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猛地勒住缰绳,爽朗的笑声飞上天际:"好你个阿浅!平日里瞧着柔柔弱弱,打起马球来比男儿还利落!"说着伸手重重拍了拍慕容浅的肩膀,护甲撞在她的骑装上发出清脆声响。
慕容浅脸颊泛红,微微喘气着福身:"公主谬赞了,不过是运气罢了。"
她话音未落,长公主已翻身下马,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转头向众人扬声:"今日这场球,慕容姑娘赢得漂亮!按约定——"她故意拖长尾音,引得周围贵女们屏息,"本宫今晚便备下桃花酿,还要请最好的厨子做一桌美食,专门给赢家接风!"
欢呼声还在耳边回荡,慕容浅胯下的白马突然剧烈震颤,仿佛被雷电劈中般高高人立而起。
它脖颈暴起的青筋如扭曲的蚯蚓,鼻孔喷出的灼热气息裹着草料腥味,前蹄在空中疯狂蹬踏,铁蹄与空气相撞发出刺耳的锐响。
慕容浅本能地后仰躲避,双手死死攥住缰绳,粗糙的皮革瞬间磨破掌心。
这匹方才还温顺地吃着她掌心草料的白马,此刻眼白翻涌,瞳孔里跳动着疯狂的红光,完全成了失控的猛兽。
“吁!快停下!”慕容浅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却被马蹄踏地的轰鸣碾碎。
她双腿狠狠夹紧马腹,腰腹发力试图扭转马首,可白马发了疯似的甩动脑袋,喉间发出暴戾的嘶鸣,朝着绣楼方向狂奔而去。
前方的贵女们顿时乱作一团,绣着金线的裙裾翻飞如受惊的蝶群,尖叫声、哭喊声混着钗环坠地的脆响此起彼伏。
窦娇娇被慌乱的人群撞得踉跄后退,脚下一滑重重摔在青石阶上,精心盘起的发髻瞬间散乱,珍珠步摇“当啷”一声滚到地上。
她惊恐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双手在地上慌乱抓挠,试图找点东西保护自己。
生死关头,慕容浅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只要松开缰绳,借着马匹前冲的惯性纵身一跃,她就能滚到旁边的软草地上,避开这场灭顶之灾。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眼角余光瞥见窦娇娇惨白如纸的面容,还有不远处英国公夫人苍白颤抖的手以及花容失色的贵女们。
慕容浅一咬牙,将缰绳在手腕上狠狠缠了两圈。
白马再次人立而起时,她整个人扑上前,双臂死死抱住马颈,任凭粗糙的鬃毛刺进皮肉,双腿如铁箍般紧紧夹住马腹,拼尽全身力气扭转缰绳,试图将这头失控的野兽引向校场边缘的空地。
皮革缰绳在慕容浅掌心即将崩断的瞬间,一道寒芒破空而来。
裴子慕的乌木轮椅碾过碎石,玄色广袖无风自动。
他苍白的手指轻叩轮椅扶手,暗藏的机关瞬间弹开,三道精钢链条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链尾淬银的倒钩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第一条锁链缠住马腿的刹那,白马发出凄厉嘶鸣,在地上拖出半丈血痕。
其余两条锁链却未停歇,如灵蛇般绕住马颈与前蹄,将这发狂的畜生死死钉在原地。
裴子慕指尖青筋暴起,额角渗出冷汗,轮椅底部的齿轮疯狂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这特制的机关虽强,却也需要耗费极大气力。
慕容玉和慕容雪双双上前,扶住从马上下来的慕容浅。
“大姐!你没事吧!”
慕容浅轻轻摇头,感觉四肢一阵酸痛。
“阿浅小心!”长公主的惊呼未落,英国公世子萧承霁已如苍鹰般扑来。
他不顾飞溅的碎石,双臂死死扣住马首,任凭马儿用力挣扎,仍俯身贴着马耳低声安抚。
马剧烈挣扎间,萧承霁肩头的银甲被踢得凹陷,却始终未松手,终于让这头失控的野兽渐渐平息。
当惊马终于停止挣扎,萧承霁却未放松分毫。
他半跪在剧烈喘息的白马身侧,手掌仍牢牢按着马首,另一只手却沿着颤抖的鬃**缓缓摸索。
掌心触到马耳后凸起的硬块时,他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根藏在绒毛下的细小银针,针尖还沾着些许暗褐色粉末。
"找到了。"他声音低沉如雷,两指猛地捏住针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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