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知道?!”
月影并未回答,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殿下的梦境,并非无端而生。”
“而是您的命格,正在被另一股更强势的龙气,强行压制。”
“压制?”萧宸的脸色一变,“谁的龙气?”
月影没有说话。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伸出纤纤玉指,在随意地画着什么。
只见她画完一横,又画一竖,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推演着什么。
半晌,她停下动作,回过头来,声音缥缈。
“金乌东升,遮天蔽日。”
“瑾瑜之光,深锁蒙尘。”
金乌东升……东宫?
瑾瑜之光……当朝太子,名讳萧瑾!
“砰!”
萧宸一掌拍在桌案上,茶杯被震得跳起,茶水四溅。
“是东宫?是太子萧瑾?!”
月影像是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殿下慎言!”
她脸上露出几分疲惫,用手帕按了按额角,身子微微晃了晃。
“天机……切记不可宣之于口!”
“今日推演,已耗尽我所有灵力,实在无法再为殿下解惑了。殿下,请回吧。”
她说完,便不再看萧宸,径直走向内室,只留给他一个摇摇欲坠的背影。
一名侍女立刻上前,对着萧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宸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他看着月影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扇洞开的大门,最终还是将满腹的疑问和惊骇压了下去,拂袖而去。
暗室里,苏瓷看着萧宸失魂落魄地离开,满意地笑了。
“月影这丫头,是块好料子。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萧执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闻着她发间的馨香,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嗯,都是夫人教得好。”
苏瓷从他怀里挣出来,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先别急着给我戴高帽。”
她斜睨着他,“月影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萧执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苏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把问题抛了回去:“按无影阁的规矩,以下犯上,出卖阁主,是死罪。可她又是为了你,才把我的消息透露给你。这笔夹杂着忠心和背叛的情债,王爷,你自己理理清楚吧。”
这话说得,诛心。
萧执的脸色变了又变,清了清嗓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我与她共事十几年,从未有过半分逾矩。她……她会如此,我亦不知。”
“哦?”苏瓷挑了挑眉,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我不信”三个字,“一个巴掌,能拍得响吗?”
“你!”萧执被她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说不出话。
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理亏过。
他烦躁地在屋里走了两圈,最后停在窗边,背对着她,闷声道:“行了行了!此事我来处置!”
……
国公府。
秋意渐浓,庭院里的桂花开了又谢。
云燕嫁入国公府,转眼已近一月。
慕容景正在窗边,慢条斯理地为云燕剥着一个金黄的蜜桔,将上面的白络一丝丝仔仔细细地撕干净,才将一瓣橘肉喂到她嘴边。
“王爷他……又不在王府了。”
云燕看着窗外飘落的叶子,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去了何处。”
自她大婚之后,萧执便又像从前那般,不知所踪。
慕容景将又一瓣橘子递到她唇边,浑不在意地笑笑:“放心。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心里有数得很。说不定,是想通了什么,自己找地方清静去了。”
他揽住云燕的肩,轻声安慰:“别替他操心了。他如今,可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他只当萧执是寻了个地方,继续疗他的“情伤”。
却不知,他那位兄弟,早已找到了“良药”,此刻正乐不思蜀。
……
与此同时,东宫。
书房内,檀香袅袅。
太子萧瑾一身明黄常服,正对着一幅刚劲有力的字帖,一笔一划,临摹得专心致志。
一名内侍悄无声息地滑跪进来,垂首禀报。
“殿下,五皇子那边……有动静了。”
萧瑾的笔锋,没有丝毫停顿,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说。”
“近来,五皇子频繁出入城南一家名为‘月影楼’的茶馆,每次都逗留许久。听闻,那茶馆的主人,是个能掐会算、预知未来的奇女子。”
萧瑾的笔,终于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却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
“老五。”
他将笔搁在笔洗上,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竟也信了这些江湖神棍的鬼话。”
那语气,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一种对蝼蚁的蔑视。
“由他去吧。一个整日将命运寄托于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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