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姑母会和父皇说些什么?”
谢满珍右手执筷,盘内却空空如也,没有她的示意,宫女未曾布菜。
她对面的永宁面前就与她大不一样,那是一筷又一筷,吃了这道点头,吃了那道赞叹。
谢满珍得不到回应,瞪她,“永宁!”
永宁无奈停箸,不得已再次回忆昨日。
后宫无主,昨日端静长公主入宫后,便带着永宁去紫宸殿求见建元帝。
建元帝正在批奏折,他嗯了一声,李福便去请外头的端静长公主与永宁县主入内。
见礼后,永宁先给这位皇舅请安,皇舅一向温和,但永宁总是有些怵他,听得皇舅问她日常之事,回答时也格外小心。
端静长公主知道建元帝这些年来越发不爱同人叙这种闲话,便在永宁说今日去玉霞观上香后,趁着间隙开口:“皇兄,今日在玉霞观,臣妹遇见了乐平与岑家三郎,乐平无意受伤,臣妹便先让人送她去了福宁宫。”
建元帝问:“她伤到哪了?”
端静长公主道:“左手掌心划了一个口子。”
“李福,你去库中选些东西送去福宁宫,再遣田卫去福宁宫瞧瞧乐平的伤势。”建元帝看向一侧的永宁,“朕记得你们姐妹两个许久未见,便去福宁宫同乐平玩上几日罢。”
永宁早就想去找谢满珍,却又想知道端静长公主会和建元帝说什么。
她看向自家娘亲,见娘亲冲她使眼色,她起身行礼,“是,多谢皇舅。”
然后永宁便跟着小太监来到福宁宫,看着谢满珍看也不看,随意地让人将圣上的那些赏赐送进库房,又与两位太医争辩半刻,含泪喝下太医令田卫开的苦药汁,最后便是谢满珍避开她的疑问,反倒是从昨日晚膳后听得她说她娘与皇舅在说玉霞观的事,便一直反复和她探讨,他们到底会说些什么。
“我真不知道我娘与皇舅会说什么,估计也就是把如何在玉霞观碰到你,你说了什么,岑望又说了什么,哦,还有丹宁做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说与皇舅。”永宁自觉她已经把她想到的全告诉谢满珍了,毕竟她和建元帝也不过说了不到十句话,她由衷提议,“你若真想知道,何不直接去问皇舅?”
“问父皇?”谢满珍放下筷子,让其他人出去,只留双彩和永宁身边的侍女在内,“我原是想借清静散人洗清岑望那天煞孤星之命,谁料你们来早了,父皇本就对这种事有所忌讳,万一他听了此事,思及我在玉霞观下碰见岑望,与之相处没多久便受了伤,岂不觉得岑望克我。”
说起昨日之事,永宁也很是警觉,“这可不能怪我,我昨日也想等你身边的太监过来,可谁知道丹宁碰着你了,又主动提出要去那处,我若拒绝了她,没多久又提议再去,岂不被我娘怀疑。”
“我没怪你。”谢满珍想到谢满雁,她是回忆前世,知晓端静长公主会与其他夫人相邀去玉霞观,这才想出这个主意,可谢满雁自负身份、讲究排场,前世可没去凑这个热闹,“你可知谢满雁为何去玉霞观?”
“许是有求于神佛?”说完永宁自己都笑了。
谢满雁无利不起早,说不定还真有这种想法,谢满珍看着永宁,这是个记吃不记事的,她叹道:“你吃吧。”
永宁又尝了几道菜,自觉九分饱,便停下,她看着没吃几口的谢满珍,忽问:“乐平,我与你是不是好姐妹?”
谢满珍点头。
永宁却很不相信地道:“那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问你你却什么都说不说,还要我帮你办事,你的诚意呢?”
谢满珍无语,知道她要问什么,便道:“我昨日不说,是怕你一惊一乍地惹我好眠。”
永宁:“你现在便可说了。”
“我......”谢满珍迟疑,面对父皇和谢满煦,她可以开口,但面对好姐妹,她竟有些难以启齿,“我欲选岑望做驸马。”
室内寂静,谢满珍等着永宁的狂风骤雨袭来。
然而永宁看她一眼,别开眼,又看她一眼,又别开眼。
这样的反应,倒叫谢满珍有些无所适从,她恼道:“你要说什么便直说。”
“乐平。”永宁坐到她身旁,小声问,“你终于决定谋杀岑望了吗?”
谢满珍惊诧,她自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没有无故杀人的爱好,“你怎么会这么想!”
永宁煞有其事的分析:“你若是现在杀了岑望,那便是谋杀朝廷命官,若是出降后杀了驸马,那便是公主杀夫,虽然杀的人都一样,但总归后者还有回旋的余地,嗯......有皇舅相保,到时候你大概可以在入观修行和在行宫修行之中选一个。”
谢满珍气得去挠她,“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本宫没事杀他作甚!”
永宁怕痒,一边躲一边惊道:“那,那就是他其实伤了身子?”
“他力壮如牛!你这是恶眼看人恶!”
永宁被她挠的咯咯直笑,又不住地伸冤,“我才没有,以你们二人的关系,你说真心想选他做驸马,谁会信你没有别的企图!”
谢满珍无言,收回手,永宁说的没错,岑望现在还不知道她要选他做驸马,若他知道,又会如何做?
永宁见谢满珍不挠自己,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悄悄挪回之前的位置平心静气,她方才吃了不少东西,再与谢满珍闹上一会儿,怕是要肚子疼,她可不想和谢满珍一起喝苦药汁。
谢满珍不管她,让双彩叫人进来撤了桌上的膳食,双彩见谢满珍没吃几口,劝道:“公主再用一些吧,等会儿药便煎好了。”
一想起那些泛苦泛酸的药汁,谢满珍便觉浑身发麻,“不想吃,你去告诉她们,药也不必煎了。”
“公主,奴婢知晓苦了您了,可田太医说天气热,易生炎症,您按时吃药,伤口若能好得快些,想来圣上也不会那么担心了。”双彩隐晦地劝,谢满珍重重叹道:“罢了罢了,本宫再吃几口便是。”
她随意挑了一点用,天气渐渐热起来,她的胃口也不太好,又有那苦药汁在后头等着,更有些吃不下。
双彩无法,见公主意已决,只好带人把膳食撤了。
永宁见状也有些担心,“不如我跟你详细说说有什么好吃的,你让小厨房做了来,吃得太少总归对身子不好。”
永宁与谢满珍一样,不爱读诗书,但在食之一道上,永宁很有些见解。
“也好。”谢满珍应下。
殿内还未设有冰盆,坐在一起太热,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占据榻的两侧,永宁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近日尝着很是不错的菜品。
谢满珍不想听那些油腻的,总是叫她换,她换了几次,说起几道素菜,谢满珍又觉得绿油油的不美,她停顿几息,再说上一些符合谢满珍要求的菜,谢满珍听后又说这些都吃过了。
永宁的声音从激昂变得冷平,她决定再随便说上两样糕点便不管谢满珍了。
“透花糍,外皮薄透,食之齿醉......”
“奴婢给公主请安,给永宁县主请安。”见双云回来,永宁便停下,喝了一口茶。
谢满珍叫她起来,也不避永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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