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的舔舐持续很久,他做鬼时不仅有折坏人刀的毛病,还喜欢舌尖轻轻舔掉人血。做这种动作的时候他会注视战斗的对手,穿搭一种无言地挑逗;但是此时呢——
他虽然也注视着我,但是吃得认真,吃得虔诚。
虽然也关注我的反应,却不同于对待对手,不是为了自娱,更专注,专注到像是一心一意努力取悦我。
我是怕痒的人,尤其难以被人触碰之处沾到唾液。
那种与舌尖相接触,更加湿润的感觉笼罩了我。
被包裹的,陌生的触感。
尤其猗窝座还在看我。他那双微眯的眼眸盯紧我,纹路从额前到两侧,我顺着纹路推他的头。
“受不了了?”猗窝座语气轻柔地哄我,“再坚持一下。”
他也不算是强制对我做什么,只是手紧紧压着我皮肤而已。
那感觉也并非不好,只是陌生,我不习惯。猗窝座说慢慢就能习惯了,我想笑,说得似乎他很熟练似的,明明两百年里完全不曾和女人接触过。
于是我伸长了手轻轻摸着他的耳垂,食指指腹上移,摸到他耳廓的内侧,顺着内里的走势轻轻摩挲。猗窝座耳朵红了,却不侧开头,任由我玩弄。
“其实那个梦你也看到了吧……?”不然怎么开窍了似的,都敢做到这一步了?
猗窝座不回答,片刻,他抬头,舌尖舔掉唇上沾染的晶莹,毫不浪费,答道:“那个梦……不好,不属于我。”
他觉得那个梦里不是他。
我揉揉他的发。猗窝座粉色的头发被拨弄开,露出下方浅色的头皮,鬼的皮肤或肉都可以再生,所以百年间猗窝座的头也被砍破过好些次。我竟然记得那些伤口出现过的地点,一一将印象里被砍伤过的位置都摸了一遍,很完整的,伤疤都没有。
我这样一接触猗窝座,他便更加认真,带着些野性原始的探索,却极尽克制温柔。猗窝座的自我认知仍然是鬼,人血对他来说大概才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他有尖牙却未伤我分毫,并非是血的体||液也饮得美味,只专心品尝那个的味道。
陌生的感觉攀上来时,我身体绷紧,猗窝座更起劲地按住我,刺青附在我的皮肤上,更是显眼;不过我无心再看,因为正全力仰着头,叹出的气息很热,衣冠不整的,也出好多汗。
狛治是经常给我擦汗的。美好的记忆存续得实在是久,吃饭睡觉这些日常,人大抵是做完就抛在脑后了;可狛治为我做过的事,两百年过去也不曾褪色。
他浸润了手巾又用手背试温度,然后一心一意地擦拭我的身体,湿手巾擦过一遍,又用薄而柔软的干手巾吸走我身上残余的水分,从脸到手臂,到背,到小腿和膝盖以上,他都会认真护理,并且时常按摩。
虽说只有隐私之处才留给我自己动手;但我大腿内侧有一颗痣这种事情狛治也知情。见到的时候他坦坦荡荡,也不说出来,甚至目不斜视,只是用余光微妙地记住。
为何我对狛治的作为如此清楚如此清楚,是我在他的好梦里连那颗痣也清晰,可见狛治曾悄悄在心中将我临摹过多少遍。
我的大腿内侧很白,靠近盆骨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痣。猗窝座大约是“第一次见”的,他毫不掩饰探寻的目光,用一种兴奋又暗喜的心情紧盯着,伸手触了触。不过那里全都是溅出来的水,猗窝座索性低头一一饮掉。
“甜……。”猗窝座忽然含糊不清地说。
“?”
“甜。”甜不是用来形容人类的词,人类没有甘甜的汁水,猗窝座却此般形容我的皮肤、气味、水分,“恋雪很甜。”
“甜?”
“吃起来是……甜的。”
我大脑空白的感觉慢慢过去了,不再晕乎,理智回笼。舌尖在皮肤上游走,很痒,我并起腿,拢好衣裳,猗窝座又不知足地贴过来,并且邀功似的,“我比那人做的好吧?”
我没直接回答,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告诉猗窝座,“不过,我也是要从梦里回去的哦。”
刚才那股摇尾邀功的劲儿荡然无存了。猗窝座十分不满我不能一直与他相处,而一定要“回去”这件事。“你说的回去,到底是回到哪里?为什么你不能一直在这里?我不能随你到那边去?”
他捏住我的脸,“我们是……”猗窝座学我的口吻,“夫妻呀。”他猛地收手,显然略微用力了,略带威胁地紧盯着我,“不是么?”好像谴责我骗他似的。
我没骗猗窝座,却突然有点难以形容难过。
因为我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到底是回到哪里去呢,是回到真实的地狱中。
为什么会下地狱呢……是因为我早就死了。
我的死亡是锚点,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可以说如果没有狛治我不会被害死;如果没有我狛治也不会失控;但我们都宁可承受着这份沉重也要在一起,我们从未后悔遇到彼此。
不过这些说给猗窝座听……他承受得住么?
猗窝座被击败前,不知道“恋雪”真的会去接她。如今他成了一种状态,反而记得有一位和他活在同一个世界的“妻子”,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身边。
现在的“猗窝座”像是狛治解离的状态,他是两百年间被困住的一抹意识,一抹作为狛治的“本我”,但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杀了人。
像是被蒙住了五感的傀儡终于解放,但身边的所谓鬼和对手全都消失了,剩下来的是一片荒芜,还有那个始终被他铭记在心的我。
猗窝座确实是依靠我存在的,如果没有我,他在两百年前就该彻底地消失了,剩下一具任人操纵的空壳。
眼下的猗窝座,保留的这种性格,是狛治藏起来的性格。狛治还是不愿将这一面现于我身前,所以猗窝座走不出这方小小的天地。
而为什么狛治也否认他与猗窝座是一体的;正是因为他太记得自己的罪孽;没办法原谅那二百年,想用一种相对干净的灵魂与我相处,于是隔绝了猗窝座。
说到底,两个人的别扭都是出于对我的爱,不过我暂时没办法调和。
我没法带猗窝座走,他只能留在狛治身体的某处等我去见他,剩下的我不在的时间,猗窝座面临的,都是一样的昏暗。
能想象他是怎么坐在树上,看不会亮起的天空,和没有尽头的树丛、没有我出现的入口。
我也想给猗窝座一个好梦了。
我想看到他心底的所思所想。
不过正事还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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