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黎感受到他睫毛轻颤,继而伸手轻轻摩挲他的下唇,柔声道:“二哥莫不是想哭一番?怎的这副表情?”她如今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每每亲热,她越流泪,时怀瑾便欺负得越狠,非得她真的哭哑了嗓子才算完。
时怀瑾生得俊俏,本来略显锋利的面目如今染了酒意后愈加柔和,眼神也不似平日里那般锐利,有些许迷离,些许涣散。他醉酒后的眸色愈发深了,黑羽般的眼睫微垂,昭黎感觉他的眼睫毛比她的还长。若昭黎是个男子,时怀瑾是个女子,昭黎也定是要将这美人儿娶回家去才好。
昭黎边想着,边轻轻把他的脸一寸寸拂过,一阵的痒意,惹得他双唇微抿,眼睫微颤。
昭黎道:“二哥,你真的醉了?”
时怀瑾不说话,其实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像浮上一层薄雾,又觉得有些累。
“二哥为何不说话?”女孩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他的眉眼、双颊,直到学着他的样子,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昭黎十指纤纤,水葱似的指甲刚留了两分,前些日子涂的甲油,混着胭脂虫跟花瓣做的。她的指尖微凉,指腹细软,没有一点茧子,自是从小精细养着的大家小姐。
时怀瑾的声音带了些哑,张了张嘴,才道:“央央,亲亲二哥,可好?”
昭黎一愣,这话倒有了撒娇的意味,只是怎么听怎么耳熟——
不正是平日里昭黎被他撩拨得没辙了常说的话吗!
昭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时怀瑾啊时怀瑾,这就叫撩拨人者终被撩之!”
时怀瑾闻言轻笑,不知是醉是醒:“那我换一句。”
昭黎挑眉,抱臂跪坐着,倒要看他能换句什么话。
谁知他竟坐起身来,昭黎一个不稳便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怪道:“二哥你干嘛,吃醉了酒还不安分!”不觉脸上竟也落了薄红。
只听他凑到她耳旁,呼出的气息混着酒气,却也还有桃花桂花的香气,泛着热意,一寸寸爬上昭黎的耳侧:“二小姐,求您疼我……”
昭黎只觉耳尖泛起热意,声音也颤了颤:“二哥……”
罢了,索性随他去吧,已至傍晚,想来也不会再有人来叨扰,昭黎便伸手捋了捋他的发丝,丹唇轻启——
双手压住其肩膀一并将人摁倒在榻上,不带任何犹豫地亲了上去。
外头月已高升,屋内美人汗涔涔。
翌日清晨时怀瑾忽觉双眼发涩,曾经宿醉定是要头疼的,只是这次倒没感觉不说,身上的衣裳也被换了下来。
刚一张口,方知声音已哑:“央央…?”
昭黎正亲手冲泡蜂蜜水,掺了些茉莉花瓣,混着六安茶一并沏好了。听闻时怀瑾唤她,便拿了帕子将手拭净,轻笑道:“二哥醒了?”
时怀瑾不知她在笑什么:“可有什么喜事,央央这样高兴?”
二人距离不算近,女孩眯了眯眼,微微将头后仰,垂着眸子看他:“二哥当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昨日从亭子里回来之后的事情,二哥不记得了?”说罢,她又顿了顿,补充道,“这倒成了我趁人之危了?”
时怀瑾皱眉,有些怅然若失:“昨夜…”他伸手拍了拍脑袋,如今脑子还没彻底清醒,“真记不得了。”
“那你觉得你身上的衣服谁换的?”昭黎白了他一眼,“总不能是仲元给你换的吧?”
时怀瑾哑然:“这倒知道,是央央换的。”
“别的都记不清了——罢了罢了,记不清得了,反正这回吃亏的不是我。”说罢将案几上的泡好的茶水递给他,“小心烫。”
“甜的。”
昭黎颔首:“嗯,掺了蜂蜜,之前在家时,我贪杯吃醉了酒,娘亲就会给我泡这些,不过在家里娘亲一直用的金银花,我问了这里都说没有,便用茉莉代替了。”
“不拘于什么花啊、草的,央央有心了。”时怀瑾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的瞬间忽然才意识到如今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晕晕的。
昭黎见状忍不住笑道:“二哥你若不行就先坐一会儿,我让丫头把早膳端来,你吃几口再起,别再昏了过去,到头来还得是我照顾。”
昭黎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定是要好好把握。
时怀瑾见状便配合道:“那便烦扰二小姐了。”
昭黎被逗笑了,坐到榻上,握住了他的手,眉头微蹙:“其实二哥昨日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我照顾了二哥一夜,二哥有什么表示吗,总不能白白让我累了一夜吧?”
时怀瑾笑道:“离此地往西南走二十余里有一处竹林,我记得央央念叨着儿时曾在竹林里住过几天,今日带你去那里走走可好?”
昭黎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就我们二人?”
“若你不想被叨扰,那便就我们二人,况且思意昨日也累得不轻,今日若再出去,想来她的身子吃不消。”
女孩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粉面桃腮,笑道:“那就我们二人,也不带小子丫头,我们各骑一匹马前去可好?”
见眼前人儿眸色流转,一双水杏似的眸子如今泛着光,眉目含笑,时怀瑾哪有不应的理。
见他点头同意,昭黎便更欢喜了,恰好这时皎月已经将早膳端来了——
云片糕、玫瑰八仙糕、芙蓉莲子粥、鸡肉虾仁粥,还有几碟小菜。
“二少爷二少奶奶,这都是小厨房刚做的,听大小姐说都是这里的特色餐品,说是定要您二位尝尝,我便端了来了。”说罢皎月将托盘放到饭桌上,见昭黎挥挥手,便下去候着了。
昭黎看着这些菜品倒是陷入了沉思,轻言:“儿时应该是吃过的,只是时候太久了,倒记不清是真是梦了,只记得那时候因为家中逃难,若有好吃的,娘亲便尽数给我吃,还有一位一同住在那里的人,他也是,见我嘴馋,便把自己的那份也分给我。”
见她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时怀瑾问她:“那人,央央想去寻?可还记得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昭黎愣了下:“是个男孩子,我那会儿六七岁,那他估计在十岁出头?想来倒是跟二哥许是年岁差不多,至于叫什么——”她夹了一个虾仁,若有所思,“不知道他大名叫什么,只记得当时叫他‘望津哥哥’,现在倒也不知道这名字是真是假了,就连这人是否真的存在我都不确定了,兴许是臆想出来的。”
见她失落,时怀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竟因为这么几句话便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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