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吗?
姜歌云把手中的伞放下,道:“出门忘带钱了,对不住,店家,过会儿我再来。”
苏珩却在她放下那把伞的一瞬信手将其拿起,他温声道:“店家,我要这把。”
店家闻言呆了一瞬。
和这只是画了点花草的伞不同,这位公子要的那伞,可真的不是凡品,店家靠着那伞保过几次命,因而不想出手,试图用普通的伞来充数。
不成想,这位公子看起来好说话,实际却根本不容拒绝。
他不仅一眼看出了店家拿出的那些东西并非真品,三言两语间,竟将店家的经历也说出了七七八八,一时令店家心生寒意。
那东西的确不属于店家,店家只是代为保管,可保管了这么多年,已近乎是他的东西了吧?
更何况,这公子究竟是不是物主,也不好说吧?
要不是店家在这长兴坊混了这么久,还能硬着头皮再坚持劝劝,换了他手下别的小子,怕不是早就屈服了。
店家几近放弃,没想到,这公子竟回心转意了。
店家立刻喜笑颜开,也不管旁边的姜歌云是否先一步定下那绘着白山茶的伞,对着苏珩直道:“好嘞!客人稍等,我为客人包起来!”
店家欢欢喜喜抱着伞进了店。
姜歌云轻轻摇了摇头,抬步欲走。
意料之中,苏珩淡声道:“姑娘留步。”
姜歌云无奈停下,转身道:“……公子怎么来了长兴坊?”
苏珩以视线向店家处示意,从容道:“寻一样宝物。”
大反派这话不似作伪,他应是真的来找某个宝物。
但想必和她随手拿的那把伞关系不大。
姜歌云道:“那便祝公子如愿以偿。”
苏珩笑了笑,没有回应姜歌云这句客套话,他转而问道:“前日里说好了姑娘要做我的护卫,为何没了人影,反倒见姑娘有闲独自来此?”
姜歌云心中一叹。
越来越想回涟州了,回到那个每天只需要做做早课、巡巡山的生活……
现在这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每个人都目的不明、立场不明,稍有不慎她就有可能丢掉小命,天天心力交瘁!
所以苏珩为什么会来这里?
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宝物,还是不知为何,他也知道长兴坊藏着使团案破局的关键,意欲寻找,亦或是……毁掉?
大反派正等着她回答,姜歌云不好沉默太久。
她很快应道:“家中人曾向我提及过长兴坊,言称值得一观,忙里偷闲,公子见笑了。”
总之先说她在摸鱼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苏珩原本仍是步步紧逼的样子,听了姜歌云这话,他竟露出些微不可查的惊讶,目光近乎柔和。
他重复道:“家中人?”
姜歌云正觉得莫名,苏珩的神态已恢复如初。
他道:“既然巧遇,要辛苦姑娘护我这一路了。”
店家捧着包好的伞欢欢喜喜地出了店门,远远便对着苏珩喊道:“客人,你要的东西!”
姜歌云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周遭。
大反派这般谨慎的人,必然不可能一人出行,光是明显到她都能看出的伪装中的护卫,就有那么三到五个,更别说以她的眼力看不出来的。
姜歌云道:“自然依公子所言。”
苏珩接过店家递来的包裹,视线在其上流转片刻。
姜歌云上前,正想接过,苏珩却主动信手将它拿起。
姜歌云疑惑道:“公子不需要我来帮忙吗?”
苏珩道:“此去风险不小,我带它有用,倒是姑娘,真要与我一起吗?”
他这次真让她选择吗?
