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悲起初迷茫,不知道和郁菩该当什么关系,他经常看她,可当她看回去,他又当作无事发生,数落她几句,而后移开目光,只是每每移开脸,她敏锐地察觉他耳尖泛红。
后来一夜,玉悲再次摸进郁菩的寝房,意外发现,他没有拦她,她今天睡外间,明天睡外榻,慢慢移动到郁菩的榻上,他总凶她,却没赶她走。
玉悲就明白了。
她喜欢盯着郁菩,盯到他脸红,她就弯唇笑,没什么目的,只为捉弄他。
“玉悲姐姐,你怎么又在笑?”小决拉拉玉悲的袖袍,歪仰着头。
他臂里抱着幼犬,幼犬长大了很多,茸茸的毛发在光下几近透明,玉悲伸手摸了摸小决脑袋,又去摸摸幼犬的脑袋,道:“我在笑你主父。”
小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他有别的事,因道:“玉悲姐姐,你带我出去钓鱼吧!”
玉悲答应了,陪他收拾些渔具拎着往外走,猛地想起郁菩,却又觉得她就离开这么一会儿,他不会出事,心安理得地跨出院门。
突然被人拉了腕子,玉悲往后跌了下,又被人扶稳,她转头,“督主,怎么了?”
“你就这样去了?”郁菩神情不太和善,眉眼下凶神难掩,“只有你最贪玩。”
乍看他像生了气,玉悲却读懂他面下意味,她反掌拉过郁菩手背,五指穿入他指缝,俏着调说:“那咱们一起嘛。”
她牵得那样熟练大方,反叫郁菩慌神,他试图抽出手,她加大力度。
郁菩啧她,“你怎么这么没分寸。”
他说得并不大声,连小决都听不见,只有玉悲听得见。
番役们的视线瞄过来,玉悲不顶嘴,而是特地将他们的手露出来,给他们看,郁菩气急败坏凶骂玉悲,她只觉得是佯腔作势。
这片河不大,水清透,能看见底下的鱼,小决坐在河边钓,他的幼犬就围在他身边蹦蹦跳跳。
玉悲对钓鱼没想法,便和郁菩坐在后面一些的位置,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其实大多时候是玉悲在说,郁菩听着,他不会讲话,开口就是凶人,有那么多时候他不是不想开口,是不敢,担心管不住嘴,凶多了玉悲,就把她凶难过了。
郁菩也惊讶于自己逐渐扭捏的心理,他猜是玉悲让他这样觉得的,他侧头去看这位罪魁祸首,她仍旧在说着没有意义的话,时不时露出明媚的笑,很好看。
他就又想,他为什么会觉得她笑起来好看?他分明觉得她江湖气太重,痞气太浓,嫌弃她毛毛躁躁,一想到这里,他开始反驳自己,她哪里毛躁了,她照顾他时很细心。
“你怎么净发愣?”玉悲不高兴了,郁菩始终没有一个放松的神态,她上手捏他脸,硬扯出笑容,“笑一个嘛!”
