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越筝喜欢岑澈叫她的名字。
自从书家对书越筝不管不顾而书越筝在南阁已经熟稔到宛若自家后,岑澈从不会直截了当地叫书越筝的名字,都是像之前那样叫她:“越筝。”
长姐岑嫽从姑苏寄来的青梅酒被书越筝喝了干干净净个底朝天,岑澈下朝后,一推门便嗅得青梅香气四溢,管家带着无奈向他轻声道:“姑娘她……”
岑澈心下了然,向管家颔首示意知道了。匆匆换下官服,一把推开书越筝房门,浓烈酒香扑鼻。岑澈眉头轻蹙,视线只落在案几前睡得乱七八糟的少女,他走过去,将她手中握着的书卷取下,蹲下身来垂眸唤她:“阿筝。”
清亮温润的嗓音,平和地叫着书越筝的名字。
书越筝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坐直身子,脸上泛着潮红,支支吾吾道:“我知道……知道错了。”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岑澈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而是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耐心询问道,“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吗?”
书越筝抬眸看着岑澈,薄唇翕动片刻,最终还是鸵鸟般缩回视线,她垂下眼睫,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疼”
这样的回答让岑澈有几分始料未及,他默了良久,才温声询问:“阿筝,哪里疼?”
似乎是酒气上头,书越筝竟有几分委屈,她试图咬牙不谈,最终却还是向他探出手道:“这里疼。”
话毕,她又指了指手腕:“这里也疼。”
最后,她的手指落向耳垂:“这里疼。”
“骨头也疼。”书越筝抿着唇,“睡不着,好冷,疼得厉害。”
“所以才喝了师父的酒。”
“那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岑澈垂眸看向一旁的书越筝,她的模样是往日鲜少得见的脆弱,眉目都蹙了起来,看上去果真非常不适。
她身上的毒药,她遭受过的艰难,岑澈很难视若无睹,可他如今能做的就只有将她护在南阁。
帮她分享身上的痛,对他而言,是一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
“师父,我睡了。”书越筝站起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摇摇晃晃的,“师父也早早睡。”
歪歪斜斜躺在床榻之上,被子也不盖。
岑澈起身看着她,踌躇片刻,转身将房门打开。
这才迈着步子上前替她褪去鞋子,将她头顶那几支簪钗相继卸掉,拉开薄被轻轻搭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岑澈转身欲走,忽而看到她耳垂处的耳孔。
方才她说,这里很痛。
岑澈思量片刻,起身去取了专治外伤的镇痛膏药。
去而复返,药匙挑一小块,动作轻盈地涂在她耳畔,试图帮她缓解几分。
方才收起膏药,床榻上的人很轻的呓语传入耳中。
“阿娘。”
很轻的一声,带着几分稚童般的依赖和眷恋。
不知怎得,岑澈却不忍走,他坐在床榻一侧,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她的小臂。
“师父在。”
少年的声音带了几分可靠的沉稳。
醉酒的少女呼吸逐渐变得轻浅而平稳。
岑澈起身,步伐很轻地离开了她的房间,缓缓拉上房门。
次日晨起,他一如往常出门时与她告别:“越筝,我走了。”
“师父叫我阿筝吧。”书越筝道。
岑澈心头一悸,也顺着她,唤她阿筝。
这样的称呼,一喊就是很多年。
直到婚约一事板上钉钉,她问心有愧礼貌后撤,他亦从亲人的身份退回到臣子的位置,礼貌地喊她:“殿下。”
一次两次,又一次两次。
书越筝被这个称呼唤得恼怒,干脆在偶遇的宫道处遣退仆从,定睛望着他的眼睛:“先生既唤三皇子都以姓名相称,不知书漾有哪点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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