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云昭今日去了私塾。
作为村中唯一一所学堂,文睿苑为百平院宅改造,排列了数间讲堂,与俞云昭记忆中仍无差别。
学生对俞云昭很是热情,应付完后发觉不见知行身影。
几番寻找下,她在水亭内寻到知行。
周楚淮正认真修理坏了摇腿的藤椅,不过技术生疏,藤椅歪扭松动。
别说坐了。
怕一晃就散架。
他听到动静,抬头见是俞云昭,绷住的神情松了松:“昭昭。”
俞云昭饶有兴致看那勉强完成的藤椅。
“夫子说这藤椅被蒙童撞坏了,他舍不得,找我有没有方法修理。”
事实是并没有改变多少。
俞云昭背手,悠悠然伸手压了压扶手。
藤椅被力道带着摇晃,每动一下,都会木头松动的嘎吱声。
“原是休憩的藤椅,我还以为是玩闹的木马呢。”俞云昭煞有其事说,“这让小孩躺上去要被吓得哭出声来。”
周楚淮赧然:“很难入眼吗?”
“我可不知。”俞云昭笑眸璀璨,“不过若是夫子看到他的藤椅成马儿似的,躺着怕以为坐上颠簸的驴车了。”
她说完笑得直不起腰。
周楚淮捞她入怀,绯红耳廓毫无遮掩,浓墨的眼垂着看她,饶命似地蹭她脸颊。
俞云昭坐在他腿上,轻揉他的耳朵:“知行不爱听我更爱说了,夫子现息课过来,非要揪着你的耳朵说教几句。”
她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捏着烫红的耳尖往上提了提。
不疼,周楚淮心却像是被叶片儿划过一般痒痒的。
“知行手技退步许多,三岁小孩拿着木锤子都比这稳当。”
周楚淮面薄,听不得俞云昭笑话。
他欲开口求饶,因她作乱的手,呼吸乱了,侧头堵住她的唇,夹杂微不可查的强制。
周楚淮没了从前的青涩,熟练地吮吸昭昭软糯的下唇。
退开后,他忍不住又眷念啄了几下。
“昭昭,我会努力。”
努力做到她满意。
俞云昭吻得舒服,搂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轻浅的吻。
她腰后靠着扶手,藤椅因他们动作发出声响。
在朗诵书文的童声下竟有些禁忌。
俞云昭退开,她脸蛋发烫,带着水色的眼睛像是发光宝石,看得周楚淮喉头发紧。
“我还记得以前知行最不爱学习,被夫子用戒尺打之后,总爱苦着脸要我安慰几句。”
“记得。”周楚淮情绪退散,他垂眼,看着俞云昭指尖划过他的手掌心,“昭昭后来拉着我开小灶,发呆了还会拿书卷敲头。”
梦境情景许多,这是他记忆最为深刻的画面。
每次“他”都装作不想学盖书闭目睡觉,为的就是让昭昭发现。
看着逆光朦胧的昭昭,身上的香味比敲头时的疼痛更快袭来。
那刻,周楚淮的心同“他”一样失衡。
“咳咳。”
忽传来的咳嗽声消散空气的旖旎。
夫子摸着自己半白的胡子:“藤椅陪我十几年了,老木头经不起你们折腾。”
俞云昭连忙起身。
藤椅恢复自由身后,嘎吱嘎吱地摇晃表达高兴。
在安静的水亭内格外明显。
“这儿是学堂,孩子爱到处逛,瞧到了可不好。”
俞云昭脸红。
夫子点到为止,向昭昭招手:“上次你托我买的书到了,瞧瞧是不是你想要的那本。”
“好。”俞云昭跟上去,“知行你待会等我一下。”
周楚淮点头,拆了木条继续捣鼓,重装发现仍和之前差不多,他拧眉。
忽察觉身上的视线,周楚淮转头看向院墙屋顶。
那儿空荡荡无人。
只有被风吹得摇晃的槐树。
周楚淮走出侧门。
侧院偏僻,石地上还有未扫去的落叶。
“少主。”
墙后走出一人。
女人头发一丝不苟束成发冠,英眉入鬓,腰间挂着刻有伽的令牌。
“伽律门奉掌门之命找少主归宗。”
方荃作揖动作干练,不因周楚淮身份有卑怯。
“少主被遭暗算之事为我们伽律门失察,定会严格调查。”
周楚淮环顾四周,只有她一人过来。
“通过阿锦找来的?”
方荃没说话,默认了。
阿锦这段时间经常下山,虽说偷偷摸摸,也容易遭人起疑。
在周楚淮意料之内。
“既是因他找来,就知我不会回去。”
方荃未动情绪:“我听见那人喊少主姓名,并非少主名字。”
周楚淮侧眸。
“少主不愿回去是为她?”
虽是问,方荃语气确信。
“她想见的并非少主,她迟早会发现。”
周楚淮皱眉,颇有些不悦,他早已明白这个事实,左右挣扎下,他选择自暴自弃沉沦下去。
他离开的步伐未停。
方荃继续冷冷道:“她喊的知行正是宗内的周乘川,他如今是灵君长老极为宠爱的座下徒弟,少主是想让掌门为难吗?”
不知为何,周楚淮听到父亲的名字心中更是烦闷。
为此,他心情也并不美妙。
“你们都知晓了。”周楚淮眸中静似冰湖,“为何从未怀疑过我同他为何如此相似?”
为何他们从未见面,身体竟也能隔着千万里共感。
除了情绪和感受,还有记忆。
“师弟们未见过我,认不出很正常,可灵君长老还有伽律门难道大脑糊涂也辨不清?”
方荃缄默许久,应是斟酌言语,最后只有一句辩驳:“伽律门只按命令办事。”
其余并非他们关心。
周楚淮没想跟人多纠缠,他神色冷峻:“即便跟掌门说,我也不会离开。”
方荃没有走。
“伽律门费心神找我踪迹。”周楚淮说,“不如查查宗内魔修奸细。”
“什么?”方荃听到有了严色。
周楚淮拿出令牌递给方荃,后者探查后眉头一锁:“有魔修气息。”
方荃很快反应过来:“难道说袭击少主的是魔修?”
少主被掌门保护得极好,除了掌门和长老,少有人接触过。
可此人既能清晰得知少主的行踪,说明这个魔修已经深入太玄内。
“此为伽律门失察,少主赎罪。”方荃明白此事重要性,“伽律门定会揪出罪魁祸首。”
见少主并无回去的想法,方荃思忖后多说一句:“南禾村离宗门不算远,定有其他人找到少主。”
“嗯。”
“那女孩若发现了,少主又该如何做?”
周楚淮离侧门只有一步之遥,他停住,风吹起长发和衣袍。
方荃看他背影,竟觉几分孤单。
周楚淮想过身份揭露,若在以前,自然会找寻时机告知,现在他舍不得了。
云隐山上,他唯一的乐趣是彻夜等待日出。
晨曦照在身上,暖洋洋,也散去浓重的白雾,显现出苍绿树林。
出现不过须臾。
那须臾也能消散他身上彻夜的凉气和露水。
昭昭如这晨曦。
也比晨曦更为温暖。
叫他如何舍得。
“既然长相相同,我为何不可……”
周楚淮呢喃,声音融在风内。
方荃没有听清,又听少主问:“你可会修椅子?”
她不太理解,还是诚实点头:“会一些。”
“教我。”
不等女人追问,周楚淮想到什么,继续说:“待会再去买上好的楠木藤椅。”
方荃:???
她那张木然的脸有了一丝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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