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瓷觉得，跟这个男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大型犬。
“好了好了，不想了。我只想你，行了吧？”
这敷衍的语气，萧执当然听得出来。
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他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点委屈，嘴角却已经忍不住开始上扬。“真的？”
站在一旁的平元，恨不得当场自戳双目。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
他做错了什么要看这些？
平元默默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再往后退。
最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还顺手体贴地把门给带上了。
屋里，萧执还在追问：“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想我了？”
苏瓷被他缠得没法，只好随口胡诌：“想你……想你武功盖世，英明神武，能把那个什么归魂殿的殿主，揪出来吊在城门上打。”
“这个主意不错。”
萧执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低头，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奖励你的。”
“……”
苏瓷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男人的无耻给气死。
她推开他，重新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写下了“归魂殿”三个字。
“不管他们是谁，他们的出现，对我们而言，未必是坏事。”
萧执走到她身后，看着那三个字。
“怎么说？”
“他们把水搅得更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现在，整个朝堂，包括皇上，都在盯着他们。反而没人会注意到，最初设计这一切的我们。”
苏瓷的笔尖，在那三个字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隐于暗处，静观其变。”
她抬起头，看向萧执，嘴角弯起一抹狡黠又带着几分危险的弧度。
“你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若是……我们做那个躲在黄雀身后的……猎人呢？”
萧执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轻声说。
“好。”
“我的……奸妃。”
苏瓷被他这句“奸妃”说得一怔。
她没有恼，反而伸出手，轻轻推开他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拉开了一点距离。
“不正经。”她低声说了一句。
萧执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没再凑上去，只是转身，从一旁的小炉上提起那把紫砂壶，为她面前那只已经空了的白瓷杯，续上了滚烫的茶水。
水汽氤氲升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小心烫。”
他将茶杯朝她那边推了推。
“这个归魂殿，”苏瓷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浮起的茶叶，“你怎么看？”
萧执收回视线，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
“藏头露尾，手段却很高明。”
“他们很清楚，劫贡品，罪在皇子。但打出‘代天行罚’的旗号，罪，就在君父。”
“一招祸水东引，就把自己从一介草莽盗匪，变成了为民**的‘侠士’，把萧宸从一个争权夺利的皇子，变成了与乱臣贼子勾结的叛逆。”
“最重要的是，”萧执看着苏瓷，眼中冷光一闪，“他们把皇上的怒火，全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反而让所有人都忽略了，最初是谁，在背后设下了这个局。”
苏瓷用杯盖轻轻撇着茶叶，没有说话。
萧执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道：“不过，他们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苏瓷抬眸：“什么错误？”
“他们不该……”萧执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该惊扰了你。”
苏瓷撇茶叶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敢在我的局里，抢我的功劳，还吓到了我的女人。”
萧执冷笑一声，“不管他们是哪路神仙，我都会把他们从阴沟里，一寸一寸地，揪出来。”
夜，越来越深了。
窗外的风，吹得树影摇晃，像鬼魅的爪牙。
屋里却很安静。
苏瓷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萧执也没有再逼近。
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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