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悟阎君倚在榻上,衣裳半开,揽镜自观,见她们来向下抛了一眼,喜道:“殿下大驾光临,冥悟有失远迎,还望谅解。”
灵幽看了眼坐在下方的旱魃尸王,淡笑道:“阎君府中有客,不好怠慢,灵幽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度,不像某人,本君不答应她进十八层地狱寻宝,她居然就赖在这不走了。”冥悟阎君意有所指,又轻轻揭过,一时让人琢磨不出他是真的烦扰,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旱魃不讲理的行为,只是随口之言。
“各位快坐下,尝尝我西域特有的蛇魂果。”
苍生看着魂灵端上的果子,有些害怕。
旱魃尸王见了,笑吟吟地说:“小友不必害怕,就是普通的果子,只是长得像蛇而已。”
苍生抿唇不说话,一向嘴馋的她头一次有些下不去嘴。
“明人不说暗话,阎君和尸王主动邀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吃果子吧?”
冥悟阎君挥手收回手持镜,散漫地咬了一口蛇魂果:“这就要问尸王了,好端端地不呆在自己的地盘上,何故跑到本君这里来撒泼,还非要进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中有能掌握冥域法则的机缘,要知道,我们手中掌握的法则都是残缺的,若是能得到完整的,哪里还需要怕异端?就连那些被撕裂的界壁,都有机会修补完整,到那时,我等再不用因此束手束脚,担心受怕了。”
灵幽静静听着,面色不改,心中却是一凛。
旱魃尸王故意提到界壁缝隙,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应该只是猜测,若是她们已经明确知道母亲受封印牵制,断不会在这试探自己。
想到这,灵幽一颗心稍定。
冥悟阎君一片良苦用心,摇摇头:“那地方危险重重,小心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尸王皮笑肉不笑道:“你放本王进去便是,能不能出来得看本王的本事。再者,本王出不来,岂不是正合阎君的意?”
“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里面虽有重宝,但本君确实是在为尸王的安危着想。”
就在这时,灵幽忽然道:“尸王既然不在乎,阎君不妨就打开十八层地狱,让尸王与我等进去探个究竟。若真有完整的冥域法则,就能解决冥域多年来的隐忧,何乐而不为;若没有,倒不失为一次磨炼的机会。”
冥悟阎君和旱魃尸王明显愣了一下,她们原本想要利用有关冥域法则的机缘吸引灵幽进去,毕竟如果是其他人得到完整的冥域法则,必然会威胁到虞春秋的地位,没想到灵幽居然会主动提出来,倒是帮她们省去了不少口舌之力。
冥悟阎君故作犹豫:“要是府公知道殿下在本君这出了事……”
灵幽起身,淡然一笑:“是我好奇心作祟,出了事自然是我本事不够,府公最是讲理,哪里怪得到阎君身上?”
宫竹拉住灵幽的衣角,忧心忡忡地劝道:“姐姐,十八层地狱冥火灼灼,你神魂上的伤势才恢复没多久,如何受得了?”
十八层地狱的火不伤及肉身,却会直接伤害到魂魄,灵幽神魂上若有伤势,一个不慎可能就会陨落。
宫竹这话一半是故意告诉阎君和尸王灵幽的弱点,另一半则是真的在担心灵幽。
果然,冥悟阎君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又不着痕迹地暗淡下去,一时举棋不定:“殿下既然有伤,还是算了吧?”
“异端不除,冥域难安,我身为冥主之女,自然要站出来主动为冥主分忧,怎能轻言放弃!”灵幽捶胸顿足,痛心道:“阎君,你觉悟不够啊!”
这话就好像在说他为了不让自己承担王储陨落的罪责,顾及自己的名声,而不顾冥域亿万生灵的死活。
这口锅扣得真够大的!
冥悟阎君面色扭曲一瞬,立马收起那副慵懒模样,黯然惭愧,悲泣欲绝:“殿下一心为冥域,是本君心胸狭隘了。”
“既如此,本君若是还要阻拦,倒显得本君不明事理了。”
灵幽寥寥几句,好似就点拨得他大彻大悟,已经到了能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地步,毅然做下了某个本该难如登天的决定。
底下各位阎君连忙起身,敬然一片:“阎君深明大义,实乃我辈楷模!”
盛羽看得眼睛直抽抽,毫无顾忌地翻了个白眼。
“等等。”
冥悟阎君心口的石头刚落下,又悬了起来,看向灵幽,七上八下的:“殿下,可是本君还有哪里做得不对?”
“阎君和尸王是我的长辈,你们说的话我自然相信。只是,冥域法则事关重大,十八层地狱又危险重重,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她这一迟疑,冥悟阎君彻底放下心来,灵幽要是真这么容易上当,他还要忧心对方是浪得虚名,还是心机太深,选择了将计就计呢。
“殿下请看,这是本君几年前打开十八层地狱时发现的一缕幽冥之气。”
那抹幽冥之气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灵幽伸手刚一接过,就感受到一股独属于冥域的法则气息在自己神经脉络中流淌,多年来的瓶颈仿佛都松动了一下。
见她脸上惊讶的表情,宫竹面色微不可察地一沉,冥悟阎君和尸王为了引诱姐姐入圈套,真是下血本了。
可越是这样,越说明地狱中有危险。
宫竹自然是相信灵幽的本事,但奈何关心则乱,他不禁生出拦住灵幽的想法。
“宫竹,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这句话是传音,宫竹紧抿着唇,下颌绷紧,最终还是没能忍耐下去:“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
尸王呵呵笑着:“殿下与寒临宫主姐弟情深,好不让人艳羡。”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些阴阳怪气的,像是欣喜于她们都进了圈套,好一网打尽般。
冥悟阎君面色难看了一瞬,心底恨不得在尸王身上刮下一块肉来。
灵幽叹了口气,却没有责怪宫竹自作主张。
她知道,自己失踪百年,虽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但还是在宫竹心中留下了阴影。
想要破除阴影,那么她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宫竹当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一样看待。她早该换一种视角,把宫竹看作能与自己一起承担责任,为自己分忧的人。
灵幽正要将幽冥之气还给冥悟阎君,冥域阎君却摆手道:“它对本君来说已无用,不如就送给殿下吧。”
灵幽了然,如果不是已经参悟了其中的法则,冥悟阎君又怎会将其拿出来,所以与其留在身边,倒不如拿出来送人情。
“那就多谢阎君了。”
旱魃尸王起身,“既如此,阎君就快些打开地狱之门吧。”
各阎君得意一笑,冥悟阎君抬手示意:“诸位,抬头。”
只见地府上空,一面大大的水镜悬于高空,模糊地照出众鬼的身影。
旱魃神色难得变了变,沉默地看了冥悟阎君一眼。
灵幽心底也是愕然,就算她从进入西域就时刻提防着,却还是没有算到地狱之门早在她进入冥悟阎君地府时就悄然打开了。
宫竹眼睛微眯,语气中充满了阴阳怪气:“阎君莫非也精于卜算之术?”
苍生此刻也终于炸毛了,她一早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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