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本新鲜出炉的武功秘籍吗，你需要支付的仅仅是一把普通且随处可见的铁剑罢了。”
回到相府的裴灵衣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神清气爽，说起话来也逐渐靠近那些幽默风趣的小剧场。
楚卿云没有看桌上的秘籍，只是沉默地观察着裴灵衣的表情。
“怎么了，姐姐？”裴灵衣向她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这是你我间的约定，我不会食言，相信父亲那边也会欣然同意。”楚卿云停顿半晌，“只是，你用了什么得以换了渡心剑法？”
裴灵衣眉眼弯弯：“也许是因为邓思言很喜欢我呢，她豪爽大方，虽然有些话说得很难听，但是……我认为她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
楚卿云的眸子暗了暗：“灵衣，我希望在这件事上不要骗我。”
十分少见的，楚卿云这次没有笑，她严肃的样子让裴灵衣感到委屈。
“是我靠自己的本事换来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用质问的语气。”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良久裴灵衣抬起头，直直对上楚卿云的视线，“我知道你派人在盯着我，既然如此还问我做什么？”
她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邓思言已经提醒过她的身后有小尾巴了，但她却置之不理，还保证此人绝不会打探机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这些天一直待在客房跟工坊从来没有乱跑过。
可是，她所做的种种得不到一点信任。
就像……以前一样。
不想听楚卿云的解释，裴灵衣气鼓鼓的离开了。
下午时分，一个侍女抱着一把其貌不扬的剑叩响了裴灵衣的房门。
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侍女又福身离开了。
裴灵衣关上窗子，呼唤伞玉的名字。
黑猫灵巧地跳在桌上，伞玉用肉垫踩了踩剑柄，随即肯定道：“这是真品。”
裴灵衣伸出手，理直气壮道：“既然是真品，那就把东西拿来。”
伞玉：“她这么对你，你还要拿解药救她。”
裴灵衣冷冷撇了他一眼：“一码归一码。”
“我才不管你，死舔狗！”
“你才舔狗呢！”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裴灵衣看着手里小小的解毒丸陷入了沉思。
东西是得到了，但是楚卿云会吃吗？
她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全心信任着她。
裴灵衣胡乱揉了揉头发，长叹一口气，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不然她白费这么大的力气了。
但是她才出门，便发现角落里有一滩小小的血迹，若不是她对血腥味十分敏感，她恐怕根本发现不了。
“蹲下！”
随着一声急促的声音，裴灵衣被重重压在了墙上，而挡在她前面的人正是楚卿云。
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箭矢，那副样子熟悉的让她感到心疼，这正是今天上午她才完工的箭。
而不远处她看见一道影子迅速离开，虽然裴灵衣不认识她，但她也大概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他们是……将军府的人？”
“是。”
“骗子，我明明……”
豆大的泪珠倾泻而出，无论楚卿云怎么用手帕擦拭也无动于衷。
她曾有一刻是真心想交邓思言这个朋友的，却没想她竟派人来暗杀自己。
楚卿云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哭了，这不是邓小姐的本意。”
楚卿云本可借着这次误会让裴灵衣和邓思言断个干净，但想了又想，还是不忍做出令她伤心的事。
邓思言是怎样的人楚卿云再清楚不过，她不会做过河拆桥的事，但问题是她背后的将军府不会答应她将人放回来。
她蹲下身子，哄着裴灵衣进了屋。
楚卿云将之间的利害细细掰开跟裴灵衣讲了个明白，她像是一位老师同她讲着权谋这一堂课。
裴灵衣听了半天，懂了大概，便是这群人并非是邓思言派来的，而是将军府派来的。
裴灵衣垂下眼帘，有些失落：“这个世界真可怕，好人被杀，坏人也被杀。”
但是……这样的世界偏偏最适合她生存。
她从兜里摸出了一瓶小小的丹药，将它放进了楚卿云的掌心。
“吃，还是不吃？”
在她的注视下，楚卿云倒出瓶中的丹药，将其放入口中，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
“张嘴。”
这之后裴灵衣食指轻勾楚卿云的下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口腔。
“灵衣？”
楚卿云斜着眼睛不敢看她，耳尖红了一片。
裴灵衣如梦初醒般松开手，急忙解释道：“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检查你吞下去没有。”
楚卿云点点头，两人又沉默了。
裴灵衣忍不住开口道：“你不问我这是什么吗？”
“你看上去很生气，应该不想和我说话。”
事实上，就算裴灵衣给的是毒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他的这条命早就在八年前交了出去。
裴灵衣气笑了：“那是因为我气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你知道吗，你刚刚吃下的是寒毒的解药，你可以走啦，我的意思是你自由了。”
裴灵衣的眼里似有星光闪动，熠熠生辉，明明刚才还格外红了脸，现在又格外开心，和小孩子的脾性一模一样。
可是楚卿云却没回答她，裴灵衣追问道：“你不想走吗，明明之前你还和我约定过。”
楚卿云：“……”
正当裴灵衣认为楚卿云会拒绝之时，面前的少女带着笑意开口道。
“我们一起走吧。”
狂风带着孤寂，今夜暴雨骤起，裴灵衣忍不住啧了一声，这种关键时候天不作美。
她已经安排马车提前送崔莺离开了，如今就剩她和楚卿云还没走。
她立于小巷中来回踱步，一道影子忽然出现在她身旁，裴灵衣差点忍不住尖叫，好在楚卿云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闻到熟悉的香气，裴灵衣方才冷静下来。
她正欲开口，整个人却怔了怔。
“你，你，你是……”
眼前的人明明是楚卿云，但全身的气质全然不同，他墨发高束，一身青衫外加珠玉在侧，俨然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裴灵衣看了眼裴灵衣的喉间，更加结巴：“姐姐，怎么突然想起穿男装了，虽然很好看，但还是让我吓了一跳啊。”
楚卿云低下头，因身高的差距两人贴的很近，裴灵衣甚至能感到额间的鼻息。
“这是我本该穿的服饰。”
啪，伞狼狈的绕着青石板滚了一圈，裴灵衣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的，楚卿云应该是相府的大小姐才是，怎么可能会是……”
“灵衣。”楚卿云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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