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彗琢磨了下,摸到了点边,猛然觉得自己在这儿有点多余。
她看了眼好友,想到方才她与夫郎即将和离的那番话,一面又看向表弟,从削健的肩膀到劲瘦的腰身,再看他那即便受伤依旧算得上不错的面色,可见气血极佳,生养断不成问题。
俆彗暗自心里一合计,只觉妙极,从好友变成连襟,实在是妙哉。
此事若成,想必鸾玉不久便能抱上嫡女,上官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可谓两全其美,再无不妥。
俆彗念罢,当即轻咳一声,“鸾玉,天色已晚,我出来的匆忙,得快些赶回去,宿白就交给你了。”
上官芸步子微顿,看向俆彗,又看向叶宿白。
叶宿白下意识低头,攥了攥手,却听上官芸走近,拿起了药瓶,“好。”
叶宿白一下抬头,看向表姐。
俆彗冲表弟摆手一笑,“你表姐夫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宿白,表姐相信鸾玉会好好照料你的,就先行一步。”
说着,俆彗站起,向上官芸一拱手,“那我就告辞了,鸾玉,有什么事你尽可往俆府递信,或是找宿白帮你也成。”
俆彗余光丢向叶宿白,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后径自离去。
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道就掩上了门。
叶宿白有些慌乱,仰头望向上官芸,急忙道,“这是表姐自作主张,鸾玉姐姐,你不必为难,我可以自己……”
上官芸却是施施然坐了下来,拿着药瓶,打量一眼桌案上。
“栖筠,没将我送的药给你?”
叶宿白卡壳,下意识点头,又立刻摇头。
“鸾玉姐姐,我有药。”
上官芸目光带着笑,将药瓶放回桌案,“今日多谢你,宿白,我来,只是担心你的伤势,你既不愿我替你上药,我怎会勉强?”
叶宿白闻言,略略放松些许,笑起来。
“我没什么大碍,真的,鸾玉姐姐。”
上官芸仔细逡巡叶宿白周身,颔首,“看来真无事,那我就不多打扰,天色不早,宿白,你好好歇息。”
烛火昏黄的光芒照着上官芸的脸,桃花眼满目温和。
叶宿白胡乱点头,避开了上官芸的目光。
上官芸起身告辞,叶宿白却在这时想起什么,目光移向上官芸的胳膊,在看到衣袖从眼前划过,即将离开视线时,叶宿白一下站起,拉住了上官芸的胳膊。
“等等!”
上官芸回身,眉梢几不可见的微微轻蹙了下。
叶宿白敏锐的得到了答案,一下掀起上官芸的袖子,入眼便是洇出血的绷带,他下意识握紧了下手,又连忙松了松。
“鸾玉姐姐,你受伤了!”
叶宿白抬眼。
上官芸嗯了一声,问,“为何如此惊讶?”
叶宿白一下收回手,有些手足无措,“你的绷带渗血了,鸾玉姐姐,我怕桑君郎会吓到。”
上官芸神情微顿,收回手臂,将衣袖敛下。
“我自不会让他瞧见。”
说着,上官芸轻拍了下叶宿白的肩,笑道,“早些睡吧,不然不利于养伤。”
叶宿白望着她,眼神忽而定了定,扯住了上官芸的衣袖,“鸾玉姐姐,我帮你重新包扎吧,这好歹是我家的温泉庄子,你是客,我怎么能看着你受伤不管,我,我不能……”
叶宿白绞尽脑汁,咬文嚼字想要掰扯出理由,嘴巴却控制不住又结巴起来。
上官芸好笑的看着他,“你我之谊,何必如此生疏,何况你只是想替我包扎,又非什么大事,我还能拒绝你不成?”
上官芸坐回凳上,将衣袖再次撩起,伸着胳膊,眼神示意。
叶宿白轻呼口气,看着渗血的绷带,小心解开,然后上药,熟练的拿过一旁托盘上干净的绷带,瞬息便重新包扎好了。
“鸾玉姐姐,还有其他地方吗?”
上官芸收回手,摇摇头,“贼人大多由你解决,我未曾受多重的伤,倒是你,宿白,三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没变,依旧是在意旁人,大过在意自己。”
“这样不好么?”
叶宿白眼神微闪。
上官芸笑,“自然无不好,只是江湖险恶,恐遭人利用,宿白,你还需得有几分防人之心才好。”
叶宿白轻哦一声,声音飘忽,眼帘垂落下去。
屋门外,廊间的灯笼微微摇晃,将一道人影斜斜拉长。
知书跟在桑岑身后,不明白正君坐在屋子里,抱着瓷罐子一声不吭半晌,也不歇息,也不说话,突然就要见大小姐,结果到了大小姐住的厢房没找着人,就像认定什么似的,跑俆家表小姐厢房门口来了。
到了,也不让他敲门,光站着,盯着门瞧。
知书不明白,不明白大小姐竟然真的就在俆家表小姐屋子里,不明白正君为什么不出声,不是急着见大小姐吗?
知书踌躇,垫起脚,往门缝里瞧。
只见大小姐坐着,另一个应当是俆家表小姐,背对着他们站着,将大小姐挡了大半。
看情形,像是在上药?
大小姐,这是受伤了?
知书余光落到桑岑面上,好奇怪,正君怎么像是在生气,大小姐受伤,正君怎么都不急了?
知书目光顿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对啊,正君讨厌大小姐,急着找大小姐怎么可能是因为担心大小姐受伤呢。
正君可是要与大小姐和离了啊。
知书在心里计较大小姐抱着表公子从火里出来这件事,虽说正君不是在厢房受困,可大小姐终究还是没救正君,还是易先生出手搭救的正君。
这事,他已经从易先生身边的护卫嘴里原原本本套出来了。
可大小姐事后,也没问正君受没受伤,有没有被火烫着,被吓着,还惦记着与正君和离的事。
知书捏紧拳,难道是大小姐心里早就想舍了正君,所以正君才心灰意冷,主动提和离!
大小姐太过分了!
知书替自家正君愤愤不平。
不妨一直站着,不吭声的自家正君这时候转了身,知书一下放平脚,下意识呼出声,“正君?”
屋内霎时传来动静。
桑岑没回头,绕过知书,就往回走。
“正君,等等奴侍!”
知书跺脚,瞪了眼开门出来的大小姐,小跑着跟上去。
上官芸还是头一次受到桑岑身边伺候的人如此相待,不由脚步微顿。
“鸾玉姐姐。”
叶宿白在身后唤,轻轻的说道,“桑君郎一定是担心你,才寻过来的,鸾玉姐姐快些去寻他吧。”
上官芸回身轻颔了下首,“你早些歇息。”
说着,便跟了上去。
弯弯的月牙西移,月光洒在花树草木间,海棠花繁盛艳丽,花影摇曳。
上官芸在树下拉住了夫郎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就走,也不说什么事,桑岑,你可真是知道该怎么让我生气。”
桑岑止住步子,抿紧唇,并不答话,也没挣扎。
上官芸僵持片刻,叹了口气,主动走到他身前,微微低下身,“到底什么事?你不肯说,我不逼你,可你来找我了,桑岑。”
上官芸摸上夫郎的脸。
桑岑眼睫颤着,抬起眸,声音里有丝委屈弥漫,愈来愈浓。
“我讨厌海棠,上官芸,我讨厌极了海棠。”
上官芸眸光微顿,下意识往上看,却被一只手拉住袖子,她低下眸,对上了夫郎湿润的,带着控诉的眸光。
“你还看。”
上官芸不由升起无奈,“依你依你,你连要和离,我都依你了。”
桑岑扯着妻主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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