她不愿欠燕陵潇人情,更不愿看到他那张清隽的俊脸留下疤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宁楹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若是让老天知晓,她将面前的美男子的容貌留下几分遗憾,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况且,若是留下疤痕,那岂不是就是她与他驰骋马场的证明。
她可不愿意让燕陵潇看到疤痕便看起她在马场那落魄的模样。
想起那日夕阳西下,她一撇一拐地跟在燕陵潇和乌云踏雪的身后。
腿上疼痛不止,却又害怕燕陵潇不等她,将她留在郊外,那种恐惧的心情,她可不想再回忆了。
“罢了!你自是有诸多借口!”宁楹泠润了润干燥的喉咙,缓缓开口道。
看着手中冰凉的回春膏,她正准备将其递给燕陵潇,可手刚伸到一半,却又递了回来。
“怎么?二小姐可是舍不得这人情了?”燕陵潇脸上含笑问道。
宁楹泠摇了摇头,看着燕陵潇那揶揄她的模样,她更是紧紧地将那一小瓶回春膏攥在手心中。
“本想着这回春膏给你,让你好好涂抹的。但现在,我不放心了!”宁楹泠说道。
少年将煮好的茶汤倒了一杯,吹了吹上头的白气,旋即轻轻抿了一口温茶,“所以,二小姐后悔了?”
燕陵潇的唇上被碧绿的茶水所湿润,在天光的折射下,更是红得诱人。
一阵茶香四溢,宁楹泠望着少年郎被茶水浸湿的唇,愈发口渴。
她眼巴巴地看着燕陵潇的唇瓣,舔了舔红唇,反驳道,“我才没有这般小气!只是看到你这般粗枝大叶,我怕你暴殄天物!日后,我亲自替你涂抹药膏便是。”
“当真?”
“自是不说假话!”少女眸中的欲望更甚,又舔了舔红润的唇。
……
五日后,镇国公府张灯结彩,宴请众宾客。姜庭屹坐在水榭中,只淡淡地看着前来贺喜的宾客。
谢桥望着堆积如山的贺礼,眼前一亮,正拿出笔墨记下宾客送来的贺礼,“余夫人赠东海玉如意一双,李将军赠白狐毛裘一对……”
忙碌之际,谢桥眼角却瞥见姜庭屹站在水榭拱桥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将手头的活撂下,走上前去问道,“公子,今儿是您的生辰。老爷夫人为今日可做了不少准备,您作为寿星公,理应开心些。”
姜庭屹看着在忙碌着招呼宾客的镇国公夫妇,只摇了摇头,“不过便是个寻常的生辰!我早便与娘说过,一家人简单吃个便饭就好。”
可任凭姜庭屹再三强调,镇国公夫妇依旧将其生辰宴搞得这般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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