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韫不学无术,眼高手低。本想着跟着宁盛意在工部历练一番,然而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宁盛意无解,只能让宁知韫再静心学习。
只是,宁知韫以为自己天资聪颖,家中靠着安国公府这颗大树。以为安国公宁盛意是有意刁难他。
为此,想要走捷径,让宁盛意等人刮目相看。
得知顾乘渊乃神童,家中势力强盛。为了巴结顾乘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可到头来,顾乘渊却始终是看不上宁知韫。只把他当做笑话罢了。
而望着身着水蓝色绣金蜀锦面料长衫的宁知韫,脖颈上圈着昂贵的金如意项链。宁楹泠便知晓,宁知韫说得不假。
那老鸨一听宁知韫的话,当即谄媚笑道,“只要宁大爷开心,一切都好说!老身这边派遣去与他们告知!”
宁知韫醉醺醺,被人送走。
待他走后,那先前温柔似水、娇媚百艳的妓子们脸色沉了下来。
“这宁知韫当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以前安国公府还在之时,他也不敢这么放肆!而如今,攀上顾乘渊以后,愈发嚣张!”
“谁说不是呢?每每到咱们院子来,非要挑事!弄得乌烟瘴气的,要不是因着他出手阔绰,我才不会黏他这么近。”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吗?宁知韫如今这般富裕,那自是做一些要杀头之事!当初能攀上小阁老,那也是听闻是做了昧着良心的事。”
昧着良心的事?
回去的途中,宁楹泠一直思考着那几位风尘女子的话。
宁知韫此人,她甚是了解。为了利益会不择手段。可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以至于让顾乘渊重用他?
少女怀着心事,不知不觉便走到燕宅。
燕雀安然,蔚蓝色的天空中盘旋着一道又一道轻快的黑影。乌金西坠,将红光洒落在燕雀那柔顺的羽毛,折射出七彩光芒。
燕宅中传来一阵着急忙乱的脚步声,只听闻姜庭屹派遣来的婆子们手忙脚乱。
待见到推门而入的宁楹泠之时,有一小丫鬟低眉顺眼,支支吾吾道,
“二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们试过各种法子了,可终究不能让燕大人喝药。”
宁楹泠的心事因着丫鬟的话悄然消散,她小跑进书房。
软榻中的少年依旧昏迷不醒,窗牖透过的天光变得细碎斑驳,落在少年如玉的面容,竟是增添了几分苍白。
他身上的月牙色暗纹水波长衫因着药汁的晕染,胸膛那处湿透一片,绣着的仙鹤颜色变得更深。
不用药,又如何会好呢?
宁楹泠又让婆子去煎一副药,待放温以后,才将那浓稠的药汁用缠枝莲羹匙一点一点地喂给燕陵潇。
芳香的乌沉香悄然而至,似是一把温柔的镊子,悄无声息撬开燕陵潇那紧紧关闭的嘴唇。
婆子丫鬟们见状,纷纷一喜。
她们亦是不愿见到那躺在软榻中犹如画中人走出的少年就此陨落。
于是,皆识趣地退下,生怕扰了宁楹泠。
夜幕降临,明月星辰如约而至。月光似寒霜,透进窗牖,洒落一地。
宁楹泠面前燃着蜡烛,少女神情严肃,手中提着狼毫墨笔,烛光将其精致的下颌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
她在宣纸上写着宁知韫三个字,随即又写在顾乘渊这个名字。
顾乘渊自诩文曲星下凡,在顾淮序未出现前,时常以顾家独子身份而高高在上。
这样一个自负的人,又怎么会看得上宁知韫愿意做小伏低的做派?这些年,宁知韫多次想融入顾乘渊的团体中,皆无疾而终。
昧着良心的事?宁知韫亦是做了不少,前世便恩将仇报,折磨在天牢的宁盛意。
蓦然间,一个名字自心间生出。
宁王,魏知耀。
宁楹泠依稀记得,前世魏知耀虎视眈眈龙位,在魏鹤之被打入宗人府以后,愈发明显。
甚至以为,皇位唾手可得。
只是魏鸣之适时出现,打破了魏知耀的计划。
她知晓,魏知耀与顾乘渊关系匪浅。在魏鹤之没有犯事之前,魏知耀收敛锋芒。
而魏鹤之,便是由姑母抚养,虽不得乾清帝欢喜,可到底是名正言顺的长子!
莫不成,因着皇位之争,安国公府莫名卷进他们争斗的漩涡。
而宁知韫,便是让安国公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罪魁祸首?
……
养心殿。
乾清帝听着太傅的话,心情愉悦,轻轻扣着紫檀蟠龙圈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一顿,朝魏鸣之投向赞许的目光。
“小皇子深得陛下真传!”
魏鸣之站在乾清帝面前,这是他头一回看到面前这阴晴不定的帝王,头一回对之露出真心的笑意。
肩头传来一阵温热,魏鸣之微微一颤,只看到皇帝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浑厚的嗓音响起,
“鸣儿,国库空虚,朕有意改稻为桑。依你所见,这该如何?”
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着倭寇的侵犯,改稻为桑一拖再拖。工部尚书宁盛意因着通敌叛国一事,治理河道也因此搁置。
如今旧事重提,可见乾清帝当真想要做出一番作为,日后垂名青史。
谭鸣之想起那夜身姿颀长少年说的话,一股寒意自脚底生出,随即蔓延至四肢五骸。
他缓缓抬着头,见乾清帝脸上那点儿笑意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帝王的不怒自威。
太太傅闻言,将近花甲之年的他乌纱帽下已然是冷汗涔涔。
魏鸣之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走了上前。这宫中每走一步,都如此艰难,步步惊心。
“以儿臣所见,所谓改稻为桑,只是一盘死局!”
众人闻言,皆战战兢兢跪了下来。
乾清帝坐在龙椅中,漫不经心地转动大拇指上的紫玉龙纹扳指,一张脸沉溺于夜色之中,难缠情绪。
针落可闻,魏鸣之的汗水顺延喉结滴落,直至将浅黄色的牡丹花纹地毯晕染一片。
“噗通”一声,魏鸣之利落跪了下来。
“工程浩荡,父皇远在京城,一层一层下去,拨下的财政难以真正落实。民以食为天,若罔顾百姓,只怕民怨积天,损害父皇声誉……”
魏鸣之将眸紧紧闭上,按照燕陵潇同他分析的利弊一一告知后,便引颈受戮,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候乾清帝的发落。
乾清帝站了起身,手中的紫玉龙纹扳指滚落在地。他走出阴暗,长身立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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