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手中清光大盛,利刃随之破空而出。
业祸惊怒交加,趁剑锋斩落之际,身形诡异地一拧,堪堪避过胸口。可左脚却被坚冰冻住,完全动弹不得。
“嗤!”
寒芒闪过,伴随着黏腻的撕裂声,业祸左腿膝盖以下被斩断。浓稠的黑色液体自截面溢出,滴落在河床上,被灵轨脉络迅速吸收殆尽。
它发出一声嘶吼,随即又狞笑:“雕虫小技,能奈我何!”
只见断口处肉芽扭动,转瞬间,竟已重新长出条完好的左腿。业祸猩红的目光立刻锁定傅庭声:“这么喜欢碍事,就先拿你塞牙缝!”
话音未落,它身形一闪绕过裴挽,直扑傅庭声。
尽管因维持裂缝气息有些不稳,傅庭声仍毫不迟疑,双手覆于灵轨碎片之上,体内灵力倾泻而出。
“嗡——!”
裂缝骤然扩大丈余,发出阵阵嗡鸣,传出的吸力陡然增强数倍。
业祸踉跄半步,险些被狂风扯倒,只好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灵轨脉络,如同猿猴般攀附借力,在几根脉络间来回跳转,继续冲向傅庭声。
裴挽岂能容他得逞,挥剑追上,迫使它不得不分心应对,攻势为之一缓。
然而,维持如此巨大的裂缝,对灵力的消耗着实惊人。傅庭声的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可她不敢松懈,咬紧牙关,继续将体内灵力注入灵轨碎片。
业祸察觉到她力有不逮,故意放慢脚步,与裴挽缠斗起来。
傅庭声体内灵力几近枯竭,识海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又坚持了一柱香,终于闷哼一声,半跪在地。
空中裂缝开始剧烈波动,渐有闭合之势。
业祸见状,狂笑不止,彻底抛开身后的裴挽,张开巨口,带着腥风朝傅庭声咬去。傅庭声因过度使用灵力眼前发黑,双手却依旧没有离开碎片,只跪地默默喘息。
眼看那獠牙就要划破她的脖颈——
“噗嗤!”
业祸的动作停住了。
一截剑刃自它左肩劈入,划至腰腹,将半边身体彻底削去,被狂风席卷着吸入裂缝。黑血飞溅,剩下半边残躯摇摇欲坠。
业祸死死抓着根灵轨脉络,满脸不可置信:“你……”
裴挽抽回灵剑,甩去沾到的血污,对着它仅存的手臂,干净利落又是一斩。
“孽畜,何事?”
失去了唯一的支点,业祸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或反击,残存的小半边身体就被强大吸力拖进了裂口。
那只断手竟留了下来,孤零零地挂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扭曲,黑色液体顺着红色脉络缓缓流淌,看起来格外诡异。
见此情形,傅庭声终于将手从碎片上移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随着灵力供应中断,虚空裂缝闪烁几下,迅速消失不见,周遭的灵气乱流也渐渐消散,一切重归寂静。
“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
正闭着眼感慨,傅庭声感觉有股凌冽气息靠近,手上一暖,紧接着有道温和的精纯灵力,自手心缓缓渡入她干涸的经脉。
她一睁眼,便看见裴挽半跪在侧,神情专注的模样。
“你不用……”
话还没说完,裴挽忽然手一松,身体向前倾倒,晕了过去。
“裴挽!”
傅庭声抓着他手臂摇了摇,发现对方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已彻底昏迷,显然是方才将最后一点护体灵力也耗尽了。
她手忙脚乱地托着裴挽手臂,想把他扛起来:“回去,先回去……”
管他什么稀世灵轨,下次再来,又不会跑。
救人要紧。
虽是灵体,裴挽却比想象中的沉,试了几次,傅庭声才勉强将他半扛到自己肩上。正准备迈步,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她停住脚步,确认四下无人,便以为是自己因灵力耗尽出现了幻听。
“傻子。”
这次比刚才更清晰,傅庭声猛地停下脚步,警惕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那根红色灵轨上。
她试着朝着灵轨的方向喊道:“你在说谁?”
那声音没有马上回答,似是未曾料到还有人会和自己说话,沉吟片刻才道:“你竟能听见。”
傅庭声暗自腹诽,说那么大声还指望人听不见:“不错,你方才到底在说谁傻?”
半晌,传来一句低沉的回应。
“你们俩,都是傻子。”
傅庭声正想反驳,灵轨的声音再度响起:“耗尽灵力,拼得一人昏迷,却只毁去那业障部分身躯,任由其余孽遁走,这还不傻?”
余孽?
傅庭声愣了愣,下意识望向鱼先生先前悬挂的位置。那里早已空空如也,只剩半截黑色布料,孤零零地挂在灵轨脉络上。
给他跑了。
她心中一沉,仍强撑着反驳道:“至少我们把业祸吸进了绝灵之地,它再也回不来了。”
“呵,”灵轨低笑起来,“不还剩了只手?”
傅庭声急忙看向业祸残臂所在的位置。只见那处脉络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和大片尚未被完全吸收的黑粘液。
深深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扯了扯嘴角:“那我们这一趟,岂不全是徒劳。”
灵轨沉默片刻,再开口,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倒也并非全无用处。若不是你二人赶来,那业祸怕是要将吾当作盘中餐,蚕食殆尽。”
“别愣着,把那小子挪过来。你那点微薄灵力还不够给他吊命,吾且帮你一把。”
傅庭声闻言不再失落,赶紧把裴挽重新扛上肩:“嗨,想帮忙早说嘛,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就会站那指点江山,教训人。”
灵轨大约是被气着了,红光闪烁了几下,没再说话。直到傅庭声气喘吁吁地把裴挽安置在灵轨下方,沧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行了,割开轨身取些灵液,喂给他。”
傅庭声依言收集了一小捧,手指轻轻撬开裴挽紧闭的牙关,将灵液尽数倒入他口中。
“这东西,真能救他?”她心里有些没底。
灵轨没立即回答,那些原本深植于河床地下的脉络却忽然开始抽动游走,带着土石摩擦声在裴挽周围结成一个红色巢穴。足足过了半晌,才听它悠悠然道:“有吾在此,万无一失。”
傅庭声看着眼前奇异的场景,若有所思:“我总觉得,你们认识。”
“算是旧识。”灵轨痛快承认了,语调颇为平静,“他那时为求证道,孤身持剑杀穿冥府三层。若非吾与其它几人联手镇压,那日冥府可真是要翻了天。”
傅庭声忍不住看向裴挽那张沉静的脸,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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