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跟着太后和德妃后面,随着殿门被推开,那股似有若无的甜香在此刻愈发明显。皇后将手捂住鼻子,看向崔嬷嬷,
“还没有找到珠儿人吗?”
崔嬷嬷摇了摇头,但看着德妃那胜券在握的模样,担忧道,“老奴心想,或许是被德妃给带走了!”
事发紧急,德妃还特意跑到凤銮殿同皇后炫耀。依着她的性子,皇后猜测她定是早早知晓了这个计划,这才将珠儿带走。
殿内烟雾缭绕,德妃被熏的头昏眼花,待宫人去将窗牖打开以后,一股清风徐来,这才将殿内的污浊吹散。
她搀扶着太后走到雕花窗牖前,正好看到内室拔步床中被风吹得渺渺的床帘竟有人的身影。
太后亦是看到那在拔步床上若隐若现的成双人心,当即不悦,
“荒唐!紫薇宫岂有他人放肆?”
此话一出,跟在主子身后的奴婢们立刻跪了下来,深怕太后责罚。
德妃脸上亦是浮现出怒意,她佯装痛心,牵着太后的手肘指着床榻道,“不知是谁人竟敢秽乱宫闱?这种事情不得开先例,太后必得严惩!”
太后微眯眸子,在深宫浸染多年,她已然明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德妃和皇后的斗争。
虽然并不知全貌,但心中已然猜出几分。沈姜两家因着姜庭屹押妓一事关系破裂,太后是姜家的人,面对着身为沈家人的德妃,本就有几分愧疚。
加上,她本就对皇后不满。两虎相争,她更愿意看着皇后输。
只见太后转动了佛珠,用眼神示意伺候自己的嬷嬷,嬷嬷当即领悟,大步走到床榻上掀开床幔。
每走一步,德妃的唇上的笑意便更深。这么些年,她与皇后争斗总处于下风,如今她设局扰乱皇后计划,能让皇后吃瘪,德妃自然是愿意!
皇后面容依旧平静,可看着老嬷嬷的步伐,心中竟然想好托辞。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是输,亦是要扯下德妃一口肉。
床幔被人用力掀开,重重地拍打着床尾,发出“啪嗒”的声响。
阴沉的天光涌现,老嬷嬷面露惊讶,随即厉声喝道,“放肆,紫薇宫岂容你们行污秽之事?”
德妃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命人掳走珠儿,再让自己身边的亲信进偏殿。
只要在太后面前演一演,因着沈姜两家的事,太后不得不卖她面子。
“奴婢是无辜的!都是他……”德妃的宫女百合淅淅沥沥,声嘶力竭控诉道。
德妃闻言,心中如愿。当即扑在太后面前,伸手扯着她的衣袖,“太后,怎么会是百合?一个时辰前,臣妾才让百合去御膳房取滋养的参汤!可不曾想,一个时辰还不见百合的身影!难不成……”
德妃梨花带泪,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是锐利的鹰爪,死死咬住皇后不放。
这时候,德妃旁边的大宫女海棠也附和道,“奴婢经过紫薇宫时,正好看到崔嬷嬷带着侄女婿燕公子往偏殿走。百合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啊!”
德妃哭到在地,咳嗽不停,宛若被风雨催打的娇花一般,柔弱不能自理,她楚楚看向皇后,质问道,
“娘娘,臣妾知晓您不喜欢臣妾!可您有什么不满,都应冲着臣妾来。百合虽说只是个宫女,可才及笄,您怎么能放任您的侄女婿硬生生毁了她的清白?”
太后心里和明镜一般,她冷冷看向皇后。
事到如今,皇后还妄想着宁楹泠和离一事。
“百合,你莫要慌!本宫定然为你做主!”德妃抓着裙裾,大步走到拔步床前。
可走前才发现,床上除了百合,便是一个熟悉的人影——竟是太后身边的近身太监。
德妃的脸,犹如六月的天,变化很快。
百合这时候才看清楚,躺在她旁边的根本不是燕陵潇,而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监。
太后被人搀扶走过去,见到自己的人竟被她们算计,气得冷哼一声。
“哀家虽然老了,却并不糊涂!你们说,这事该如何?”
……
寒夜,月明星稀,风声鹤唳。月光洒落在水光粼粼的水面上,像是一层寒霜结成了冰。
皇后坐在凤位上,闭目养神,闻着八角熏笼散发的宁神香,心中俨然明白这一切。
德妃算计她,想要夺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力。可不曾想,燕陵潇明明喝了崔嬷嬷放了梦仙乐的茶,竟还能走出点燃催情香的紫薇宫偏殿。
想起那个少年的身影,皇后终于明白,自己小瞧他了。
崔嬷嬷一脸自责,小声说道,“娘娘,都怪老奴!若是老奴再仔细些,或许就不会生出这些事端!”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并不怪你!是本宫过急了,以至于让德妃抓住机会!珠儿可找寻了?”
崔嬷嬷点了点头,“找到了!果不其然,在德妃的宫殿那处。”
“罢了!珠儿到底对本宫真心,先前的承诺本宫不会忘记!即便她没有完成差事,还是照例赏赐。”
“是!”
炭盆烧得通红,窗牖时不时有雪花飘零,整座宫殿寒津津的。
皇后拢了拢身上的白羽狐裘,只觉得筋疲力尽,她抿了口,让自己清醒清醒,
“燕陵潇怎么出宫的?”
进出宫门,皆需要宫牌。可紫薇宫偏殿都找不到燕陵潇的身影,偌大皇宫又有皇后不少眼线,皇后断定,燕陵潇已然出宫。
殿门被人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袭被霜雪打湿的艳红色身影。
来人正是魏鹤之,只见他轻轻弹了身上的霜雪,再无往日的恭敬,他直直看向坐在凤椅上的皇后,目露怒火,
“是岁岁求儿臣要出宫的宫牌,得了宫牌便带着燕陵潇出了宫门!岁岁所求,儿臣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皇后睁开双眸,正好对上魏鹤之那一双愠怒的眼神。
望着他这番镇定的模样,皇后好奇,不满道,“所以,鹤儿亲眼看到岁岁与燕陵潇在一块?”
皇后终于回过神来,她早该想到。宁楹泠去了小厨房以后,再无踪迹。
或许是早早便得知她的计划,所以才以身冒险。
魏鹤之点了点头,看着皇后略显沧桑的模样,他心中划过一丝畅快,以及那一抹因畅快而生出的心疼。
但很快,那抹心疼便被魏鹤之扼杀在心头。他忽而笑了起来,笑自己的软弱,面对他的杀母仇人,竟还会心疼她?
魏鹤之径直走到皇后面前,毫不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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