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的动静，张秦向后瞥了一眼，看向靳欧阳，
“老大，小丫头走了，那我们”
“我们继续。”
靳欧阳拿过一旁张秦事先准备好的一叠资料翻看了两下。
趁着王生才心防崩溃，继续询问有关徐卉的事情。
“王生才，既然你已经清楚所谓的窃命之术对你女儿有害无益，那关于徐卉的一切请你如实陈诉，我们怀疑你和她的相识并不是偶然。”
王生才从悲伤中缓过劲儿。
闻言，抹了抹脸上的泪。
经了这一遭，他也想明白了。
认识这么久了，小卉确实没什么对不住他和翠翠的。
但有关窃命之术这件事上，小卉是否有故意隐瞒的成分，他也糊涂了。
既然他自己分辨不出，但一切交由警方判断吧。
但凡警方问起的，他既不会隐瞒也不会添油加醋，这样也不算对不起他们这段感情了。
“你们问吧，我一定如实说。”王生才变得十分配合。
见状，靳欧阳也不犹豫，直接问：
“我们查到你和徐卉是三个月前在医院认识的，一个月后就领了证，正常来讲你们认识没多久，尚且处于感情升温阶段，怎么突然就领证结婚了？”
“这是小卉要求的。”王生才回答，开始说起他和徐卉的往事。
“那天在医院相互认识后，小卉知道了我有一个患癌的女儿，就三五不时地拎点营养品来看看我们，还陪着翠翠玩。我见她很喜欢翠翠，又年轻漂亮，我一个单身大老爷们难免就动了追她的心思，而且我发现小卉好像也对我有点意思，三来二去的我们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小卉成了我女朋友后我才知道她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她跟我她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家，渴望家的温暖，所以一次酒醉后她主动提出结婚，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徐卉主动提的要和你结婚？”靳欧阳提炼出重点。
王生才没有多想，随口回道：
“是呀，她还主动提出要跟我回老家见我妈呢。”
“那你带她去见了吗？”
“当然得带她去了。老话不是都说了嘛，丑媳妇迟早见公婆，而且我是家里的长子，我们家有规矩长媳进门前要先得到老太太的认可，给了家传的镯子戴到手腕上，才算正儿八经嫁进了我们老王家。”
“那看来徐卉得到你母亲的认可了。”靳欧阳猜测。
谁知王生才却否认了。
他深叹一口气。
“没有。”
“我妈不喜欢小卉。她一个农村老太太，思想还挺封建，总觉得小卉太漂亮看着不安分，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娶她。”
“那徐卉什么反应？”靳欧阳追问，并强调他说的再仔细点。
时间隔得有些久远，王生才想了想，才回忆起一些细枝末节。
“小卉知道后一开始很生气，觉得我妈对她有偏见，我没有办法只能好言好语地哄她，为了向她表忠心，我特地背着我妈和她私下把证先扯了。小卉见我也是真心待她好，也鼓起一股劲儿，跟我说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妈对她改观，还发誓自己一定会拿到象征着老王家长媳认可的家传手镯。”
“从那时候起，小卉就经常去给我妈献殷勤，不是今天送点鱼油燕窝，就是明天送点新衣新鞋子，连保养品、珠宝这些稀罕物她都送过，一月下来没见重过样儿，弄得我们村的其他老太太特别羡慕我妈，直夸小卉是个好媳妇。可也奇了怪了，小卉越殷勤，我妈越觉得她不怀好意，而我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最后我先受不了了，我就问我妈，到底怎么样才愿意让小卉进我们老王家的门。我妈就撂下狠话，说如果翠翠的病能治好，她就立马把手上的镯子褪了认下小卉这个儿媳。”
“你说我妈这不是存心问难人吗？谁都知道翠翠的病压根治不好，可小卉当真了，她或许太希望得到我妈的认可，开始着了魔一样给翠翠找医生，找了很多医生表示束手无策后，她才想到找大师，而我为了翠翠也想试试，就有了现在的这些事情.......”
和徐卉认识的始末，王生才句句道来，说得也算相当仔细了。
张秦一直记录不停。
等王生才讲完，差不多记了两页多的纸。
他停笔后，把记录下的详情递给靳欧阳。
后者从头到尾快速浏览了一遍，突然抬头问王生才：“方便仔细说说你们家这个家传的镯子吗？”
王生才愣了愣。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十分地配合他们。
“就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普通的玉镯。听说是我太爷爷早年拾荒的时候捡到的，给了我太奶奶当聘礼。说来也奇怪，自从捡到了这个镯子后，我们老王家运势好像就好起来了，即便是饥荒年，也没遭遇人丁损耗，我太奶奶觉得这个镯子旺家，就把它当作传家宝传了下来......”
......
等提审完王生才，靳欧阳领着张秦出了审讯室。
刚出门，他就部署好了行动方案。
“去找祝羽，让他立即派人前往王生才的老家，找到王生才的母亲，确认人是否安全。同时联系滨海和当地有关部门，排查一下徐卉近几日有没有在这两个城市的公共场合露过面。”
张秦应下。
不过他没有马上动身。
“老大，你是觉得徐卉可能是冲着王生才那个家传手镯去的？”他问。
靳欧阳也没有瞒他，
“只是直觉。目前除了这个镯子看不出徐卉接触王生才还有哪些其它的目的，但只要是个线索我们就不能放过，先下去安排吧。”
张秦点点头，转身去找祝羽。
靳欧阳没有跟着离去。
他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才在走廊的东南方向捕捉到一片熟悉的衣角。
他走过去，皮鞋落在地板的哒哒声惊动了衣角的主人。
周窈听见脚步声，从走廊拐角走出来，与靳欧阳迎面相撞。
想到她刚刚在里面的反应，靳欧阳低头，目光在她的面上逡巡，发现她除了眼睛微微有点红，倒是没看出其它什么不对劲。
“没事吧？”他询问。
周窈摇摇头。
见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以为他们还没结束。
她摆摆手。
“你们工作要紧，不用顾及我，我只是出来透口气。”
靳欧阳闻言笑了笑。
“已经结束了，王生才很配合，还要谢谢你帮我们的忙。”
“说了不用客气，问出什么关键信息了吗？”周窈比较在意这个。
靳欧阳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回答她：“口供太过零散，有效信息还有待进一步整理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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