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宁王府外缓缓停下,前往长生帝姬府的那人激动地热泪盈眶,当即就冲下了马车要奔跑进宁王府,他一脚刚刚踏门中,却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硬生生地停下了,扭身往回,低着脑袋站在马车外。
只是不断颤抖的身形还是显露出了他心中的激动和不平静。
“……他还去找了四殿下,然而他只是靠近齐王府就被四殿下的人套麻袋带进府里逼问出目的后又丢回了宁王府外。”马车内,侍女低声说道,“然后他就来找了殿下您。”
江景鸢:“……”原来是她下手不够果断惹的祸。
江景鸢了然颔首,起身下了马车。她在马车边驻足看了一眼前方的宁王府,抬脚走了进去。
“长生殿下、长生殿下……”那四处碰壁最后找上长生公主府的侍从连忙跟了上来,他赤红的双目含着泪,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是我,是我看不得我家殿下日渐消沉,一切都是我擅自作主,还请您不要埋怨我家殿下,我家殿下他真的……”
江景鸢瞥了他一眼,侍从瞬间噤了声。
没理会他,江景鸢转眼看向前方带路的人,冷淡地说道:“带路。”
那侍从没再跟上来了,他面色唰地惨白下来,整个人无知无觉地停在了后方,呆呆地望着前方那几道身影远去。
“长生殿下,我家宁王殿下在里面。”精致繁复的木门前,带路的人侧身在旁边停下,低着脑袋轻声说道。
江景鸢一颔首,伸手推开门,自己一个人走进去了。
“咯吱……”房门被推开,明媚的阳光从门缝间钻入房屋,在房屋内的地上投出一道温暖柔和的切光。
切光渐渐拉宽,又疾速收缩,一道靓丽的鹅黄身影倒映在房屋内黑得发亮的木地上。
那道亮丽的倒影在黑亮的木地上不疾不徐地向着房屋深处移动而去。
房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棂外投进房屋里的明媚阳光柔和温暖地虚虚照亮了房屋内大片景色,首当其冲的就是软塌上斜倚着的浅青身影。
江景鸢驻足,没有再往前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道浅青衣的身影比上回春蒐时远远望见时的消瘦了许多。
他背后靠着软枕,一手拿着翻开的书卷随意垂下,一手胳膊肘撑在贵妃榻后的窗棂边、抬起的手背支着下巴。
他扭头望着窗外久久不动,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他没有注意到她,江景鸢也没有开口出声,只是徐徐走到一旁的桌椅边坐下,然后继续神色平静地注视着窗边的那道人影。
鸟雀在窗外啼叫,清蒙的房屋内一片安静悠然。
就在江景鸢想着敷衍了事、陪一会儿就走的时候,她抬眼看到侧方斜倚在软塌上的那道浅青衣身影微微一颤。
江景鸢眼眸微动。
一身浅青衣袍的江景濉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眨了眨眼,他缓慢地放下支在窗边的手、转过头,视线转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屋内的那道鲜丽身影之上。
他的眼眸无神飘忽了一阵,像是辨认着什么,片刻后,他才张了张嘴,轻轻地唤了一声:“小鸢……”
江景鸢没有吱声,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眸也在静静打量着他。
他的脸色苍白了很多,瞧着竟像是比江景鸢平日里的小脸还要苍白些许,也不知道是身子还未调养好,还是毒还未清理干净——江景鸢更倾向于是后者。
仅仅是中了毒吗?还是这个毒霸道难缠到了江景濉余生无望的地步,这才让谢家和连家的人捶胸顿足后悔万分又只能眼不见为净地避开?
是因为她吗?江景鸢的思绪有些发散,她想到了前些日里江景渐时常流露出的不安。是因为顾忌着她,所以才留了江景濉一条命吗?
还有谢家和连家,看似损失巨大,实则压根儿没有被重创到。
江景鸢心中暗叹一声:“江景渐啊……”就因为她而做事束手束脚的,江景渐怎么也这样优柔寡断了。
顿了顿,她又想到:“容家也是知道的吧?”难道是江景濉运气好,死里逃生了一回?
还是说……江景濉还有什么倚仗……
“小鸢……你怎么来了……?”窗边的江景濉慢慢地放下了手中拿着的书卷,有些恍惚地看着她。
江景鸢抬眸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道:“看你。”
闻言,江景濉的双眸失神了一阵,他迟缓地回神,看向那端坐着的一身鹅黄衣裙的少女,轻轻“嗯”了一声。
顿了顿,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提起一个笑,然而比笑容更先出现的,是泪水。
一滴、两滴……
小颗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无声掉落,渐渐的,泪珠越滚越大,一颗接一颗掉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嘴角无力地放平了,江景濉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搭放在腿上的双手上,模糊的视野里,一颗一颗滚热的泪珠砸在手背和衣袍上。
侧方坐着的江景鸢看着他,没有安慰,也没有任何言语和举动,始终静静地看着他。
“小鸢……”江景濉的眼泪克制地止住了,只是眼尾仍然泛着红,眼眸上水润润的,他看向了旁边小矮桌上放着的锦盒,“你可以帮我去给乐妃娘娘送一样东西吗?”
江景鸢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贵妃榻之上的小矮桌,目光在那锦盒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将视线移到了江景濉苍白的面上,缓缓张口:“为什么?”
此话一出,江景濉垂下的眼眸又簌簌掉下了三两滴泪珠,他的睫羽扑扇着,抿了抿嘴,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地低声说道:“是我母妃从前要送去的……拖到现在了,江景纵……不收我这边送去的东西……”
“小鸢……”江景濉抬起脸,眉头微蹙,流着泪看向她,“可以吗……”
江景鸢盯着他。
忽然,江景鸢嘴角一动,漆黑的眼眸中有微光飞快闪过,她答应道:
“好。”
…………
午时,阳光正烈,一身鹅黄衣裙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收起令牌,她拿着锦盒,不疾不徐地走在皇宫内的浅灰石道上。
江景鸢驻足,抬头望着前方不远的宫殿,她没有打开锦盒,似乎就是准备将锦盒完完整整地送去给乐阁笑。
“啪!”
一只手突然从她的侧后方伸出,猛地拽过她的胳膊,江景鸢手中的锦盒猛地脱手砸在地上。
江景鸢没有回头,也没有收回手,只是低头去看脚尖前的砸开的锦盒。
暗红锦盒落在地上,其中放着的一支翡翠簪子掉出锦盒,在被正午的阳光照耀得十分温暖的浅灰石道上摔成整齐的两截。
还没等她多看,余光瞥见身旁黑影一晃,那只抓着她胳膊的手用力,将她一点点带着远了地上的锦盒。
“你怎么跑宫里来了?”
匆匆忙忙赶来的江景渐见到终于赶上了,这才舒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走到锦盒边,弯腰捡起那两截玉簪放进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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