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小姑娘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忽地伸出手攥住他的袖口,
“娘亲——别走!”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指腹在接触到冰凉的衣物,檀香瞬间钻入鼻中,榻上的沈念陡然惊醒,见到眼前的裴争后,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会在这里?
两人目光对上,对方点漆的眸子锁住她,逼得她喘不过气,而后发觉自己正攥着他的袖口,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赶忙松开,仿若被热水烫了手指。
沈念低下头,跪在榻上,额头渐渐渗出冷汗,“臣女见过殿下!”
难以置信,她竟在昏睡当中攥住了裴争的衣角,若是就此怪罪下来,她会被他如何?
她怕裴争怕到极点,
无异于老鼠见到猫。
袖口落回,于两人之间晃了晃。
裴争抬眸看着沈念,不知她梦到了什么,杏眸湿润,眼泪将落未落缀在眼尾,又因为生病面色苍白,凄惨又脆弱。
接着他不疾不徐掸了掸刚刚被沈念碰过的袖口,眼尾微挑,声音漫不经心,
“孤,只是来看看自己的玩物。”
他那一双乌黑的眸子不经意扫来,嘴角透着不明意味的笑,与前几次不同,这次的目光满是嘲讽。
是赤裸裸的嘲讽。
上位者以极平静的声音说出此话,落入沈念耳中却如惊雷贯耳,令人毛骨悚然。
玩物——
在裴争眼中,她只是一个玩物,
亦或说,是一个有用的玩物。
他要用她的身子解蛊得以活命。
沈念捏住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在一瞬间,无名的厌恶涌上心头……
她厌恶裴争,更厌恶自己。
在他面前她不能反抗。
十岁来到京城后,在沈府后宅她一直是逆来顺受,直到后来与宋淮之定了亲事,她才看到一丝脱离牢笼的希望。
然,命运对她总是如此不公,竟与裴争中了情蛊,眼下还被逼迫入太子府。
那男人以宋淮之的命来威胁,走到今日的地步,她哪里有选择的权利?
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她不想让宋淮之死,更不想没了性命。
只能顺从。
小姑娘青丝凌乱,烛火映照下可见她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却转瞬即逝。
裴争盯着她良久,捕捉到她眼眸中的厌恶与不甘,面色骤然冷下来,抬步靠近。
只一瞬,男人便站在沈念身前,居高临下盯着她,那道幽深视线如同阴暗腹蛇,黏腻冰冷地缠上她的脖颈,让人窒息。
恐惧萦绕在心头,沈念垂下眼睫,欲躲避那隐隐的压迫,却不料对方竟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对视。
他的力道很重,下颌就像是要被人捏碎一般隐隐作痛,而沈念不能挣扎,也不敢挣扎,只能被迫抬身仰起脸,身上的寝衣却在不经意间滑落至肩头。
姑娘圆润的肩头在烛火之下,泛着温润的玉色,如莲包如绽,细腻光洁。
裴争站在那里,顺着视线清楚地瞧见小姑娘露出月牙般的锁骨,再往下便是半边酥/胸,若隐若现的轮廓一览无余。
肤若白雪,红唇藕臂,
尤是她眨着湿润杏眼仰头看着他,与梦中某种旖旎的场景重合,为他心中平添几分不知名的燥热,就像是在…刻意勾引。
看着这般的沈念,他心中忽地生出另一种逗弄的心思。
“沈念,你厌恶孤么?”
说完这句话后,男人的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间,得寸进尺地探入她的寝衣,滚烫的指腹时重时轻捏着她腰间的软肉。
似在挑逗,玩弄。
感受到男人落在腰肢的手掌,沈念身子一僵,两只白净的耳朵红欲滴血,咬唇压住呻吟声。
眼下裴争堂而皇之的逗弄无疑是将她放置在火中炙烤,她心砰砰狂跳,声音微糯道:
“臣女不——”
她此刻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刀俎切割,哪里还敢将心中的厌恶说出来?
姑娘微红的眸子裹着潮气,声音也带着几丝哽咽,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得到满意的答案,裴争松开她的下颌,并缩回在她腰间的手,视线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莹白,眼眸微微眯起,
“沈念,孤警告你,你不过是孤的一个玩物,收起哪些歪心思。”
“想用身子勾引孤么?沈念?你配么?”
沈念心里蓦地一恸,抬手拢上方才不小心滑落的衣物,身子霎时间凉了一大截。
对方竟然怀疑她在勾引。
她怎会勾引他!
强烈的羞愤涌上心头,她垂下眼帘,小声道:“臣女不敢…”
男人既然已认定她在勾引,再作出任何解释都会惹他恼怒,只好低微顺从。
裴争扫了她一眼,忽而挑唇一笑,
“你最好不敢。”
男人的声音平缓,却透露着无形的压迫,逼得沈念喘不过气,如同被铁链一圈一圈缠着喉咙。
他离开后,沈念瘫坐在榻上,浑身发抖,仿若身处于冰天雪地。
冷极,也怕极。
被裴争这么一吓,沈念当夜又发了高热,太医前来诊治,婢女喂药……整整五日,她才痊愈。
****
第六日,秋雨后天色放晴,暖融融的阳光透过合窗落在案前的沈念身上,似一匹流动的金纱,泛起细碎的微光,更衬她明艳动人。
几息后,殿内的婢女将药端进来放置在案前,
“姑娘,喝药。”
沈念看着案前黑糊糊的药散发着浓浓的苦涩味,微微偏过头,摆了摆手,“拿下去吧,我已痊愈,不必喝药了。”
话音落,婢女跪在地上,哀求着,“这……姑娘,殿下吩咐过,一定要看着姑娘喝完,否则奴婢难逃一死,求姑娘饶命啊!”
跪在地上的婢女浑身发抖,沈念凝起眉头,他们不过十四五岁,却因为她调来太子府,日日过得心惊胆战。
同样的命苦,她又何必为难别人。
纷乱的思绪渐渐归于平静,沈念端起那碗药,压下那股恶心,屏住呼吸,一口气饮了下去。
苦药入口,姑娘眉头紧锁,眼睫轻轻颤抖着,强逼自己咽了下去。
“奴婢谢姑娘!谢姑娘!”
婢女如蒙大恩,端着药碗退下。
沈念拿出帕子擦去嘴角的药渍,胃里翻江倒海,想起往日喝苦药时,都会得到宋淮之为她精心准备的蜜饯。
眼下却什么都没有,只能忍着,受着。
她有点想他了,
想她的温润郎君。
眼前浮现出郎君温和的笑,沈念鼻尖凝起酸涩,心里空落落的。
而就在她打算继续看着案前书卷时,忽地有小厮进殿禀告,“沈侍医,府外有一位自称是宋淮之的男子前来寻你,可要请进来?”
闻言,沈念眸光里染上几分明媚笑意,再无方才的伤感,
“淮之?他来了?”
“不必,我出府去见他。”
姑娘出门时颊边挂着盈盈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碧色的衣裙在半空中轻扬飞旋,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早已迫不及待,
只想快点见到她的郎君。
行至府门,沈念微微喘着气,瞧见白衣郎君背对身站在那里,秋风吹落枝头的树叶,扑簌簌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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