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哥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狼嚎会引来危险,看到那匹狼的瞬间,他并没有感到恐惧立刻逃跑,而是下意识地绷紧身子,警惕地、评估地盯着那个身影。
它比多哥见过的任何狗狗都大,大了现在的它整整一圈。
黑棕色的皮毛并不算油亮,但也不灰败干枯,像笼了一层深色的烟。它的下巴尖有一点泛白,最吓人的是它的眼睛,锐利得像冰锥,盯着多哥时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那种从自然竞争里杀出来的目光,多哥心里有点发慌,却还是镇定住了,身体如岩石般坚定。
遇到危险时不能退。
一退就会输。
输了就会死。
何况还不一定会输。
多哥竖起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感官比周围的同类灵敏,头脑比人类还聪明,这给了他面对狼不逃跑的底气。
狼的味道不年轻,大概七八岁,在野外已经是老年公狼了。
树林中只有他们和风拂过枝叶的声音,没有其他的狼群踪影。
这,是一匹孤狼。
这比较少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狼群虽然是集体行动,但时不时的也会产生流浪者,它们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单独行动。
不是群殴,多哥的信心又增强了几分。他猜测,它可能就是之前萨拉夫人看到的狼。灵魂深处涌现出一种本能的冲动,像岩浆般灼烧起来。
那匹狼慢慢走近,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落叶在它脚下几乎没发出声音。
离得近了,多哥进一步感受到了他的味道,一种属于荒野的、带着攻击性的味道。
它停下脚步,离多哥只有五步远,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可能因为狼和狗拥有共同的祖先,多哥能够“听懂”它的语言。
狼:这是我的地盘!
多哥吼回去:打过才知道!
狼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首先发出战斗邀请的会是眼前这条未成年的狗。
多哥不是莽撞,相反,他有自己的判断依据。
随着距离靠近,风带来的独狼身上的味道更清晰了。
里面有淡淡的、陈旧的血腥味,那不是大型食草动物的气味。
多哥的鼻子又动了动,能分辨出那味道不是新鲜的。
没有狼群协作捕猎,没有同伴分享猎物,眼前的狼一定已经很久没饱食了,而且近期的食物只有兔子、田鼠,甚至只能啃食冻在雪地里的腐肉。
而他,刚刚干了整整一盆的饭!
多哥压低身体,后腿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做出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他的耳朵紧紧贴在后面,眼睛死死锁着独狼的动作,连对方尾巴轻微的摆动都没放过——那是对手即将进攻的信号。
老狼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冷厉取代。
它微微弓起背,前爪在落叶堆里扒拉出两道浅痕,喉咙里的低吼变得更沉,像远处滚过的闷雷,震得周围的树枝都晃了晃。对峙的空气像冻住的冰,连风都停下了脚步,只有树叶偶尔落下,在两只犬科动物之间打着转。
最先动的是年轻狗。他猛地从岩石上跳下,借着重力往下冲,像道浅灰的闪电扑向独狼。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对方的侧面扑,避开最锋利的牙齿。
可老狼的战斗经验比他丰富太多,眼看多哥就要扑到身前,它猛地往旁边一躲,动作灵活得不像七八岁的老狼,同时张开嘴,露出泛着冷光的獠牙,直咬多哥的脖子。
多哥的反应也快,他前肢用力蹬地,硬生生调转方向,原本往前冲的身体突然往侧面一滑,躲开了老狼的尖牙。没等老狼收回动作,多哥已经转过身,对着老狼狠狠咬下去,后者迅速躲避,但皮毛上还是留下几道浅浅的齿痕。
老狼有些恼怒,再次扑向多哥,爪子带着风扫过来,多哥往后一退,爪子还是被扫到了,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多哥疼得发出呜呜的声音。然而,他没退,反而更凶地扑了上去,用脑袋撞向老狼的肚子——他可以用牙齿,却没有。
两只你来我往,在落叶堆里滚作一团。多哥的爪子上沾了血,耳朵有点疼,老狼的下巴上则是添了几道抓痕。
这场架是试探,谁都没下死手。
两个荒野生灵又陷入对峙,互相打量、评估:你有多少力气?你敢不敢拼命?你配不配在这片树林里待着?
最后,还是老狼先停下了动作,它权衡了利弊,大概认为缺乏意义,接着它往后退了两步,舔了舔嘴,眼神里的凶厉淡了些,透出一丝疲惫。
多哥也停下了,大口喘气,却还会用目光盯着老狼,没敢放松警惕。
老狼看了多哥一眼,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去,它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枝丫后面。
多哥看着它消失的方向,好一会才放松下来,他舔了舔爪子上的伤口。
有点疼,但刚才的战斗却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知道,这场架自己没有赢,但也没有输。
他趴在地上恢复了一些体力,站起来后,却没有往镇子的方向走,而是朝着狼离开的方向追去。
为什么?
多哥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因为森林里的空气吧。
独狼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追踪而至的多哥一眼。那目光依旧锐利,却少了点刚才的威慑,多了丝疑惑。
它的狼生也算跌宕起伏,什么都见过了,也得承认自己没遇到过这样的狗。
七八岁的狼,在荒野里绝对不算年轻,它的速度和力量都在慢慢减退,没法再像从前那样冲在捕猎队伍的最前面。他刚刚离开了弟弟统治的狼群,狼道老年再次出发独自创业,有各种艰辛不易。
他需要保留力气,为更多的食物做准备,同是还要防备其它猎食者比如土狼的抢劫。
如果那条狗想跟,那就跟着好了。
只要对方不影响自己打猎。
老狼有时候能看到那条狗,有时候它会消失一段时间,但后面又会出现。
在又一次被驯鹿逃脱后,老狼走到固定的饮水点之一喝水,身体难掩疲惫,他刚低头,却诧异地发现有几条鱼被留在了岸上,鱼尾一甩一甩,似乎想要蹦回水里。
这段河水不深,最深处也就到肚子左右,隔着溪流不远处是一只湿漉漉的哈士奇,侧躺在石头上,在阳光下晒着皮毛,露出鼓鼓的肚子,不知因为吃撑了还是因为湿,腹部白毛一撮一撮的炸开。
老狼凝视片刻,动了动鼻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迅速缩短。
老狼掏了兔子洞,一只逃跑中慌不择路的野兔被哈士奇一口叼住,它也没有管,而是咬断了另一只的脖子,自己吃自己的。
有时候老狼会观察哈士奇如何捕鱼,它自己偷偷试了,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没多久,他们就开始一起狩猎更大型的猎物了。
多哥就跟着老狼趴在草丛里,他的鼻子紧贴着地面,能闻到三里外驯鹿群的味道。老狼趴在他身边,黑棕色的皮毛和地面几乎融为一体,呼吸轻得像雪落的声音,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睛,透着猎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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