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数日,清河县的粮价便彻底失控。
从五百文一斗,到六百文,再到七百文……一路飙升至八百文一斗的天价!
城西的米铺外,队伍排得像一条看不到头的长龙,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上,满是绝望与麻木。
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捧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女儿陪嫁的最后一支银簪子,可换来的,却只有小半斗掺了沙子的糙米。
“作孽啊!这官府是要逼死我们啊!”
一个汉子将家里最后一点铜板拍在柜台上,却被告知价格又涨了,连一升米都买不起。
他猛地回头,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指节瞬间鲜血淋漓,可他却感觉不到疼,靠着墙壁,发出压抑的呜咽。
类似的场景,在清河县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无数百姓跪在自家门口,朝着县衙的方向,咒骂着那位与奸商沆瀣一气的“沈贪官”。
“沈砚秋!你不得好死!”
“吃了我们的血,喝了我们的肉,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老天爷啊,开开眼吧,降下一道雷,劈死这个狗官!”
民怨,已然沸腾。
县衙内。
**站在窗前,听着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咒骂声,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书案后。
“大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您听听外面的声音!百姓们快要活不下去了!我们……我们已经尽失民心了啊!求您收回成命吧!”
沈砚秋端坐案后,一言不发。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握着笔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青。
这些天,她何尝不是在烈火上煎熬?
她从小所受的教育,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可现在,她却亲手将治下的百姓,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沈砚秋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夜那副笃定又玩味的笑容。
“利字当头,必有勇夫。”
“等他们倾尽家财,把所有粮食都囤积在手里,做着粮价能涨到一千文一斗的美梦时……”
她再次睁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凤眸里,所有的痛苦都已褪去,只剩下决绝。
她打开一张早已拟好的政令,拿起县令大印,盖在了政令的末尾!
“传我命令。”沈砚秋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此令,贴满全城布告栏!”
“大人!”**还想再劝。
“执行命令!”沈砚秋厉声喝道。
**身子一震,看着她苍白却坚毅的侧脸,只能躬身领命:“是!”
一炷香后,清河县城内所有的布告栏前,都挤满了人群。
当衙役拿着政令过来时,所有人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期盼。
或许……是朝廷的赈灾粮到了?
然而,当政令贴上,识字的人将内容念出来时,所有人的希望,瞬间化为齑粉。
“奉县令谕……清河缺粮,乃天灾所致,非人力可改……为稳市场,即日起,官府承认并维系高粮价,随行就市,任何人不得非议……”
布告栏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官府不仅不抑制粮价,反而还要带头维护这**的高价?!
“啊——!”
有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随即,更多绝望的声音此起彼伏。
“没活路了!没活路了啊!”
“狗官!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我不活了!我跟你们拼了!”
积压了数日的绝望与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人群像是疯了一样,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用头去撞墙,更有人双眼赤红,想要冲向县衙,却被衙役冰冷的刀锋逼退。
整个清河县,彻底沦为了一座绝望的炼狱。
政令上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清河县的每一个角落,并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听说了吗?清河县的粮价涨到八百文了!官府还贴告示说不管!”
“何止是不管,是官府带头涨价!”
“我的天,那里的百姓还活不活了?”
“活不了才好!咱们的粮食运过去,岂不是能卖出天价?”
短短数日之内,来自周边州、府、县的大量粮商,赶着一辆辆满载粮食的马车,涌入了清河县。
看着那飞涨到令人眼红心跳的粮价,看着那些为了半斗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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