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莛生道:“这成婚的人是我,宋娘子要退婚,我怎能不来。”
作为少年人的萧莛生年轻气盛,无所畏惧,在父母的影响下也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想,他有着武将的果决,亦有着世家子的孤傲,宋缘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三分桀骜的侯府世子。
只是十一年后的萧莛生,仿佛变了一个人。
宋缘听到萧莛生的声音,冷静过后缓缓抬眼,她要记住,这是她的仇人,对她的逃奴之血嗤之以鼻,最终害她家破人亡。
“世子来了,我也是要直言的,不管侯府怎么想,我宋家是为了陛下的龙体,至于以后如何,等陛下醒来,一切自有定夺,可侯府迟迟不肯答应,难道是不想陛下身体康健吗?”
对上萧莛生的目光,宋缘也是直直盯着,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此时万不能让任何人瞧出端倪,公凉宜之死,除了大理寺,侯府也一定会查,那套说辞不过是为了息事宁人,云衡做事小心,从不留下痕迹,可事有万一,绝不能在她这儿出了差错。
萧莛生面有不悦:“宋娘子的意思是,我们不答应,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宋缘继续道,“身为臣子,身为大安子民,能为陛下尽心,乃是荣幸,说不上答不答应,这诸事都各有各的论断,我自是不能左右他人的想法。”
萧莛生道:“宋娘子,这可是陛下赐婚。”
说到底,这侯府对这桩婚事也没那么满意,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天子赐婚,可如今这种情况退婚,却成了驳侯府的面子,宋缘能做的,就是公凉宜之死与天都流言向侯府施压,她道:“抗旨之罪如何比得上陛下的龙体。”
这时,萧骋开口道:“陛下的龙体事关国本,可抗旨也不是臣子的本分。”
话至此,宋缘不禁心道:“这萧骋究竟还想要什么?”明明这桩婚事萧骋也想要退掉,却迟迟不肯松口,反观卢知礼只有对萧莛生被退婚的不悦,而萧莛生看似是来关心这桩婚事,倒不如说是来凑热闹,以她对萧莛生的了解,一桩没成的婚事于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即便被退婚,就萧氏在大安的地位,一样有无数高门贵女愿意嫁到侯府。
宋缘握紧手帕,萧骋拒绝的原因她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萧骋依旧想要宋知良这个盟友,可她又如何能将宋知良再度推入火坑。
到此,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她拿起帕子忍不住咳嗽,避开堂上二人的目光,宋缘在天都的境况无人不知,身为与之缔结婚约的侯府,又怎会不多方打探,那时宋知良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她的身世掩盖过去,就是为了防止事情败露,若不是有她替嫁,这桩婚事还真成不了。
她低着头,伴随着咳声道:“侯爷所言极是,就我这身体真与世子成了婚,也不知有没有福气消受,陛下病体未愈前,不仅喜事办不了,丧事也是办不成的。”
只要婚事不退,她就能算做半个侯府的人。
她转过身未取下帕子,皱着眉偷偷向堂上撇去,卢知礼果然坐不住了,她要是病逝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对侯府,对萧莛生不利。
堂内咳声不断,萧骋沉默良久道:“本侯听闻,宋娘子病了多年,如今已是大好,可是被宋侍郎影响染了风寒,正好本侯府上有大夫,让人过来瞧上一瞧。”
她身体大好的事是从她答应宋知良嫁给萧莛生开始的,因此,成婚一事还是侯府主动提及,如今她这幅样子,即便有疑,更多的也是对她身体究竟是否好转的疑惑。
什么风寒,不过是表面上的说法。
萧莛生也道:“是啊宋娘子,前几日婚宴上我就见你体力不支,连团扇都差点掉到地上,不过几日,反倒不胜从前了。”
这萧莛生果真是来凑热闹的,不过被卢知礼厉声道:“莛生,怎可这般和宋娘子说话!”
萧莛生随意道:“是,儿知错了。”
随后,萧莛生又道:“宋娘子,方才是我胡言乱语,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宋缘轻轻摇头:“世子客气,何况,世子也没说错什么,只是我这身体,一向是府上大夫照看着,便是今日在侯府瞧了,也是没用的。”
萧莛生还有开口,忽然,堂外走进一小厮行礼道:“侯爷、夫人、世子,府外宋府马车上有一娘子托我将此药送进来,说是宋娘子忘带了,此刻正到了吃药的时辰,小人不敢耽误。”
那小厮手上正呈着一瓶药,宋缘故作姿态瞧了瞧道:“倒是我忘了。”
随即,她面向堂上道:“侯爷、夫人,是我府上的人,这丫头也是担心我,还请侯爷、夫人莫要责怪。”
卢知礼神情未改,扯着嘴角道:“怎么会,宋娘子身体要紧。”
萧骋在一旁附和道:“还不呈给宋娘子。”
小厮继续低着头:“是,侯爷。”说完,将药瓶拿过去放到了桌上。
待小厮离开,宋缘才倒出药瓶的药吞下。
终于,萧骋松了口:“宋娘子今日特意前来,时间已是不短,再论下去,本侯怕宋娘子的身子撑不住,既然聘礼已抬了回来,断没有再麻烦宋娘子的道理,为了陛下的龙体,明日本侯会派人到府上退还婚书,待陛下痊愈,本侯进宫请罪便是。”
宋缘又低头咳了两声,随即晃动了两下身体站起道:“侯爷哪里话,退婚一事,应由我宋家承担,也是我与侯府没有缘分。”
一旁的卢知礼道:“既然没有缘分,那我们就不送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宋缘嘴角一动,低身行礼道:“宋缘告退。”
行完礼,她拿起桌上的药瓶就向外走去,从来时的路往回返,现在的侯府也是一样寂静,那日大婚的嘈杂像是过了许久。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她走着打开药瓶,倒出里面的药数了数,果然少了一个。
就在她数完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宋娘子!”
是萧莛生!她连忙将倒出的药装好,本想一走了之,可实在刻意,不得已停下脚步转身。
这些年,萧莛生在天都就是个风华无二的人物,文武双全,家世清白,容貌上乘,光风霁月,放在一堆美玉里,也是能出尘的那一个,如今退回去重看,安庆公主瞧上萧莛生也算合理。
怎么说,她曾经的眼光也不差,只是醒悟得还是太晚。
她默默咬着牙,放松后道:“世子,你我婚事已退,日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萧莛生负手而立,身体前倾,就像是刻意低下身子,仅仅是为了与能平视到人,他道:“娘子真不打算再见我。”
宋缘可受不了这样的距离,当下退后一步:“我身子不好,大夫说,还需静养。”
萧莛生直起身子,耸了下肩:“那我送些药材到府上。”
“这萧莛生这么回事?”宋缘心里想着。
“不必,府上不缺药,”行动上恨不得拔腿就走,“听闻世子与侯爷不日就要启程去澐州,我在此祝世子一路顺风。”
最好,再也不见。
三年后,宣义侯萧骋谋逆,只要无人相救,这座府邸将再无主人。
最好,能趁此机会将安庆公主也拉下水。
萧莛生眼尾一动:“宋娘子连我不日要去澐州都知道?”
一阵冷风吹过,宋缘怎会不知,萧莛生的一生都刻在她的脑海里,澐州三年,虽聚少离多,她与萧莛生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