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弄不出去的。”鸦哥儿听到乔染秋的问话，耸了耸肩，“酒窖外头就有板车，只要把车推过来，再努努力把棺材往车上推一部分，慢慢挪总能挪出去；白骨不算重，钉好以后只要绑上绳子、绕过房梁，用力往外拉，便能吊起来了。”
乔染秋闻言，略微琢磨了一阵子。
山庄的酒窖应当就在这院子侧边出去两进的后院里，后院侧门是装载货物的车马进出所用，除了酒窖外，那里还有厨房、浣衣处和下人所住的厢房。
而见乔染秋不说话，鸦哥儿甚至还补充：“这真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是叫了人帮忙，我们保不齐还得和人分享这山庄，而若消息不胫而走，待不了了都有可能。”
好像确实也找不出什么不妥来。
乔染秋听罢，点了点头：“那我换个话题——你方才可是和我师兄说过，你们平时不住在这个楼里？”
“是。”鸦哥儿点点头。
“这里的装潢这么好，床榻这么软，你们都把整个山庄占了，干什么不住呢？”乔染秋挑了挑眉，“有福还不知道享啊？”
“也不是没住过，最开始是待过一阵子的，但这里的卧室在二楼，若是晚上点灯，太显眼了，我们怕会把别人吸引过来。”鸦哥儿有些闷闷不乐地道，“尤其后头开始有人前来修整之后，睡觉时若遇着什么情况，还不太好跑。”
“那你们是住在哪？”乔染秋挑了挑眉，问道。
“最开始频繁有人过来时，是住酒窖里，虽然**都白天来，但也有晚上过来捉鬼的道士，得防着些；后头是住下人的房间，比酒窖舒服，一人住一个耳房，有隔断，但又是联通的，方便我照顾阿鹊；不过从两年前开始，过来的道士胆子越来越大了，为着以防万一，去年起，若是临近道士来捉鬼的时间，我们白天会在酒窖休息。”
“临近道士来捉鬼的时间……？”乔染秋闻言一愣，“道士捉鬼……竟还是有时间规律的？”
“呃……是有些吧？每年七月十五前后，都会有人过来，而且都是晚上。”鸦哥儿想了想，开口道，“不过他们都没你们厉害，大部分人看到白骨就跑了，就算壮着胆子入了正厅，被鱼线一拦，随便一吓，就会落荒而逃。这主院里的陷阱，本来都没用过呢，没想到就被破坏了。”
七月十五……晚上……
那确实是阴气比较重的时间，道士捉鬼，选在这时也正常，富商冯亘甚至特意说过，最好一次就能解决，别白日时去说正常，晚上又闹鬼了。
想了想，乔染秋又问：“听你这说法……你们已经好些年没住过这屋子了？”
“是。”鸦哥儿立刻答。
“这里的气候本就潮湿，若是积了灰，脚印应该很容易留下。”乔染秋笑了笑，望着鸦哥儿道，“可是此处却如此干净，灰尘也很少，你们经常打扫？”
听到这问题后，鸦哥儿怔愣了一瞬，而后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这房间你们又不用，何必呢？”
“谁告诉你我们不用？”鸦哥儿立刻道，“不住而已，又不是不进来！”
“哦？”乔染秋挑了挑眉，“你们进来做什么？”
“当然是……拿一些东西，比如摆件或者字画，去城里卖钱。”鸦哥儿犹豫着道，“生病里、过年了、打不到猎了……许多时候都得用钱。”
“卖钱……”乔染秋思索了片刻，伸手指了指，“那琴案上的琴不见了，就是被你拿去卖了？”
“啊？”鸦哥儿一愣，而后似乎反应了过来，连忙点点头，“是，早些年卖了。”
“你怎么分得清什么东西值得卖？”
“分不清啊，反正拿去当，当铺老板自己会算钱，卖便宜了那就多卖几样，我也会时时观察老板的表情，若是框我叫我发现了，那我就换一家。”
“你这小子，占了人家山庄不说，卖起别人的东西来竟也心安理得！”乔染秋听到这里，忍不住拍了拍鸦哥儿的脑袋，“可是……你卖东西，和你打扫这里有什么关系？”
“当、当然有关系！”鸦哥儿道，“就是因为并未心安理得，才要打扫啊！我住着人家的山庄，还用人家的东西换吃的，甚至用……人家的尸骨吓人，帮人将这地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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