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李忆娟拿不准称谓。
陈也柠:“您叫我也柠就可以。”
李忆娟点了点头,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个电极贴片,长期佩戴的话,会不会对皮肤有负面影响啊?”
看得出来李忆娟有满腹的担忧,陈也柠没有为了取得信任而说得太绝对,耐心解释:“我们用的是医用级抗过敏材料,而且每次使用时间都严格控制,会有专人监测皮肤状况。如果出现任何不适,我们会立刻调整方案。”
李忆娟显然不太满意,蹙了蹙眉头,又指向另一条:“那这个‘可能的肌肉疲劳',具体会到什么程度?我哥他年纪可不小了,能不能承受得了?”
就在这时,李志国开口调侃道:“怎么就年纪不小了,我都还没到法定退休年龄呢,明明是正当年。”
李忆娟没什么心情开玩笑,对李志国说:“你严肃一点。”
李志国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温和地说:“你太紧张了。”
“……”但李忆娟还是不放心,又接连问了关于保险、有可能的突发情况,以及突发情况的处理等好几个问题。陈也柠都逐一做了细致的解答。
在整个过程中,李志国始终安静地坐着,目光平和,仿佛那些潜在的风险和复杂的流程都与他无关。
等了一会儿,见李忆娟不再提问,陈也柠自然地转向许翊年:“接下来,请我们的许工程师为两位简要做个技术上的讲解,好吗?”
李志国和李忆娟双双将目光移向许翊年年轻的面孔,点了个头。
许翊年将平板电脑转向李志国和李忆娟,屏幕上显示着简洁又通俗的技术示意图。
“李先生,我们认为您有必要充分了解您将参与的是个什么项目,基于这个原则,接下来我将为您进行项目的技术原理说明。”许翊年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我们的技术,本质上是一个'神经信号翻译器'。”
许翊年指向图表中央的核心区域:“当您产生‘移动脚踝'的意图时,您的大脑会发出特定的电信号。但由于脊髓损伤,这些信号在传递过程中被阻断,无法到达控制腿部肌肉的周围神经。”
“我们设备上的高精度电极,”他的手指移向一个非侵入式头戴设备的示意图,“会采集您大脑发出的运动意图信号,接着将这些信号进行放大、解码,这些解码后的指令会通过功能性电刺激系统,直接刺激相应的腿部肌肉群,完成您想要做的动作,比如重新站起来。”
当许翊年讲到“重新站起来”时,那个原本沉默寡言,平静无波的男人,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光芒。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我的双腿能重新有感觉吗?”
许翊年停顿了一下,如实回答:“目前我们主要聚焦于运动功能重建。使用的是从大脑到肌肉,单向的信号传输路径。感觉反馈需要另外建立从肢体到大脑的反馈通路,暂时还没有做。如果一期试验证明运动通路重建是安全有效的,后续大概率会考虑加入闭环反馈系统。”
李志国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继续向许翊年确认:“那咱们这个试验,什么时候能开始?”
这个过于急切的追问,让许翊年微微一怔。他转头看向陈也柠,发现她脸上也浮现出同样的讶异。
“李先生。”陈也柠自然地加入,语气温和,但带着必要的审慎:“我可以理解为,您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个项目的全部内容,包括它的局限性、潜在风险,依旧决定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我们项目,对吗?”
李志国答得相当干脆,甚至还有一丝豁达:“当然。”
陈也柠的视线转向李志国身旁欲言又止的李忆娟。
她注意到李忆娟从始至终都紧蹙着眉头,显然有着诸多顾虑。出于对家属意见的尊重,陈也柠特意停顿了片刻,给足她表达想法的时间。
李忆娟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就按我哥的意思办吧。”
尽管话是这么说,她眉宇间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陈也柠和许翊年对视了一眼。
“我明白了。”陈也柠停顿了一会:“可以了解一下,您决定参与我们这个项目的理由吗?”
李志国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我今年五十五岁,二十二岁那年开出租车出了意外以后,就在轮椅上坐了三十三年,我做梦都忘了站起来是什么感觉了。”李志国自嘲道:“梦里我都在坐着。”
他的视线回到陈也柠和许翊年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我就是想……这辈子至少再尝一次,用自己的双腿走路的滋味,哪怕就一次。”
房间里一片寂静。
李忆娟已经默默地湿了双眼。
陈也柠感到喉头有些发紧,她迅速调整呼吸,用清晰而专业的语气回应:“我们无法承诺任何具体的结果,李先生。但我们可以承诺的是,整个团队会以最严谨的态度,和你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李先生,李女士。”许翊年的声音也比平时更加沉缓,“你们放心,我们会为李先生定制最好的,最适合他的方案。”
……
一周后,李志国的试验在仁和医疗中心的实验室里开始了。
许翊年俯身,为李志国戴上设备。
那是一个由柔性高分子材料制成的头戴式框架,质感亲肤,能贴合不同头型。框架上分布着数十个微型银质电极触点,像一颗颗微小的露珠。一根纤细柔软的线缆从框架后方延伸出来,连接到旁边推车上一个香烟盒大小的信号处理器上。
许翊年细致地调整着每一个电极贴片的位置,以确保信号采集的灵敏度达到最优。
佩戴完成后,许翊年看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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