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湖心亭四周碧波荡漾,沈瑾靠近时只看到女子站在亭中赏荷,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秀丽的面庞褪去了惶恐,多了些气定神闲,与周遭景色融为一体。
让侍卫看住四周,沈瑾缓步靠近女子,“看来娘娘心情尚佳,竟有闲情逸致在此赏景。”
宫人吓得赶紧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林芙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宫人屏住呼吸赶紧离开此地。
“你就不怕父皇知道。”沈瑾似笑非笑看着女子。
林芙端起茶盏抿了口,眉梢微动,“该担心的应该是王爷,私会父皇爱妃,不知皇上会如何想。”
闻言,沈瑾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一步拽住女子胳膊,眼中透着危险之色,“你敢耍本王?”
四目相对,林芙满脸无辜,“殿下何出此言,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只是事情没成功而已,更何况如今熠王势大,我能长伴圣上身侧,于你也有好处,不是吗?”
一夕不见,女子眼中的野心愈盛,沈瑾不怒反笑,“玉昭仪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林芙眉梢轻挑,“互惠互利罢了,殿下何必一副受害者姿态,有这个时间来质问我,不如花点时间去讨圣上欢心。”
“互惠互利?”
沈瑾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昭仪,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与我谈互惠互利?”
听多了这种讥讽,林芙站起身,直视他双眼,“我只是一个通房之女,孑然一身,可殿下不同,你我之事倘若暴露,谁的损失会更大,您不会不清楚,还是……您想试试?”
女子眼中的挑衅呼之欲出,仿佛有恃无恐,沈瑾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很好。”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
看到他没有挑错人。
林芙转身望着湖面的荷花,直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远,嘴角才勾起一抹冷笑。
她损失的左不过就是一条命,可对方损失的是皇帝的信任,这么多年的筹谋也会付之东流,究竟谁赌不起,一目了然。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轻贱她,出身低又如何,她偏偏要爬到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将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娘娘,晋阳侯夫人携女已经入宫,您可要回启祥宫?”宫女快步上前禀报。
林芙凝视着湖面几朵莲蓬,“将那几朵摘下来。”
闻言,宫女马上去唤人来摘莲蓬。
偌大的宫殿只有几个宫人在,今日闷热,走了一路林初已经满头细汗,可也没有擅自落座,万一女配借题发挥怎么办,对方今日应该就是打着这样的目的。
大概等了小半个时辰,殿外才进来一道熟悉人影,只是不同往日的小心谨慎,女子一袭宫装华贵大方,身姿挺拔,秀丽的面庞跟着精致几分。
“臣妇携女拜见昭仪娘娘。”
于婉华没有怠慢,而是恭恭敬敬屈身行礼。
林芙扶着宫女来到上首坐下,“知道妹妹喜欢吃莲子,本宫便特意让人摘了些,故而耽搁了时辰,让夫人久等了。”
宫女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摆着几朵莲蓬,颗颗硕大饱满。
“多谢娘娘惦记,臣女受之有愧。”林初低下头。
林芙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凝视着眼前女子,往日她的妹妹最是跳脱,今日似乎格外规矩。
“本宫骤然留在宫中,父亲与夫人必然疑惑,故而本宫才让夫人入宫,以表平安,皇上对本宫很好,夫人不必担忧。”她淡淡一笑。
于婉华面色不改,“如此,臣妇与侯爷也就放心了。”
放心?
林芙眸中闪过一丝嘲弄,怕是日夜难安吧。
这时宫人端上两碗酸梅汤,林芙目露关切:“都忘记让夫人与妹妹落座了,今日闷热,妹妹与夫人一路过来必定热坏了,快喝碗酸梅汤解解暑吧。”
看着宫人端来的酸梅汤,林初抿抿唇,然后伸手端起一碗,“多谢娘娘关怀,母亲不喜此物,不如由臣女喝了。”
对方不是傻子,绝对做不出在自己宫里下毒的事,除非想同归于尽。
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折辱她娘而已。
林芙意味深长的扫过二人,轻声一笑,“怎么,夫人这是害怕本宫在里面放东西?”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于婉华面带恭敬之色,“娘娘心意,臣妇岂敢辜负。”
说罢,便不急不缓端起酸梅汤饮下。
林初微微蹙眉,然后也端起碗几大口喝完,的确挺解暑的。
林芙轻叩着护甲,垂下眼帘,“妹妹大婚在即,身为姐姐岂能不备上贺礼。”
说罢,忽然站起身朝林初伸出手,后者立马走了过去,然后扶住她胳膊。
眼看二人一齐进入内殿,于婉华眼中闪过一丝忧色,这时宫女忽然走上前,“娘娘事事亲力亲为,还想待会给圣上熬莲子粥,不过如今时辰怕是来不及了。”
闻言,于婉华面不改色,“那便让臣妇替娘娘分忧。”
内殿同样极致奢华,林初低着头并未乱看,直到林芙缓缓坐在了软榻上,她也只是站着。
“妹妹往日也不是如此,何故如此生疏。”林芙端起茶盏抿了口清茶。
林初皱皱眉,并没有说话,良久,才抬起头,“为何?”
那个盒子她拿去查验了一番,被对方碰过后,的确多了一层药粉,但只是迷药,如果对方想一不做二不休,完全可以用毒药。
“这两个字本宫问过很多回。”
林芙闭上眼,任由茶水热气漂浮至头顶,“我问母亲,爹爹在何处,我问继父,为何要打我与母亲,我问上天,为何要让我与母亲遭受如此苦难,为何连吃上一顿饱饭都是奢侈,可是上天不语,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也许你是对的,人活着应该为了自己考虑,可是你自幼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用做,便有人献上来,岂知旁人事事需争的处境?”
这是对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林初心情很复杂,至少剧情里对方没有和她说过这些。
可她也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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