姜歌云一愣,在脑中过了一下她已知的信息。
听大反派这话,他是来找线索的,甚至愿意涉险。
难怪带了这么多护卫。
那么……姜歌云看向苏珩的双眼,她道:“我与公子目的相同,又忝列公子护卫一职,公子不必多问。”
有此良机,她也想将这事解决了,早早得到照夜使的位置,早早回涟州去。
苏珩点了点头,悠悠然转身,一手抱着伞,像是抱着花束一般,缓步前行。
姜歌云见状,自觉跟了上去。
只听苏珩掺杂淡淡笑意的声音传来——
“可惜此番未寻到宝物,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现在说不去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的。
姜歌云停下心中吐槽,快走几步,跟上了苏珩。
她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苏珩侧目看了她一眼,道:“借姑娘吉言,只是……姑娘方才提到‘家中人’曾向姑娘提及过长兴坊,不知那位‘家中人’提到的是长兴坊什么?”
为什么重复这么多遍这个词啊?
姜歌云按下费解,回忆了下程熙当时所言,她据实道:“说是长兴坊的傀儡戏值得一看。”
苏珩低声笑了笑。
大反派看起来挺开心的。
不是,为什么啊?
说起来,系统怎么没出来播报好感度?
也不是姜歌云有多关注这个,只是系统之前对大反派的关注度那么高,今天它竟一声不响。
有点不对劲。
苏珩脚步不停,但不忘回应她道:“长兴坊有趣的事物颇多,哪怕是……哪怕是家母家父,也深感其妙,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姜歌云答:“如此甚好。”
苏珩向着周围一指,道:“那些便是演戏的傀儡。”
姜歌云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
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那不是人,盯久了才能依稀发觉,它们的动作确有几分不自然,似有看不到的线在牵系着它们。
不过,这傀儡竟就这般随意地当街行走吗?
她还以为,所谓的傀儡,一定是那种神秘的机构研制出来的宝贵的东西,平时得好好存放着,需要赚钱了才会把它们放出来。
既然叫“傀儡”,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
什么人这么闲,不用表演的时候还兢兢业业地操纵傀儡?也不考虑损耗吗?
只消看一看姜歌云现在的表情,苏珩便已知道了她心中的困惑。
即使她其实没什么表情。
苏珩道:“严格来说,这些傀儡最初是管束此处的人放出的‘清道夫’,支使其演戏是后来的事了。”
明白了,原本是自动且有执法功能的执法记录仪,发现能赚钱后顺便赚点?
姜歌云看了看人群中的几名傀儡,或女或男,或老或少,身上的衣服皆是褐色的。
褐衣吗?
此事的确像是正仪的风格。
姜歌云收回视线,有意调笑道:“可它们穿得灰扑扑的,戏会好看吗?”
苏珩也笑,道:“演戏时自是另一幅模样,况且,此处不缺妙笔。”
说到“妙笔”,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苏珩停下脚步。
姜歌云随他停下,看向面前的建筑。
真是十分……荒凉啊。
姜歌云初探长兴坊时沿着主干道走了许久,见到的都是些繁华的景象,纵然风格各异,总能叹一句异彩纷呈。
然而面前,门楣处朱漆斑驳,悬着半幅残破绢画,画上所写的名字已看不全了,底下的旧匾倒是依稀可看出一个“阁”字。
不像长兴坊的其余店家,恨不得将摊位摆到路中去——要不是有那巡逻的傀儡,说不准店家们真的会这么做。
此处门外无人迎客,即便大门开了半扇,可从敞开之处观去,院内丛生的杂草清晰可见,更加不像正在营业的样子。
苏珩毫不犹疑,探身进了这不知名的店铺。
姜歌云只得舍命陪君子,随他一齐进到院中。
进来后,她对这地方所做的营生倒是有了些猜测。
木架上晾着墨迹未干的画与水迹未干的笔,随处可见未曾洗净的、色彩各异的砚台——此处应当是个画坊。
两人进了这荒僻的院子,苏珩的护卫们也随着两人进来了。
那些姜歌云早已看出的便衣护卫就罢了,她不久前对话过的那个黑衣摊贩,竟也在门口警惕地四下张望。
……怪不得他当时一点也没有挽留姜歌云,合着根本不是做生意的。
姜歌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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