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观月猛然惊醒,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混混沌沌的,无法思考。
身处黑暗之中,心跳砰砰作响,郁观月捂住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心中充斥着无数情绪,伤心,难过,痛苦,思念,这些全都挤在他心中,身心俱疲。
在他眼中,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了无风站在他面前慢慢倒下,紧接着是亓官笙,他身上插满飞剑,万箭穿心,满怀不舍的闭上眼睛。
“师父,师兄。”郁观月满怀悲怯,想伸手抓住他们:“别走。”
热泪从眼中滚落,再一眨眼,眼前人全都消失不见。
郁观月浑身仿佛被砸碎般,每动一下都痛苦不堪。
他咬着牙,防止自己痛呼出声。
额间出了细密的汗水,郁观月杂乱无章的脑子突然有一瞬间的清醒。
现在已经是十年后了,他的师父和师兄也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外面冷风呼啸,透过窗户缝隙进来变成一道可怖骇人的声音。
郁观月警惕的看向那里,生怕冲出一个食人的恶鬼将他拆吃入腹。
这里是哪里?
郁观月慌乱的从床上起身,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摸黑在四周搜寻。
郁观月身上的这个毒,是当年魔族幽翎女君独创的毒,十分骇人。
除了会让人生不如死外,还会让人陷入幻觉,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身心皆苦。
先前郁观月犯病,运气好会在睡梦中过去,运气不好则会意识不清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
当初郁观月有次犯病时,门没锁好不小心跑了出去,还吓到了村子里的人,自那以后,郁观月除了锁上门,还会贴上符箓,保证自己跑不出去。
现如今,他赌错了,这次运气没有眷顾他。
郁观月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房门,往外冲了出去。
这里点着灯,可以看清屋内的布局。
郁观月脸色苍白,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
“我要回家。”郁观月喃喃自语:“我要回家。”
心中被慌乱填满,他刚走两步,终于受不住疼痛,猛的跪在地上。
钻心的疼痛袭来,头仿若爆炸般痛苦。
我要回家。
郁观月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撑着身子起身,郁观月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屋内暖气充足,郁观月身着单薄,他走在廊下,寒风刺骨,他恍若无觉。
薛厌争手里站着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小鸟,昆仑灵气充盈,也孕育出这种长相可爱带着灵气的小鸟,在昆仑宫随处可见。
生怕郁观月在这里觉得无趣,专门哄过来一只,过来陪他。
这种鸟乖得很,郁观月看到后一定很开心。
他这么想着,迫不及待的回到院子,看看郁观月醒没醒。
谁承想,他刚拐入长廊,便看到一人扶着墙,往外走去。
薛厌争见状,只觉得手脚冰凉。
“郁观月!”他快步跑过去,惊得小鸟飞起。
郁观月正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他反应有些迟钝,还未来的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抱住。
“郁观月!你疯了吗?外面这么冷,你不穿衣服怎么受得住!”薛厌争拉住他就想往里走。
但郁观月力气大的吓人,薛厌争一下居然拉不动他。
他敏锐的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但还未反应过来,郁观月便一下挣脱开他的手。
“滚开!”郁观月往后退,紧接着跌坐在地上。
薛厌争反应过来,半跪在地上,握住他的手腕给他输送法力,试图让他暖和些。
“你怎么了?”薛厌争生怕惊到他,放缓了语气,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会儿,郁观月身体开始回温,意识也清醒了些。
他认出了薛厌争。
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襟:“薛厌争。”
听着他嘶哑的声音,薛厌争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回应他:“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观月双目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断线似的往下掉。
“别哭。”薛厌争有些笨拙的擦去他的泪,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试图让他冷静些。
“我在这里,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饶是再迟钝,薛厌争也察觉到郁观月的不对劲。
郁观月流着泪,压制着哭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薛厌争心中。
“薛厌争,我想回家。”郁观月伸手抓住薛厌争的手,哀求他:“你把我送回天穹门好不好,我想去找我师父和师兄。薛厌争,求求你。”
他哭的撕心勒肺,手也在发抖,薛厌争做梦都不会想到,郁观月会哭的这么伤心。
一听到这话,薛厌争懵了。
他扶着郁观月,满脸不可置信。
“郁观月,你别吓我。”薛厌争将他搂在怀中,不敢松懈。
他就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人进来做手脚了?还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郁观月苍白的脸,薛厌争安抚着:“郁观月,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许是知道自己现在有求于他,郁观月控制住情绪,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相信我吗?”薛厌争慢慢哄着。
“相信。”郁观月不假思索道。
郁观月是被无风带大的,小时候也跟在亓官笙身边跑。
在郁观月二十多岁时,无风飞升失败陨落,自那之后,郁观月便被亓官笙照顾。
薛厌争清楚,这两个人对郁观月来说有多重要。
听到郁观月的回答,薛厌争抄起他的腿弯将人抱起往屋里走去。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薛厌争解释道:“别担心,这里是我的居所,你既然相信我,那就先跟在我身边吧。”
一进门,薛厌争率先探查了整个屋子,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才带着郁观月回了卧房。
郁观月脸上泪痕未消,但情绪比刚才安稳了些。
但他还是重复道:“薛厌争,我想回家。”
“我知道天穹门是你的家,但你都答应到我这里做客了,怎么突然要走?”薛厌争一进屋,房间内顿时亮了起来。
“有师父,师兄和师叔他们在的地方才是家。”郁观月呆愣了一瞬才解释道:“我方才做噩梦了。”
薛厌争见他脸色极差,将人放在床上:“梦都是假的,瞧瞧,你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脸都白了。那你能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吗?”
郁观月咬着唇,压着身上的疼痛,他倚在床头看着薛厌争,总觉得这人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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