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梁秀芝躺在床上望眼欲穿,看见梁月的身影后,急忙艰难地撑起来。
她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星期,医药费一天一天增加,她吃不好,睡不着,就想着赶紧回家。
梁月进去后,视线自然而然地放在她胸前,直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拆线?”
“已经拆了。”梁秀芝没化妆,憔悴了不少,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梁月,小声说了句谢谢。
梁月说:“不用谢,用的你的钱。”
梁秀芝一愣,紧张得眼睛都亮了不少,她吞下口水,战战兢兢地问:“我的钱?”
问完自己先笑了,“我没钱的,我的钱都花光了,你骗我呢?”
梁月不说话。
梁秀芝看她这副样子,瞬间就紧张起来,“真是我的钱?”
梁月淡淡说:“我把你床底下的那两个包卖了,支付医药费。”
梁秀芝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她捂着胸,气若游丝地“你……你你……”了半天。
“梁月!你够狠的!”
“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包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那不仅仅是包,还是我逝去的青春,更是我逝去的爱情!”
梁月睨她一眼,再开口说的话差点引发一场医疗事故。
她说:“其中有一个是假的。”
“人家说做工不错,只卖了三千块钱。”梁月从兜里掏出5块钱,放在蓝白相间的被面上。
“交了医药费只剩下5块钱,你收着吧。”
梁秀芝侧躺在床上流眼泪,咿咿呀呀地哭,“我的爱情是假的,这狗日的居然用假包骗我!”
梁月看她哭的伤心,打算走人,反正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动静不对,她一转头,发现梁秀芝翻着白眼,已经是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的状态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去叫医务人员,再也不敢刺激她了。
医院的走廊里,坐满了满头满脸包着纱布的年轻女人,露出的皮肤发黄,鼓胀,身体却很瘦。
她们三五成群的坐在长椅上,说说笑笑,互相看伤口,交流心得。
这样怪异的场景只会在整形医院看到。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楼后,梁月问:“你回家吗?”
梁秀芝弓着背,哑声说:“我去你那儿。”
这完全是通知,根本就不在意梁月的意思。
“不方便。”
梁秀芝头一歪,狐疑道:“你老公死而复生了?”她抬手戳了戳梁月肩膀,“家里藏人了?怕我看见?”
梁月不做声,伸长脖子打车。
梁秀芝好不容易抓住梁月的小辫子,幸灾乐祸地笑开,“要是被妈知道了,你指定会被她打死,爸肯定是不会帮你的,梁富安更不会帮,只有我!”
她摸着胸口,却不敢拍,小人得志地模样,说:“只有姐姐会帮你!”
出租车已经停在跟前了,梁月看她一眼,眼眸中带着点同情,轻声说:“走吧。”
她不怕梁秀芝告状,即使身不正影子也斜,但那又如何。
可要是真的不管梁秀芝,她就没地方去了,这个时节潮湿又闷热,这么大的手术很容易感染。
梁月对这个姐姐感情不深,但也不想见死不救。
在某些时刻,梁秀芝又何尝不可怜呢,自己的亲生父亲不管她,母亲在重组家庭里又没有话语权,她要面对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过分关心,一个过分冷漠。
回去的路上,梁月说:“最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就回家吧。”
梁秀芝冷哼了一声,她宁愿相信梁月的大方收留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她不堪的秘密,也不会相信是因为姐妹之间的情分。
于是,她们并不太亲密的住在了一起。
两人都还算客气,一个在房间,一个在客厅,互相不打扰。
梁月没有透露自己在便利店上班的事情。她只告诉梁秀芝自己下午要出去,晚上再回来,并叮嘱梁秀芝如果有人敲门,千万不要开。
梁秀芝问:“为什么?”
梁月默了下,说:“是来要债的,宋怀义生前欠了钱。”
梁秀芝没有怀疑,连忙点头,追问:“他们不会砸门吧?”
“不会。”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刚做了手术的人,梁月心里不得不记挂,她夜里下班后,无心再去游泳馆,而是赶回家,顺道给梁秀芝带宵夜。
梁月在小区门口打包了一份馄饨,她没休息够,精神恍惚,走路慢了许多,打开门的瞬间,对上梁秀芝幽怨的眼神。
她双手捂着胸前的两个地雷,像个怨妇,委屈质问:“你去约会了。”
梁月觉得很累,没理她,将手里的馄饨放在鞋柜上后,斜靠着门摸烟,很快就吞云吐雾起来。
除了吞吐的气息外,没有人打破这份沉默。
隔了好半天,梁秀芝先捱不住了,她抬起下巴嘲讽道:“我还以为你很老实呢,哼……”
“宋怀义才死了多久啊?你不哭不闹的,是不是外面早就有人了?”
梁月偏头看她一眼,挑衅一笑,就是不说话。
这一笑可把梁秀芝气狠了,她捂着胸站起来,想痛骂又不敢,毕竟不是自己的场子,气势到底有点弱,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服了软,问:“馄饨给我买的?”
烟已经抽完了,梁月收起打火机,淡淡“嗯”了一声。
她蹬掉鞋子,径直往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梁秀芝还伏在桌子上吃馄饨,她吃的慢,正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汤。
见梁月出来后,含糊说:“明天给我炖排骨吧。”
“排骨很贵。”梁月说。
她擦完头发后,往沙发上一躺,悬了半颗脑袋在外,将一头潮湿的头发荡在夜里,然后闭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几秒,就听见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啪嗒啪嗒……越来越近。
梁月一睁开眼,就看见梁秀芝倾倒的脸,她五官悬浮在上方,眼珠子要掉下来似的。
四目相对,她在观察自己。
梁月很平静,淡声说:“去给我点根烟。”
梁秀芝一怔,竟乖巧的照做,点燃了才嘀咕:“我凭什么听你的!”
梁月手指夹住那支烟,夺了过来,开始慢慢地抽,她烟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时一天就一两根,有时一天半包。
像今晚,她明明很累了,闭上眼却睡不着,只能抽烟。
“你少抽点,小心哪天得肺癌。”梁秀芝说完就坐到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她蜷着腿,脚趾动来动去,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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