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二十左右的模样,李三七是俊秀又温和,让人一看便心生亲近,而陈朗却肆意张扬,连当街抢亲这种事也做的理所应当,毫不心虚。
见前方的路被挡住,李三七敛起笑意,温和的笑容褪去后无端的显露出几分清冷,“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还望这位兄台莫要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陈朗没好气冷哼一声,神色间满是势在必得,“今日这亲,我抢定了!”
之前好不容易找到唐唐,却发现罗敷有夫,还是他无法抵御之人,那些日子,他煎熬到几乎快要死去。
好在上天对他不薄,王爷见惯了各色美人,回京的时候并未带走唐唐。
他本想立刻去找她,却被大哥锁在家里——因为唐唐的身份。
那时候她属于王爷的女人,对这样的人出手,是藐视王爷,说严重些,甚至可以说是藐视皇室。
为了整个陈家,他忍了下去。
可如今,唐唐主动离开了王爷的庇佑,选择成为一个无权无势小大夫的娘子。
此时出手,理所应当,也势在必得。
“李三七”,陈朗的眼神中透着轻傲,理直气壮道,“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
就像陈家无法抵御王爷的权势,在皇家面前予取予求,李家在陈家面前脆弱如鸡子一般,就该老老实实地献上一切。
“陈家好大的威风”。
李三七眼底温和的笑意彻底消散,他好不容易娶到心爱的女子,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带着薄茧的手指悄悄摸到袖口,指尖悄无声息地捏着几枚闪着寒光的银针,温和的小大夫头一回显露出几分强硬,“但她是我的妻子,在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朗冷哼一声,挥手吩咐,“所有人,上!”
身披红绸的家丁得了令,如狼似虎的扑上对面绵羊似的人。
“上、上、上什么上?”
轿中唐阮没好气地扯下红盖头,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用力一吹,尖利的哨音响起,立时便有好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从人群中钻出来,反手将那些家丁摁在地上。
与此同时,陈朗也被银针定住穴位,从马背上一头摔了下来。
素来肆意的陈家二公子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更没有丢过这种脸,心中的屈辱和痛苦完全盖住了身上的伤痛,后槽牙活生生的被咬出一股铁锈味。
“李三七,我劝你想清楚些”,陈朗恨声威胁道,“李家的根还在海宁”。
李三七还未说话,唐阮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着有十三阿哥做后盾,她掀开轿帘吩咐,“倚棋,揍他”。
自从唐家出事后,她最烦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当然,自己人除外。
再说了,她是属于自己的,哪怕嫁人后也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哪里轮到这些人在这抢来抢去。
“唐唐,唐唐,是我啊”。
倚棋拳拳到肉,但陈朗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倔强地看着唐阮所在的方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不相信你把我忘了”。
山里和陈府的那夜,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光,是牢牢刻在心中的印记。
她怎么能忘记呢?!
“神经病”。
唐阮没好气的骂道,一个只见过两面,说的话不超过十句的人在这装什么深情,当初唐家出事他不曾帮她,前些日子她在家,他也不曾上门求娶。
如今在大街上不明不白的强抢,倒显出他的能耐了。
呸,既没用,也不识时务,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他浪费时间。
唐阮放下轿帘,自个儿盖上红盖头,“行了,咱们走吧,别误了吉时”。
红色的囍轿短暂的停顿,又继续奔向城南,只留下满地哀嚎的身影。
许是磨难已过,剩下的路程都很顺畅,除开过桥的时候停顿片刻,畅通无阻的到了新宅。
轿帘被掀开,刘媒婆激动到破了音的声音传来。
“新娘子下轿!”
一条大红色的绸带被塞进唐阮的手心,另一端则是被签在新郎手里。
“新娘子踏火盆喽~”
依旧是刘媒婆有些颤抖的声线,而后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扶住了唐阮的胳膊。
不是说全福太太扶着新娘跨火盆吗?怎么三七哥哥亲自来扶了?
唐阮心中有些惊讶,但跨火盆这种危险的行为还是扶着更为妥当,若是烧了这么漂亮的衣服可就不好了。
她一手提着裙摆,垂眸从盖头的下方看火盆,通红的炭火被细致的铜网包裹,没有明火,只有阵阵热意袭来。
今日的火盆倒是比之前见过的那些更精致,也更安全。
三七哥哥当真是细致又妥帖。
她顺着手臂上的力道抬脚、迈步,刚平安跨过火盆,周围立刻响起齐声祝贺。
“祝主子们红红火火,大吉大利!”
唐阮被吓了一跳,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道,“三七哥哥,你这边的下人怎么怪怪······怪有规矩的”。
难道李三七在十三阿哥的府邸上还学了调教下人的手段?
这气派,这整齐划一的嗓音,指定花销不少银子。不过下头的人越好,她日后的日子愈舒坦,这是好事。
作为感谢,唐阮客气了一句,“又让三七哥哥破费了”。
身边的男人低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牵着手中的红绸径直往前走。
感受到红绸被扯动,唐阮顺着手里的方向跟上新郎官的脚步。
跨火盆、跨门槛,拜天地、拜高堂,除开椅子空荡荡的,李家二老不曾出现之外,一切都有条不紊。
唐阮无声叹气,对她而言李父李母不在是件好事,不必面对那些冷脸,但对于李三七而言,想必就很难过了。
当然,她虽然是罪魁祸首,也不曾傻到开口给自己找麻烦。
“夫妻对拜!”
唐阮紧紧地闭上嘴,带着道歉的心思,深深的弯下腰。
“礼成!送入洞房”。
身侧那双温热有力的手臂再次不动声色地扶上来,唐阮僵硬片刻,考虑到李三七的颜面,到底没在众宾客面前拒绝。
小夫妻搀扶着进了内院,身后的喧闹声顿时消散,喜庆的红色堂厅中只有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那里,倚棋和小路子被团团捆在一起,嘴里塞着棉布,除了轻微的哼唧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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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的小院不大,内院里头坐北朝南的正房有三间,中间是见客的堂屋,东边是卧房,西边是书房。
唐阮之前已经来看过一次,是以还算熟悉,她以为很快就能进卧室,可走了好一会子才看到正房的台阶。
难道是今日太累,时间过于难熬,产生幻觉了?
“娘子,怎么了?”
男人低声问道,手上的动作从扶着手臂转为搂着腰,“可是有哪里不适?”
唐阮倏地转头,大红的盖头遮住了眼底的惊疑。
李三七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还有,不是说好了给她一段时间吗?今日怎么动手动脚的?
难道之前都是骗她的?
果然,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你去忙吧”,唐阮快走几步挣脱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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