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死后还会再次转生吗?
元一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第三个“正”最后一笔那天,六六六带着小家伙们去空间最大的101号房间暂住,元一则带着几个胆大又心细的伙伴去整理医生位于地下城的医务室。
他那天无奈地向我倾诉:“几乎没鸡敢去整理她的遗物或是接手她的工作。”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不想死。
太多鸡看着医生她每日捣些药古怪的草药,说不定她就是因为这些花花草草的染上怪病了呢?
元一苦涩地笑了笑。
“他们怕整理遗物的过程中自己身体也受到影响,他们怕晦气。”
“至于医生的工作……曾经她的五位学徒只留下三位继续做医生,选拔新学徒也只有一鸡敢来。”
好歹鸡医生曾经治病救鸡,如今……
我本就不算胆大,尤其还亲眼见过那一夜的惨状,我数次在夜晚被噩梦侵扰……
但大家都不敢,就总得有一只鸡“挺身而出”。
“挺身而出”这个词用在这儿是不是大了点儿?
我想。
或许不会。
咕咕的小脑瓜从不想太多,他不出五秒就get到我的意思。
“你的想法真好!我陪你一起吧,做个表率,让大家知道:这并不危险!”
他义正言辞道。
这纯天然无添加的就是好!
于是我和咕咕整理起鸡医生的204号房间。
一盏煤油灯散发的光正好能笼罩整个空间,暖黄的灯光下,进行最后收尾工作时,茅草垫子底下的某处鼓鼓囊囊吸引了我的注意。
“咕咕。”
我从垫子底下摸出个古棕色的小本子,示意地在举起来挥了挥。
“看这个。”
咕咕一听,电线杆似的立正了。
他很好奇。
他很害怕。
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耐不住好奇,遵循内心选择回来,指着笔记本问:“这是……”
“她的笔记。”
“唰、唰”的翻书声在密闭小空间里回荡。
笔记本前十页,还只是普通的病情记录,她画出了鸡的身体结构,精确到每一寸……
从第十一页起,内容变得诡异,她记录:一道沙哑的声音无时无刻在她的脑袋里响,“去星星湖”、“去星星湖”,那道声音永远重复这一句话。
我瞳孔骤缩,“咔嚓”,脑中某根弦倏地断掉。
原谅我联想到清野悠,我见识过她的能力,远距离脑海传音,只有她能做到……
惨案发生的前天夜晚,那道声音说的内容变了,那道声音说的内容竟变了!
它说:“星星湖的湖底洞穴存在能够治愈一切疾病的草药。”
抱着怀疑的心态,她去了。
怀着激动的心态,她回来了。
字体歪斜、扭曲。
她疯疯癫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在星星湖水底洞穴的见闻:不知名动物的尸骨、时不时传来的恐吓般的野兽咆哮、无数能加工成首饰的珠宝……
第一次行动,她没找到“包治百病”的“神药”,但作为医者,她不肯放弃,即便概率不足百分之一,她也在搏,万一呢?万一能找到能带走所有伤痛的良药呢?
当她准备再次探险水底洞穴时,异变突生——她死了。
她曾在笔记本中如是写下:“我曾立誓‘为治病救人奉献一生’,若是我凄惨离去,必不是自然死亡!”
她的死亡疑点重重。
“但现在,我敢肯定——是他杀!”
咕咕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他靠在墙上,震惊地呢喃。
“他杀、他杀……”
他从未有过如此邪恶的想法:怎么会有鸡故意杀害别的鸡呢?
他全然忘记自己也是因为战争离去
“清野悠,是清野悠!只有她能做到脑内传音,只有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引诱鸡医生踏入陷阱……”
这是我能做出的唯一的推断。
除了她,能做到脑内传音的还有别的鸡吗?
“至于神药……会是她精心编织的幻境吗?就像那场演唱会。”
“小栀子,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呢?”
“悠从不会将自己的能力用在不正当的地方,悠从来只用能力为大家带来宁静与快乐!”
悠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次,好听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第四个“正”字第一天。
我将笔记本一事全盘告诉元一,他的眸光暗了暗,表示会好好调查。
接着,我带着从元一的蘑菇屋顺来薄荷糖去见咕咕,我喊住这个天真的小家伙,以糖果为交换让他千万别将昨晚笔记本的事四处乱说
“这是我们的秘密。”
哄孩子的口吻。
他欣然答应。
六六六今日休息,她带着无穷无尽的疲惫回到隔壁。
瞧给她累的,仿佛从那日起她再没合过眼,鸡的眼底都出现明显青黑了!
后来,我从元一口中得知:今天是如影替六六六照顾那两个小家伙。
我顺势问起小家伙们的状况。
“其中一只小鸡已经可以睁开眼说几句异世界的话了,像:侠客做好事向来不留名、吾捻一花也可破万军……很有意思,对吧?”
至于另一只小鸡。
“不知道是不是转生。”
元一说。
“她像是昏迷了,一直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一直不苏醒。”
“希望……哎,但愿……”
“……”
回房间的路上,我又为命运的女儿的占卜摊驻足。
我承认:占卜这东西似乎真带点成瘾性,特别是在被负面情绪困扰时,占卜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我向“灰色画布”中的咕咕鸡打招呼,她看着我,疏离地点头。
“我知道你会来,很遗憾,你想询问的问题我并不能回答,我不能为她占卜。”
她果真未卜先知,知晓我的行动、我的问题,但……
“要是能占卜已逝之人,问出她被谁杀死的这才有鬼呢。”
鸡无奈摊翅。
灰色小斗篷颤动着。
“她的离去太凄惨,她的怨气太深重,我若是执意占卜……算了,我还不想死。”
她语气沉重,恍如那日占卜元一的命运。
“那换我来可以吗?”
我眼神坦然,仿佛下一秒就会夺过卡牌占卜禁忌。
“我不介意缺胳膊少腿,但坏情况应该不会发生——因为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相信玄学。”
命运的女儿对世间万物漠不关心的面具出现一丝碎裂,她揣着卡牌向后移了一小段距离,戒备的目光好像在说:你不要过来啊!
“咳、咳。”
这是能说的吗?
其实我觉得逗命运的女儿这样的鸡很好玩,比如享受她嫌弃又莫名恐惧的目……要是她还能开口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地说我两句那更有意思了!
很缺德。
很好玩。
很缺德。
很好玩。
不管了就是很好玩QwQ
“别、吓、我。”
她咬牙切齿。
“若是没事,你可以离去了。”
“接下来,我不想听你讲幼稚故事。”
……
自“找邻居”那日过后,如影就对命运的女儿做出的预言深信不疑。
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命运的女儿就叩响她的房门。
大占卜师隐在斗篷下,说:“今天替六六六照顾那两只小鸡,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很重要。”
命运的女儿在半空中笔画着什么东西。
“能让一颗死去的心脏再次跳动的那种重要。”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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