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棣棠把起床时间调早一个小时,天没亮就扛着肥狗下楼晨练,留足洗澡收拾的时间,香喷喷地去上班。
想到灵澜昨天精致的装扮,沈棣棠自觉输人不输阵,不管最终能不能参与周边绘制,她气势上总归不能输。
于是她一改往日不用搭配的纯黑丧葬风,翻出几件压箱底的彩色夏装,精心捯饬一番才出门。
大概是反差太大,她一进排练厅就被多多反手捞住,拉着看半天,看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多多看够才放开她,“沈老师你好会穿啊,我头一次觉得撞色这么好看。”
“哎,这俩颜色搭配也太亮眼了!”
“不愧是美术老师哎,你这个彩绳围巾那买的?有链接吗?”
几位演女配的演员也凑过来,女孩子们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讨论穿搭心得。
愉琛原本在角落看本,听到声音也朝这边看过来。
好鲜艳。
她怎么忽然穿这么鲜艳?
沈棣棠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她被一群姑娘夸得飘飘然,暗自在心里赞许她们有品位。她打定主意以后告别丧葬风。她本来也不喜欢黑色,只是之前打工要早起图省事,而且黑色耐脏,才每天穿得乌漆嘛黑。现在这份跟组工作赚得多、起得晚,她总算有点时间穿搭。
可惜这份堪比天上掉钱的工作排练加演出总共三个月,结束后又要开始那种四处找工作的日子了。要是这份福利工作能持续一年,那她剩下的债务就能轻松还清了。
这么一想,沈棣棠又叹口气。
忽略愉琛这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这份工作真挺好的。
“哎嘿?!沈老师?”林蔚踩着点儿来排练,挺热络地凑过来端详她,“你这身——”
沈棣棠抬头看他。
“好清爽啊,像黄瓜炒蛋!”
柠檬黄加草绿,跟黄瓜炒蛋能是一个颜色吗??
沈棣棠瞥他一眼,之前对他那点改观又改回去了。
“黄瓜炒蛋难吃。”
这句话飘进愉琛的耳朵,他侧过头用剧本挡住莫名上扬的嘴角。
不管是为什么,总归不是为了和林蔚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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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来晚啦!”上午排练间隙,灵澜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冲进排练厅,“请大家喝酸奶!上面有名字,大家自取!”
全剧组A、B角加起来有三十多人,灵澜手里拎着六七个奶茶袋子,手臂只能很辛苦地举起来,愉琛和多多离门口近,分别伸手接过来几个。
她瞥愉琛一眼,凑近他身边说句谢谢,发丝扫过他肩膀,他退后一些,挺礼貌地笑着摇头。
灵澜翻了半天,朝她走过来,挺热情地给她拿酸奶:“棠棠!这杯是你的,演员们控糖都是无糖酸奶,但我们可以喝甜的!”
“我看你经常吃草莓冻干,就猜你喜欢吃草莓,你这杯里有草莓脆和巧克力,你喝喝看。”
沈棣棠本来在她走过来之前就摆好臭脸,可大概是她太过落落大方,反而让人无从拒绝。
“谢谢。”她蚊子似的回答。
她还是讨厌灵澜......的吧?
讨厌的,不然显得她一杯酸奶就能收买,多没出息。
灵澜给她递完酸奶,就拿着速写本坐在愉琛身边,看样子是想边跟他聊这部戏边找灵感。
沈棣棠离得不远,不用支着耳朵就能听清楚。
“你皮肤真的很好哎。”灵澜的声音带着笑意,“看起来很白也很细腻,我真是羡慕不来啊。”
哦,好像和戏没什么关系。
愉琛异性缘向来很好,不了解他本性的人总会被他的外表骗住,灵澜显然是上当了。
毫无疑问,愉琛长得好看,且不是那种浅显表面的好看,他有种独特的魅力和故事感。垂下眼眸往那一站,就像聊斋志异里,废弃佛寺凭空出现的一副崭新水墨画。
让人忍不住探寻。
当然,画里面是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谢。”愉琛礼貌地回,没接茬。
大概是察觉到他没顺着她聊,灵澜也挺有分寸地说回正题:“这次手绘海报我比较倾向于借鉴男主角在戏里的妆造,将人物轮廓和故事背景中的山融合起来,也算是对整个故事走向的暗示,你觉得怎么样?”
愉琛沉默一会儿,才说:“我不懂绘画,单从这个点子来看,很有趣。”
“那后续山的轮廓,我会参考你的身形。”灵澜恰到好处地说,“合作愉快。”
语气介于暧昧与客套之间,分寸拿捏刚好。
灵澜暧昧周旋的时候也情商在线,释放信号但绝不越界,处处留有余地。
正想着,灵澜突然回头叫她:“棠棠!我发带是不是松了?”
她今天是港风穿搭,丝巾发带编进头发里,已经松松垮垮地掉下来。
“是。”
“你帮我系一下吧?”灵澜拜托她,“我自己不太会系,是我朋友帮我系的。”
沈棣棠犹豫片刻,还是说:“我也不会。”
灵澜显然没放在心上,转头去找多多帮忙了。
她刚松一口气,却发现愉琛似有若无地看过来。
他看什么看?
她又没有破坏他的好事,是他自己拒绝人家吧?看什么看?
愉琛站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你不要过来啊!!
沈棣棠下意识地想挪远点,看他那副嘴脸又硬着头皮待在原地,梗着脖子瞪他。
他走到她面前,身体向前探,脖颈越过她的肩膀,接着——
——拿起她背后的一份剧本。
他轻不可闻地笑,
吐出让人火大的一句话:“怎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的发带系满死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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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恋爱刚开始的时候,沈棣棠觉得还挺刺激。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接吻,在人声鼎沸处悄悄勾上小拇指,愉琛在街边被要微信的时候,她躲在巷子里露个头,招招手他就跟着走。
愉琛那些隐秘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初见端倪,但她在爱情的粉红色泡泡里视而不见。
她大一时凭借一副综合材料作品被美术专业客座教授丁老师看中,签约他的画室。和她同时签约的还有位大三学长,学长的名字她都想不起来了,但这个人她还记得。
因为那晚的愉琛不配做人。
起因是,丁老师课间让他们俩去隔壁楼的画室搬两幅画。本来一人一副,但学长个子不高,搬1300x1500的画板有些费力。
沈棣棠走几步,等一会,干脆跟他商量把手里这幅500x800的换给他。
换完他还是走不动,沈棣棠彻底丧失耐心,把两幅画都接过来,一左一右抱着健步如飞。
没飞几步,就隔着学校的栅栏看到门口的愉琛。
距离下课还有半小时,他正在门口排队给她买糖炒栗子,眼神在她和乌龟学长之间扫了个来回。
好死不死,乌龟学长脚步慢,但嘴快:“你认识?”
沈棣棠抿着嘴往前冲,以沉默逃避这个问题。
余光瞟到愉琛脸比糖炒栗子下面的石头还黑。
当天晚上,愉琛耐心地帮她放松手臂肌肉。
“宝贝好辛苦,画是不是很重?”
“手痛不痛?这样放松一下吧。”
他温柔地说着,剧烈的动作与语气完全相反。他单手挤进她两只手的指缝间,钳制住举过头顶,让她无从缓冲。
“他不可以搬,但我可以,怎么不叫我帮忙?”
“我很伤心啊,他连画都搬不动,却能和你并肩一起走。”
“我想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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