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当她是随口一说,谁知许知意却上了心,忽然发问道:“若是太子殿下也想要和离呢?那对于彼此不也都是解脱吗?”
春桃认真想了想,“前朝没有一位太子同太子妃和离过。”
许知意却也认真分析道:“但他们也都没有我们这般阴差阳错啊。春桃你自己说,太子殿下欢喜我吗?”
她想到两人初次在尚书府见面时的模样,很诚恳地摇了摇头。
“对哇,我方才问了见夏,她说太子殿下最爱聪慧的女子,所以他万万不可能喜欢上我的嘛。等过段日子我去他那儿打听打听,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如果有,我也就可以出宫去了。”
“那殿下您呢?”
许知意愣了愣,随口道:“我都不了解他,何谈喜欢嘛。”
她承认顾晏辞生得好,行为举止又不会让人反感,否则她在东宫是一日都待不下去的。但不反感又不代表喜欢,更何况做太子妃根本不适合她。
嗯,所以还是趁早和离的好。
许知意累了一整日,饥肠辘辘,差人问了食官署今日备了什么菜式,发现有她爱吃的金丝肚羹、烧臆子,还有饭后用的沙糖菉豆、素签成串熟林檎等冰凉好物,顿时眼睛亮了,迫不及待要去用膳。
谁知顾晏辞也从崇文殿回了凝芳殿,同她一起用膳。
她立刻变得蔫蔫的,用膳也颇拘谨,她最爱的烧臆子摆在面前,都只是矜持地吃了几口。
没办法,好歹他是太子,自己总不能太放肆无礼了一些。
顾晏辞对吃食一直没什么兴趣,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太子妃爱吃,现在却吃得愁眉苦脸,明显是因为自己在她身边。
她总爱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好似不装作一个弱柳扶风的淑女,他便会治她的罪似的,明显是对他极其不信任。
这也是个大问题。
他自我反省了一番,恐怕是自己给她的任务太重了些,也没体现出自己对她的关切。
他是真的觉得夫妻不能做成这样,这点倒是同许知意所想相同。
于是他冷不防道:“今日累么?”
许知意心口不一道:“有一些。”
顾晏辞已经非常清楚她说的“有一些”,就相当于“非常”。
“名册交给我,不必看了。”
许知意怔了怔,以为自己不大认真的态度惹恼了他,谁知他接着道:“日后宫中若要操办事宜,我会交给女官。你愿做什么便做什么,裁造院那边,你何时想要他们做衣裳,何时便吩咐他们做,不必经过我。”
她方才黯淡的眼眸又似夜晚逐渐被点亮的烛火般渐次有了光亮,又听他道:“只一点,把这儿当做尚书府,不必刻意装模作样什么,你是何模样我早在尚书府便领教过了。明白了么?”
尔后顾晏辞便眼睁睁看着她把面前的一盘烧臆子吃完了。
许知意得了他的特赦令,格外喜气洋洋,觉得和离之事可以适当往后推推,先了解他一番也不迟。
这晚顾晏辞得闲,两人便一同回了房。
他们到底不算太熟稔,彼此之间也没什么话,于是一个拿着几盒胭脂看哪个最适合她,一个在烛火下看今日新递上来的折子。
等到夜深了,许知意便上了床,让春桃将她特意留下来的素签成串熟林檎端上来,吃得津津有味。
顾晏辞一掀开红罗帐,便看见许知意握着一串熟林檎,认真地啃食着。
以他自幼的教养,绝不能容忍有人在床榻之上吃任何东西,但他到底没指责什么。
他方才才沐浴完毕,这会子整个眉眼都氤氲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生得漂亮,白日里是肃穆的凌厉,今夜却平添了几分妖冶的柔和,许知意不禁偷瞄了他几眼。
对于这个夫君,她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看似谦和知礼,但绝对有些手段,只是对她还算温和罢了,所以她本能地对他有些畏惧。虽说顾晏辞让她随意,但她也不敢太过造次。
她想到自己答应他要多了解他一些,便让春桃收走吃完的林檎签,漱了口,这才颇不自然道:“殿下?”
“嗯?”
“我们不如闲谈几句吧?”
顾晏辞心想,你倒是记起来答应我的事了。于是随意地应了声,偏头看她,“谈什么?”
许知意认真地想了想,没忍住,脱口而出道:“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想要谁做你的太子妃?”
顾晏辞眯眼,这句话问得颇有种刻意讥讽的架势,但一看她那张单纯无辜的脸,便知道她是真的想问,没有别的意思。
他回得干脆,“没有。”
许知意心想你骗谁呢,难不成真想娶我不成?果然还是不老实。
她又迂回道:“那殿下先前便没有心悦之人吗?”
“没有。”
她还是不死心,“那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他反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许知意闭嘴了。
显然这个问题很让人尴尬。
虽然她想说自己喜欢模样俊秀家底丰厚且千万不要太奋发上进的男子,但她不能说出来,因为一说出来就意味着自己其实并不想要做这个太子妃。
她猜测顾晏辞估计想说自己喜欢聪慧知礼落落大方的女子,但他也还是没说,因为一说就意味着他对她也不满意。
“听闻尚书府想让你同于家那小侯爷结亲?”
许知意老实道:“我爹爹不大同意,但于家有这个意思,我嘛……也觉得可以。殿下连这个都知道了吗?”
顾晏辞一张脸上没什么神色,冷道:“不过是平日里我便格外厌烦此等纨绔罢了,听闻来的传言,谁知竟是真的。”
她不知道他的语气怎么忽然冷了下去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正准备结束今日的夜谈,谁知他忽然又道:“你先前为何想要嫁给那于家小侯爷?”
许知意老老实实道:“因为他……不那么奋发上进。我是怕夫君太上进了,我就过不了清闲的日子了。”
顾晏辞淡道:“原来如此。”
他虽上进了些,可她的日子过得也算清闲。
他没再说什么,只道:“睡吧。”
她“噢”了声,缩进了锦被里。
又是新的一日。许知意醒来时,看见顾晏辞正坐在窗边的圈椅上,垂眸专心把玩成亲那日她用的团扇。
他见她醒来,不动声色收了团扇,对她道:“今日早朝散后,我同许尚书说好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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