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只余书越筝与宁皓二人,岑澈在外守着。
看着被祁晖辅住手脚丢在一侧的人,眸色暗了几分,她上前几步蹲下身子望着他的面容。
“你……”宁皓的头依旧隐隐发晕,他不明白面前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自从他拥有前世所有回忆后,他分明一直在暗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除了去南阁就是随苏枝筱打理那附庸风雅的画坊,整日无所事事,安心地做着岑澈的待嫁之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策划地这一切。
“我?”书越筝抬手扼上宁皓,按向他脖颈的手背青筋暴起,逼他直视自己,“想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的?还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暴露的?”
话毕,她狠狠撇开他,站起身来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先将我一箭穿心,又将我燕军大肆屠戮,宁皓,不杀你已经是我的恩赐,我有什么义务为你答疑解惑吗?”
经由方才那一动作,宁皓面色泛起几分呼吸不畅的潮红,他力竭般倚在地上咳了几声,这才嗤笑着开口道:“书越筝……”
“你以为你绑了我就能摆脱剧情的控制吗?你以为重生了就能逆天改命了?还是说你能阻止即将到来的一切?你还以为你自己是那个继承燕地手握重兵的女将军吗?真是可笑,现在的你,什么也不是。”宁皓挣扎着坐起身子,目光里带着微妙的恶意,他继续道,“你姐姐会嫁给那个没用的废物,你弟弟会死于太学选拔考。而那所谓靖德公主,也绝对活不过今年。”
说完这些,他眸中带笑地长舒一口气,眉头轻挑继续开口,“而你,也早晚会死。”
“我如今是大将军身边的谋士,你以为你还能如同前世那样随意对待我吗?书越筝,你杀不了我。”
宁皓越说越起劲,甚至连面目都变得狰狞起来,仿佛梦中的一切在他三言两语间就能变得唾手可得。
书越筝不愿再听他满口胡言乱语,从袖中扯了条帕子捏着他的下巴就堵住了他的嘴,耳畔总算是清静了些。
虽说那日与岑澈在南阁长廊之间的对话多多少少带了些欺骗意味,可如今对她而言,的的确确有太多事情比杀宁皓更重要。宁皓如今是云州轮戍将领举荐而来的,如今在深得孝惠帝信任的大将军身边做谋士。她本就不欲再此刻就杀了宁皓,费了这么多力气将他弄到这里,只是为了先了解清楚这所谓剧情的边界究竟在何处。
那道字迹为何单单只出现了那两次,为何修正了书越筝的行为,而巧娘如今又去了何处?
“你说你是大将军的谋士,可你来我师父这里也是背着人偷偷来的吧。”书越筝在他面前闲庭信步,来回逡巡地走了几步,又将将顿住步子,带着几分挑衅看着宁皓道,“你猜猜,如果我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扭断你的脖子,再将你埋在这上林苑的无名树林里,大将军会不会来亲自救你呢?宁大人。”
宁皓方才饮食中本就被掺了卸去他力气的药物,书越筝特意嘱咐过选择药物时不能选会彻底将人迷晕的,只要将将失去力气即可。因而他此刻虽不至于像中了蒙汗药那般昏厥,却也难以从书越筝处得到什么好处。只得怒目圆睁地看着书越筝取了把匕首,再次走向他,拔刃出鞘。
一阵刺眼寒光,书越筝的刀便点在了他胸口,不进亦不退,她保持着那个动作,看着面前人从不断挣扎到如今僵若傀儡般一动不动。
书越筝又幽幽开口:“你知道吗?我当年就是被你从这里,一箭穿心的。”
话毕,书越筝抬眸望着他写满惊骇的目光,继续道:“痛如刀绞,天地一瞬翻转的感受,宁大人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继位帝王,想必还没有体会过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也让宁大人尝尝被利刃穿心是何滋味,你说如何?”
宁皓已经被她这样的话吓得冷汗直冒,虽说他今生也是一路顺遂走到如今,但他不敢确定书越筝是否真的会杀了他,毕竟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书越筝的话还在继续,甚至带了几分心满意足的笑意:“反正我已经和心上人定下婚约,埋了你之后,我就好好跟我师父在一起。这次你就孤身一人下地狱吧,宁大人。”
他暗自吞了吞口水,大脑飞速运转着,想要找到一字半句阻止面前这疯女人接下来的动作。他绝不会向她乞饶且她对仇人向来软硬不吃,只有找到她的软肋才能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经她一提醒,她的软肋……
不正是她那虚伪的心上人岑澈!
书越筝冷冷看着面前狼狈的人撇开眸光,思量片刻,也不知方才那些足不足以他吐出关于赐婚之事的真相。正欲再说些什么刺激他,却见他已然变得气定神闲,书越筝心头暗喜,便抬手去掉了他嘴里的帕子。
下一刻,便听得宁皓哑着嗓音脱口而出道:“书越筝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你嫁给岑澈的缘由,只不过是为我扫清障碍罢了。若说之前你还堪堪能做辅佐我的一部分,现在的你,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你敢杀我,不光是你岑澈也活不了!”
书越筝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暗自分析了一下宁皓这句话,很显然,他是知道这些突如其来打破常规的字迹与剧情究竟是为何而起的,抓他显然没抓错,只是他说的太过棱模两可,书越筝还没办法在这一句两句中找到破局的关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整个世界,我说……”宁皓吐出一口浊气,甚至主动抬眸迎上书越筝的视线,目光里的挑衅意味愈发浓厚,“这里的所有都是围着我转的,这里的一花一木一草一叶都是为了我存在的,你还不明白吗?”
“你在发什么疯?”书越筝眉头紧蹙。
“你尽管试试,书越筝。我才是这个故事的绝对主角,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蚍蜉撼树吗?”宁皓忽而扬声笑道。
书越筝心下有过猜测,却没想到他口中的真相竟如此荒谬,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折子戏,也该是以主角为中心各个角色互相产生联系才能搭建起一个全新的世界。
若是只为一个人存在的世界,那是独角戏,而她所处的这个所谓故事,并不是一场独角戏,书越筝想。
见她敛眉沉思,宁皓乘胜追击道:“我知道,你们去调查巧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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