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有了林晚的牵引,三只手交叠下的气氛已然不同。
原来陈猛当年打的那个人,曾经上国术馆拜师,
但因为品行不端,被燕四白所拒,
那人怀恨在心,又刚好在夜市遇见独自喝酒的陈猛,
便伙同朋友围上来,言语极尽侮辱,
不仅讥讽燕四白顽固不化,更肆意诋毁师门名声,
陈猛酒精上涌、血气翻腾,忍不住便动了手。
当燕四白得知
陈猛为了赔偿对方的医药费,至今还背着债,
每天起早贪黑兼好几份工,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省出钱来,
坚持给有需要老人送餐,能帮一点是一点。
燕四白的呼吸渐重,眼中情绪翻涌,
他懊悔当年,自己竟不问一句缘由,就将爱徒逐出师门,
更悔这么多年来固执地不去探视,不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虽然他依旧不认同这个冲动的行为,
却也无法忽视他那份笨拙,却又赤诚的维护师门之心。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向林晚,眼中充满了由衷的感激,
是这位目不能视,却心若明镜的老人,
用自己的失去与通达,为他们搭起了这座桥。
这回,是燕四白先开了口,
他望向陈猛,声音发紧地问道:“还愿意回国术馆吗?”
陈猛当即睁大眼睛,眼眶瞬间红了,
燕四白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欠的钱,师父和你一起慢慢还,
你想给老人家送饭和帮忙,喜欢的事情你照样去做,
只是”
停顿了一下,燕四白忽然放低了声音:“别再离开国术馆了
那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啊”
陈猛再也忍不住,哭得像是个被认领回家的孩子,
他哽咽着说道:“愿意.我愿意!
我一
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师父!!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你再这样
我也一起哭了啊!!
燕四白也抹起了眼泪:“靠北真的是
听着哭声,林晚的嘴角露出了会心一笑.
过了一会,情绪逐渐缓和,
燕四白扶着腰站了起来:
“林老太,今天谢谢你了!
“没错林阿婆,非常地感谢!陈猛也起身说道。
林晚的脸上,笑容温暖且欣慰,
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弥合后的圆满:
“别客气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
燕四白点点头,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林老太你早点休息,
后面我还会和我小徒弟一起过来,
或者接你到馆里进行后续调理。
“林阿婆,我明天再来看你。
师徒二人向林晚郑重地道别,
和一开始两个人欲盖弥彰地逃离,撞在一起不同,
陈猛自然而然地扶着燕四白,缓缓走出小屋。
燕四白揉着腰环顾四周,眼前只有陈猛的三轮车:
“你师弟呢?
陈猛检查了下后斗,确认餐都送出去了,应道:
“大概约会去了吧?
“虽然被他揍了一顿,但还是值得的,
就是有点废腰啊.靠北真的是.
说着,燕四白看向陈猛:“我们先回馆里喝两杯,好好叙叙旧。
“不,师父,
陈猛当即摆手:“已经戒了,以后喝酒别叫我。
说话间,陈猛从兜里摸出那包烟,
燕四白本以为他要抽一根,
没想到他却把烟丢进了垃圾桶:
“心结已解,接下来,把这个也戒了。
舒了口气,陈猛说道:“走吧师父,我们回去。”
陈猛蹬着三轮,载着燕四白往国术馆而去。
与以往的脚蹬子都很重,只有今晚的最轻快,
他偷偷瞄了眼燕四白,又转头看向前路,
这一回,
他不必再在街对面驻足遥望,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与此同时,
方力溯和姜柠柠正坐在一家夜市摊里,
桌子上摆着两杯凤梨柠檬水。
老板娘将一条表皮金黄酥脆的烤鱼端了上来,
鱼身上撒着孜然和蒜末,香气诱人,
又打来了两碗米饭。
方力溯想到师父和师兄和好,自己也了却了一件心事。
等装修好,国术馆重新招生,
到时候由师兄来担任总教练,
给他安排了工作,还能陪在师父身边。
回过神来,方力溯才说道: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边上,饿了一晚上的姜柠柠,眼巴巴地看着烤鱼口水直流,
但出于礼貌没有马上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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