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韫的手背被石子砸红,血珠顺着伤口,随之而来还有钻心的疼痛。
他脸上怒气冲冲,正欲发作之时,却在不远处看到宁楹泠生气的面容。
宁知韫到底是吃亏,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还未等他开口,宁楹泠便开口冷冷道,
“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寒风阵阵,少女的话语像是杂糅了冰渣子一般,狠狠向宁知韫刮去,“燕陵潇是我的人,容不得你来教训!”
宁知韫挠了挠头,带着讨好的神情,忍着疼痛道,“我不过是与燕陵潇玩玩罢了!岁岁又何必当真?”
玩玩而已?宁知韫手中的石子锋利无比,若是砸到脑袋上,后果不堪设想。
因着他是燕陵潇,因着他如今还并非大人物,所以宁知韫便是这般草芥人命?
宁楹泠望向宁知韫的眸子愈发锐利,她又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走到宁知韫面前,冷笑道,
“既如此,不若我也与你玩玩?”
话音刚落,宁楹泠便将手扬起。抬手间,掀起一阵风,宁知韫本以为宁楹泠不过是糊弄他罢了。
可看着这架势,连忙双手抱头,顾不得什么脸面,“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宁楹泠到底是安国公府最受宠的二小姐,何况今日这事本就是宁知韫有错在先。
如若当真让伯父知晓,只怕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更是没有地位。宁知韫不敢反抗,只能护住头部。
见宁知韫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宁楹泠这才将手中的石头放下。
“日后,莫要再招惹燕陵潇了!”宁楹泠看向宁知韫,随后又看到那站在湖边像是看戏的骏马,又道,“还有,你自己的马自己照料好,燕陵潇不是你的仆人!”
宁知韫松了一口气,随后牵着自己的马,悻悻离去。
待他走了以后,宁楹泠这才提起掉落的灯花。在垂花门之时,便看到宁知韫结结实实地扔了块石头在燕陵潇胸膛。
清辉夜凝,水榭中央的少年被月华笼罩,细密的睫毛犹如蝴蝶振翅一般。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般,只怔怔地待在原地。
望着少年清隽的面容带着像是孩童一般的无辜,宁楹泠忽而觉得心中像是空缺了一块。
她大步流星,走到燕陵潇面前,伸手在其胸膛抚摸一番,着急道,“疼不疼啊?”
少年身上的青色如意长衫胸口那处俨然被勾勒出几条线,宁楹泠顺着那个方向,摸了摸少年柔软的胸膛,心疼道,
“燕陵潇,你明明知晓宁知韫不怀好意?又怎么直直站在原地,任他摆布呢?”
胸口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燕陵潇迷茫地摇了摇头,“那石头如飞来的弓箭,我根本躲闪不及。”
燕陵潇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却总是遭受宁知韫三番五次的挑衅。
宁楹泠看着少年像是破碎了的面容,抚摸胸膛的手愈发温柔。
怕燕陵潇胸膛被砸坏,没有思索,宁楹泠便撕扯他的衣裳。
直至看到那饱满的胸膛露出白皙的肌肤,肌肤红肿,如同雪山上那刺眼的红日。
寒风凌冽,吹打少年裸露的胸膛。
少女一点都不介意,只仔细打量他胸口的伤痕,神色担忧。
望着宁楹泠那潋滟的星辰被一层水雾覆盖,幽沉的花香随风而至。
燕陵潇心中忽而生出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将少女搂入怀中的冲动。
秋夜寒凉,少年少女却迎着水榭的风,只觉得甚是温暖。
……
姜庭屹那日在京兆府门前见到沈昭容,沈昭容望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释然。
两人约在茶楼,望着人来人往的路人,心中皆是万般感慨。
特别是看到拖家带口的行人,年轻夫妻日子虽然简朴,但望着身边的孩子和配偶,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昭容看得生羡,直至那年轻的夫妻都离开茶楼,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她给自己和姜庭屹都倒了一杯热茶,笑着道,“在围场之时,我还以为自己是有希望的!直至听到镇国公夫人念叨你在她出事以后,日夜不休,只为还她清白!我这才明白,一切不过是我的奢望罢了!”
年少绮梦,终究是镜花水月。本以为能如愿以偿,可谁知伸手去触碰之时,才明白镜中花水中月底下掩藏的,却是尖锐的荆棘。
沈昭容亲身体会,终于明白,镜中花水中月虽然美好,但却只能远远观望,切莫生了亵渎之心。
一饮而尽,她又往自己茶盏上倒了一杯热茶,虽没有饮酒,但沈昭容整个人却像是多了几分醉意一般,脸上生出淡淡的胭脂色。
她看向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倒映着短暂却惊艳的烟火,眸光闪烁,“只是,家族联姻,却是让我以为少时的梦,终于能实现。奈何,终究不能如愿!”
沈昭容望向姜庭屹,笑得苦涩,“姜大人,你可知,你是我少女时期做的一场美梦?”
三年前,姜庭屹高中探花。沈昭容得知以后,甚至比姜庭屹还要高兴。
眼见他步步高升,短短三年便成了京兆府少尹。在其位,谋其职,沈昭容明白,京兆府少尹有太多无可奈何。
怕他得罪贵人,沈昭容日日为其担忧,生怕他因着公事深受牵连。
再后来,姜家有意与沈家结成亲家。沈家适龄的女儿唯有沈昭容一人。
沈昭容得知以后,高兴得病倒在床上。旁人都说她傻,只有她自己清楚,姜庭屹这一场梦始于十岁那年,于十七岁这年能开花结果,谈何容易。
但容易,大梦初醒,沈昭容终于明白了。姜庭屹心中,始终被宁楹泠占据。
她不要不完整的姜庭屹,与其两人成亲以后同床异梦。沈昭容宁愿做出割舍。
“只是,梦该醒了!姜大人,我沈昭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想要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满心满眼皆是我的夫君。”沈昭容笑得灿烂,胸膛却是承受着撕心裂肺之痛。
“姜大人,看来你并没有这个好福气,能娶到我这样好人家的女儿!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与沈昭容谈话那日,犹如昨日。
姜庭屹望着明亮的烛火,很是感慨。他失笑,明白自己当真没有这个福分。
可沈姜两家的婚约,又怎么能这般容易作罢?
姜庭屹明白,不能再让沈昭容难过了!窗牖外还传来镇国公夫人叮嘱丫鬟他迎亲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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