郁菩撩眼皮瞥玉悲,玉悲不笑了,他尝试给她一个笑容,但失败了,露出来的笑很难看,简直说不上是个笑,玉悲见了,却又笑出来。
他不自在地别开脸,去看他们脚下所踩的草地。
玉悲越笑越开心,她知道他什么样的人,于是挪动矮凳,靠在他身边,身子不经意一歪,靠在他肩侧,他刚挣扎,她立刻把住他,道:“督主,借我靠一会儿。”
小决回头看时,他的玉悲姐姐眯着眼,嘴角擒着十分明显的笑,他的主父频繁地挪动眼神瞟玉悲,虽说面上很嫌弃,但还是忍不住偷偷靠近玉悲。
一股力扯动小决,稍没注意,小决栽进河里,炸开水花,他的幼犬汪汪急叫,过来叼玉悲的裤腿。
玉悲睁开眼,小决在河里扑腾,她笑着起身,郁菩猛地收回将要牵上她的手。
玉悲脱掉靴子挽裤脚,下水捞小决,这水不深,只是小决人太小,她力气大,拎起小决上岸。
小决除了头顶,其余地方都被打湿,郁菩扯着他说了许久,玉悲凑过去听,他语气极劣,恐是真有些生气。
她不再听,直接去水里抓鱼,郁菩骂完小决,她也抓好一桶鱼。
郁菩拉着小决向她走来,她咬着嘴巴想了想,趁他不注意,一脚给靴子踹水里,转身面对他:“督主,靴子湿了。”
她顿了顿,真挚笑起来:“你背我回去吧。”
如若小决没有栽水里,玉悲就不会下水,玉悲不下水,靴子就不会湿,靴子不会湿,玉悲就不会让他背她。
所以郁菩将他的羞赧化作愠怒,施在小决身上,玉悲只笑,踮起脚走过去拉一拉郁菩,跟他磨了半晌,郁菩没什么好态,嘴里嘀咕:“不知分寸,黏人无法。”
他还是答应背她。
只有小决不太好受,他是机灵孩子,一下就明白玉悲是故意的,郁菩甚至还让他给玉悲拎靴子,委屈得快哭了!泪眼汪汪抬头望玉悲。
玉悲趴在郁菩颈侧,冲小决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决,姐姐回去烤鱼给你吃啊。”
郁菩这时也后知后觉被玉悲逗了,低低哼声,“回去都多晚了,还烤鱼,不想歇息么?你不长了,他还要长身子的。”
“偶尔晚睡也不会怎么样嘛,”玉悲翘腿玩,她这时才发觉小决长高不少,快到她腰那么高了。
孩童去了势,虽然能多长几年,可长得完全没用正常人那么快,可小决长得很快,她刚来西厂到如今不过半年的事,他竟长了这么多。
玉悲留了个心眼,没再说话。
忽如其来安静,郁菩再次多想。他说了什么,叫她不说话了?他没想阻止玉悲给小决烤鱼,只是张开口说话就不好听。
他有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了。
一路沉默,天慢慢黑了,知道郁菩怕黑,玉悲提前带了提灯,她点燃灯芯,提在郁菩身前,为他照明路。
路亮了,身侧也亮了,郁菩腰侧是玉悲的膝,再向下就是她乱动的脚,脚踝处有一颗痣,他不自觉地多看了一会儿。
移开,面上显出局促。
前方不远有人影,玉悲几乎眨眼功夫就认出来那是玉霍,赶紧把脸靠进郁菩的后颈,藏起来。
路过时,脚边掀起微风。
玉悲一点一点露出眼睛,玉霍走远了,她回头,他也恰好回头,她猛然转回去。
没有任何事发生。
玉悲松口气,继续趴着。
他们没有回西厂,而是回府上,回府时,玉悲已经睡着,郁菩犹豫了瞬间,把她抱到自己屋里去。
沾了河水,就算干了也不舒服,郁菩随口教小决怎么烤鱼,让他自己去烤,自己烧了水来,给玉悲清洗小腿和脚。
夜里鞭云来了一趟,郁菩处理些事再回来,小决饿得在府里团团转,他的幼犬倒是吃饱喝足睡得死沉。
小决扑过来,“主父,主父,主父!”
“喊什么喊!”郁菩撩袍坐下,“你自己烤,我教你,你总要学会照顾自己。”
小决哦着坐下,郁菩一步步教他,从宰鱼、洗鱼、串鱼,再到烧火,掌火候,教得仔细,小决也学得仔细。
烤好的鱼冒焦香,小决狼吞虎咽吃起来,郁菩没尝,靠在椅子里望天。
玉悲睡醒了,头都没梳就出来,“怎么不喊我的?”
郁菩看向她,“你都睡成什么了,还喊你。”
她脸颊泛着异样的红,嘴唇在灯下粉红湿润,郁菩哼一声扭开脸,她靠近,靠在他肩,贴他耳边轻声:“你吃过没?”
郁菩不解,“没有。”
玉悲又说:“那你沐浴过了么?”
郁菩更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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