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时凛眸,撑着身子坐起,“你是何人?”
少年轻笑一声,却丝毫没有撩开帷帽显真颜的意思。
“在下不过梵山一无名郎中,说了,贵妃也不认识。”
“一介山中郎中,怎会知晓此蛊,单说我是江南人,却从未听闻景国皇室的醉骨毒。”
“贵妃只需要知道,草民能将您治好,旁的无须探究。”
舒静时闻言,眼中泛光:“你…真能将本宫治好?”
她看了看纤弱使不上劲的手腕,忽而,眼神坚毅地看向少年,“只要你能将本宫治好,想要什么本宫都尽力给你。”
少年转头看她,一动不动。
纵使隔着帷帽,舒静时也感受那灼热目光。
下一瞬,这少年倾身过去,“真的都给?”
舒静时笃定点头。
少年撩开帷帽一道缝隙,露出半张白皙面,双眸炯炯,似灿烂骄阳,紧紧盯着舒静时。
“你,给吗?”
舒静时面色一顿,眼神也冷下来。
不等她答话,那少年轻轻嗤笑一声。
他正身,理了理衣袖,随口道:“到时再说,草民相信贵妃不是食言之人。”
舒静时皱眉,不答。
“对了,贵妃合该感谢一下这大周的圣上,是他亲自徒步爬上梵山,将草民请下来。”,少年说着,嘴上轻啧一声,“这圣上还真是能屈能伸的主儿,那恭敬姿态,实在叫草民每每想起,回味无穷。毕竟那可是圣上,圣上卑躬屈膝地请我出山,真是稀奇。”
舒静时惊愕,沉默地挑眉,她没想到竟是赵湑找来的人。
可转念一想,也验证了这赵湑对她别有心思。
少年站立一旁,将她陷入沉思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
他只端正身子背着手,并没其他反应。
天色渐暗,少年才撤了针,结束今日的医治。
在抽针后,舒静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却轻松不少。
她只觉手中有一股暖意缓缓流淌,身子也不再发沉。
少年将针一根根擦拭放好,嘴上嘱咐:“不出三月,草民就能将贵妃体内蛊毒尽数驱散,这段时间切记不可太过使力。”
舒静时轻点头,只要能将蛊毒消除,这点子要求她答应。
正此时,殿外传来通传声。
宫娥走将入内,隔着纱帐,朝舒静时躬身行礼,“贵妃,太后来了。”
舒静时皱眉,眼底闪过嫌恶,面上她佯装欢喜,笑道:“快请进来。”
少年在听见宫娥道出‘太后’二字时,他攥紧拳头。
待宫娥要离去时,他将宫娥叫住,又朝舒静时道了声:“草民明日再来。”
说罢,他提着药箱抬脚离去。
少年刚出寝殿门,正好与太后擦肩而过。
少年微低头,戴着帷帽遮住整张脸。
太后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深想,便被纪宣搀扶着走将入内。
候在殿门处的秋绪,已然将舒静时扶下床。
舒静时亲自走到殿门处迎接,面上端着恭敬。
太后犀利眼神将她全身打量个遍,扬着和蔼地笑:“好孩子,哀家听闻你病了,特地来看看你。”
舒静时心下冷哼,表面赔笑,上前亲自搀扶太后。
“多谢太后记挂。”
舒静时找了个烹茶的借口,将秋绪打发出去。
殿内只剩下太后、纪宣和舒静时三人。
舒静时美面上登时敛了笑,抽回扶着太后的手,自顾自坐到一旁床榻上。
太后冷眼瞧着,不以为然,只朝纪宣使个眼色。
纪宣了然颔首,将抱在怀里的红匣子打开。
其内放着一条绛红色窄袖骑马装,瞧着英姿飒爽,带着几分侠气。
舒筋时眉梢轻挑,微歪头问:“给本宫的?”
太后已然在她身侧坐下,正色回:“正是,再过五日,便是筹光宴,届时圣上会亲临,哀家要你着此一身去赴宴。”
舒静时冷笑:“太后好生细致,为了让本宫勾住皇帝,竟还亲自送来了衣裳。”
她说着,眼底尽是轻蔑。
太后脸色微变,候在一边的纪宣也跟着坐不住,朝舒静时冷喝一声:“大胆!区区亡国妃竟对太后这般无礼,咱家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后不与她计较,只轻咳一声,示意纪宣退下。
纪宣忙后退半步,不得已噤声,眼睛却一直死死瞪着舒静时。
太后拂了拂鬓发,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想必上回那白玉簪,贵妃收到了,若是不应,哀家便只好换个人送到皇帝床上。”
舒静时闻言,眼神骤冷,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太后,“太后当真好计谋!”
太后轻笑,高扬起下巴,“哀家一向不喜逼迫旁人,你若不愿,哀家是不会强求的。你也知道你那父亲,为了复国大业,可是什么都肯舍弃的,你跟你的胞妹,甚至你的母亲,都是他走上青云路的踏脚石。”
舒静时单手撑着桌案,单手用力攥紧桌角,压制心中愤懑。
她垂面,好片刻,抬起头,一张美面莞尔一笑:“太后放心,你吩咐的事,本宫一定办到。”
太后斜睐她一眼,满意点头,招手示意将纪宣将红衣送到舒静时面前。
舒静时面色阴沉,眼底透骨的凉,她只淡淡瞥了眼,抿唇不答话。
太后被纪宣扶起身,面上还算和蔼:“这红衣装扮是皇帝最爱,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太后说完,抬脚离去,刚走没几步,忽而,转头继续道:“孙从郢离京,过不了多久,他那镇守檀州的姐姐便要回京。此女是皇帝心头好,劝你在她归来前,将皇帝拉拢在手,不然届时可就没你的机会了。”
太后言罢,也不等舒静时回复,头也不回地走出殿。
舒静时静坐在原地,不移时,秋绪端着茶走进来。
瞧见只剩舒静时一人,她不甚在意地将茶放到一旁。
秋绪走到她跟前,视线落在那装着红衣的匣子上。
“贵妃跟前这身衣裳好生飒爽。”
秋绪忍不住称赞。
舒筋时心不在焉回话:“是嘛。”
“是啊,只是…贵妃您一向温婉娴雅,可不是这般风格,这身红装倒像…”
秋绪说到后面,意识到言语有误,忙低头噤声。
舒静时抬眼朝她看去,“像什么?”
秋绪低着头,不敢看她眼睛,犹犹豫豫才道:“像…我们大周女将军孙未冉的装束。”
舒静时唇边勾起冷笑,蓦地,又恢复如常。
只要能完成任务,做别人的替身又如何。
如今太后为刀俎,她为鱼肉,如此境况,她不得不委曲求全。
她只盼着早日清除蛊毒,能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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