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
太子府。
崔尧板直着腰背,跪在正殿。
太子府的小太监愁眉苦脸,
“崔统领,您快起来吧!地上凉,殿下……殿下昨儿歇得晚,这会儿还未起呢!您这般跪着,伤了身子不说,叫旁人看了去,也不成体统啊!”他伸手去搀,触手却是铁一般的臂膀,纹丝不动。
“你不必再说。”
“臣从今日起,每日都在这里跪迎太子爷起床。”
见再也劝不动崔尧,小太监脸色十分难看地离开。
匆匆赶到太子房中禀报。
此刻的寝殿内,太子早已起身,穿着一身云纹常服坐在桌边。
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
但他却拿起面前的七宝素粥喝了起来。
“这点素粥清早吃起来真是熨帖,七种干果香融在一起,甘润沁脾。”太子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身侧。
“劳烦你辛苦,早早起床熬这个粥,又大清早赶着给孤送来。”
太子目光所到之处,正是端坐在一旁的沈清芷。
今日她穿着一身水碧色绣缠枝兰草的衣裙,妆容浅淡,浑身散发着温婉气息。
听到太子夸赞,她眼帘微垂,颊边泛起极淡的红晕,声音轻柔:“殿下喜欢便好,臣女听兄长说近日殿下因公务烦扰,饮食难安。”
“只是芷儿身为女子,无法在官场上为殿下出力,只能做这些小事。”
说完,太子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些异样的情愫。
正欲开口。
殿外便传来小太监的禀报声:“殿下,崔……崔统领已在正殿前跪了一个时辰了,说是定要跪迎殿下起身,劝……劝不起来。”
太子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捏着茶杯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泛白。
脸色阴沉得可怕,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跪迎?”太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这是在逼我去火里捞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这些日子,崔云峥的事在整个上京闹得沸沸扬扬。
沈清芷也略有耳闻。
她迟疑一瞬,轻声开口:
“殿下息怒。崔统领爱子心切,也是人之常情……”
“难道......这件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转圜?”
太子抬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眼底尽是疲惫。
“清芷,崔云峥的案子实在棘手,这次齐王下手实在高明,崔云峥在妓院那么多人的目睹玩**周太师之子,这种风流韵事,无论孤怎么按压,都压不下来。”
太子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力感。
“如今这案子,上至王公亲贵,下至市井走卒,无数双眼睛盯着。更何况,刑部是齐王的地盘!”
“这段日子,刑部大牢就被他围成了铁桶,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我试了多少法子,想递句话,见个人,都做不得!”
“为了救他,连母后都拉下脸面,亲自去见了淑贵妃,可淑贵妃却闭门不见,母后受尽羞辱。”
沈清芷忍不住问。
“那……若许以重利,或让崔统领假意……”
“假意投靠?”太子无奈道,“季师爷早就想过这个法子,还让崔尧拿出攀诬我的证据,让崔尧求见齐王,假意投靠。”
“这也不行吗?”沈清芷追问。
太子冷笑一声:“齐王甚至都没搭理崔尧!”
他站起身,烦躁地在室内踱步。
与齐王相争这么多年,他还从没有陷到如此被动境地。
“齐王已经疯了,就是想要崔云峥的命,从而离间我与崔尧!”
沈清芷坐在一旁,眼睛转着思索着什么。
太子嘴里喃喃道:
“现在三司会审已毕,齐王数罪并罚,判了崔云峥斩立决,三日后,菜市口,当众行刑。”
“这可如何是好......”
沈清芷起身走到太子跟前。
“殿下,崔云峥自是罪有应得,可崔统领……他此刻仍是城防营统领,是殿下在京中最具实权的臂助之一。”
“况且,崔统领是第一个在朝堂之上公开支持您的人,这么多年来崔统领功劳不少,苦劳亦高。”
“若殿下此番真的束手无策,任由崔公子赴死,崔统领心中芥蒂一生,纵使不会反目,这‘离心’二字,怕是再也去不掉了......”
说到离心,沈清芷仿若想起什么。
“不对!”她猛地抬头望向太子。
“殿下!齐王所图或许并不只是让崔统领与您离心!”
太子诧异回头,盯着她。
“什么意思?”
沈清芷:“崔老太太爱孙如命,听闻这几日,崔老太太躺在床上重病不起。无论是为了尽孝,还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崔尧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崔云峥**。”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沈清芷眼神锐利:
“齐王与淑贵妃这些日子,就是故意将崔统领逼到绝境,逼得他三日后——”
太子脸色大变,咬牙说着:
“劫法场!”
沈清芷说得没错,照这个情形下去,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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