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疑惑地看着燕程春,“郎君,你不是猎户么?为何懂这些道理?”
这些吃食道理,若是没有三年五载的经验,如何能品出来?
燕程春被质疑身份,老神在在地放下筷子,“我一直懂,只是先前打猎为生,无需展露出来罢了。”
“原来如此……”姜幸对燕程春知之甚少,听他这么说了,自然选择相信他。
六道新菜色已经品尝完毕,福源酒楼也看过了,他们还留在这儿意义不大,可燕程春还是认真地询问姜幸,“如何,你想好今后要怎么做了么?”
“你若是想投奔其他长辈,我不拦你。今日便可去做和离登记。只是要委屈你背负一个和离的名声了。”
“郎君……”姜幸怔怔地看着燕程春,想着从昨夜到现在的相处,他骤然抓紧衣角小声道:“郎君……我,我若是想跟着你,继续做你的夫郎呢?”
“什么?”燕程春本以为姜幸会选择离开,他惊讶,“为何要留下……你也看到了,我一个穷汉子,什么都没有。”
“郎君是好人,我如今无处可去,且不知道以前的旧相识还是否可靠,不如继续跟着郎君。”姜幸如此说道,可他又微微红了脸颊,说,“况且,我与郎君已经成亲,既已成亲,便是夫妻,哪能说离便离呢……”
“那不过是个乌龙——”燕程春想解释,想劝姜幸不必遵守成亲的礼仪,可他看到姜幸陀红的脸颊后,什么都明白了。
虽然他们的成亲是个乌龙,可对于姜幸这个小哥儿来说,自己依然是他的第一个夫君,也是他今后过日子的顶梁柱。
姜幸或许已从心底认定自己为他的夫,他又如何能把自己的夫郎赶走呢?
罢了罢了,就是多放一副碗筷罢了,既然已经错嫁,那就将错就错便是。
回去的时候,燕程春又和姜幸去了医馆,大夫果然和姜幸说的一样,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养着,再养个一百来天便没事了。
燕程春点点头,姜幸却脸色发白。
新娶的夫郎要在床上修养一百多天,这放在哪一户农家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不是燕程春品行上佳,他怕是已经被夫家厌弃了。
燕程春还记着要去买床新的被子,可姜幸拉住他的手,“郎君,我此次带来的嫁妆里有不少被褥,昨夜是我太惊慌,忘记告诉你了,不用买新的,咱们不费那个钱,回去把我的嫁妆拆开吧。”
他已经拖累燕程春了,不能再让燕程春为他破费,姜幸如此想着。
“你的嫁妆?”燕程春想起来了,原主记忆中,姜幸似乎是带着嫁妆进门的。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中,姜幸的嫁妆并不多,也不大,看着并不能放下被褥这些大件,原主还是因为怕姜幸看到嫁妆觉得内疚才放到柜子里的。
姜幸尚且不知自己的嫁妆如何,他正盘算怎么将自己的嫁妆,变成好用的银钱去补贴燕程春,好让燕程春的日子过好一些。
回到长明村的小土房子后,姜幸立刻在屋里翻他的嫁妆。
燕程春去井边喝了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听到屋里的小哥儿尖叫,“这帮贼人!我定要一个一个把他们送到官府里吃板子!”
燕程春擦擦嘴,跑进屋去,只见小哥儿捧着一个小包袱,面色如土,委屈与气愤同时挂在脸上。
“何事啊?怎么又气成这样了?”
这小哥儿怎么不是哭就是生气,难不成上辈子是河豚转世!
“我的嫁妆,我的嫁妆!足足少了一多半!”姜幸气得走来走去,心里苦不堪言。
他本就是错嫁来的,如今嫁妆还少了一多半,让他怎么在燕程春面前做人。
“你整个人都是被姜家骗来的,他们自然不会给你全部嫁妆。”
燕程春早就料到姜家的组合拳,他老神在在坐到床炕上,托着腮让姜幸检查好自己的嫁妆,“你先看看你还有多少,心里有个数。”
“没多少了。”姜幸气得揉烂手里的包袱,“原本说好的金银珠宝一样都没有,只有一些料子不好的布匹与粮油,定好的压床被褥也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些棉絮。他们若是克扣一些我便忍了,可这克扣的是否太多了!我的嫁妆分明是爹娘生前为我准备的!”
他爹他娘知道他不好嫁人,于是给他备足了嫁妆,还专门领他看过。
他娘揪着他的耳朵说:“你看看你看看,娘和爹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你若是不嫁人,岂不是都要落灰!”
他爹也摸着胡子笑呵呵,“有这些嫁妆傍身,在咱们镇不管是谁都要哄着你。”
那时他还不以为然,做了个鬼脸便跑了,如今却连爹娘给他攒下的嫁妆都保不住,他可真没用啊!
姜幸抱着小包袱想到自己的爹娘,又想到自己草率嫁人的窘境,一时之间又悲从中来,眼泪蓄上。
燕程春看到姜幸又准备哭,登时头大,“别哭,少了就少了,日后咱们想办法让他们再吐出来就是。”
姜幸哭得打嗝,愣住了,“吐出来?”
“你不会没想过报复回来吧?”燕程春仿佛在看傻子,“福源酒楼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东西,你的嫁妆也是你爹娘留给你的,现在都被人抢走了,你不想拿回来?”
“当然想!只是——”姜幸低眉,“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个小哥儿,我能做成什么事儿啊。”
他若是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被人逼到拿婚事做逃命的踏板了。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你十年时间,你总能报仇吧?”燕程春觉得没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哪天天降悍雷,就帮姜幸劈死那些仇家了呢?
只是,人生在世,他才二十五岁,后半辈子不能被仇恨裹挟。
“报仇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去讨生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燕程春两手摊开,清亮的眼睛看着姜幸,“咱俩现在就是我的这双手,左无亲戚长辈,右无金银细软。我们现在只有彼此了,姜幸。”
“郎君……”姜幸对上燕程春坚定的眼神,读懂他眼中的成熟与肯定,眸中黑瞳微微颤动。
他的小郎君自行成长十余年,才堪堪长成现在十五岁的少年模样,自己分明已经二十有五,却各方面都比不上小郎君,真是情何以堪。
十五岁的燕程春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也并未用冠束起,可他坐在床炕上悠闲的姿态却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姜幸觉得,好像只要在他身边,便什么都不怕似的。
他的小郎君,比他想象的更像一个夫君,更像……一家之主。
“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姜幸头低得更厉害,他也想像燕程春那样掌握自己的人生,但他前半生只知吃喝玩乐,招猫逗狗,现在嫁了人,更是没有长辈可以教导他了。
“没事,过来坐。”燕程春觉得姜幸再低下去,脖子就要断了,便邀请他坐过来。
在他的想法中,和自己的好兄弟坐一块没什么。
可姜幸突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