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
谢宁斜坐在府中后院的假山之上,漫不经心地捡起一块碎石扔了下去,身下池水顿时泛起细碎波光,几尾红鲤摆着尾鳍游过,时而蹭过水底圆石,时而仰头啄食浮在水面的碎荷,搅得水中倒影轻轻晃荡。
青衣侍女缓步走来扔上去一物,谢宁接过一看竟是一小瓶药膏。
“擦擦脸吧。”
小竹站立在池水旁像是在观察鱼儿游荡,也像是在看水中谢宁的倒影。
谢宁闻言轻拂一下自己红肿的脸颊,疼的轻“嘶”一声,不禁有些埋怨:“为什么小鱼比你还能打啊?!”
没错,她还是挨揍了。
打赢了小竹却又被小鱼正儿八经打了一顿。
小竹面无表情的说道:“小鱼不仅在武艺上的天资比我高,其余方面我也比不过她,不然你以为府中后院为什么能只有我二人侍候殿下?”
“你不争气!”谢宁很是悲愤的控诉道。
她还以为小鱼是个智慧型的,没想到是全能型的,大意了!
“倒真是没有驸马争气,能让殿下出口道歉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提起这个谢宁就有些后怕,尤其在自己冷静下来后想到自己冲动之下不但直接喊了长公主的名字,还骂她不可理喻……
自己这是在作死啊……
明明裴淑婧很厌恶谢景,但她竟然顶着谢景的身份逼迫她,换位思考一下,谢宁估计会让人把那时候的她打死,之后再说什么道歉的事。
这样一想,长公主嫂嫂还真是说一不二啊!
不过说一不二的嫂嫂好像不是很开心,到现在躲在屋子里都没出来。
谢宁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屋窗……嗯,窗户也关了起来。
她跳下假山拍了拍小竹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被我打的严不严重?”
“如果我下手有点重的话我向你道歉,不用像某人一样安排别人先与你打一架。”
没错,她就是暗戳戳的在点裴淑婧,她相信小竹会把与她说的话全都重复给裴淑婧听,到时候又能刺激某人一下,自己还可以装傻,简直不要太愉悦!
可惜小竹没有配合她,反而认真的向她说道:“是我要向你道歉。”
谢宁一愣。
小竹低了低眼眸:“前些日子我本以为你是个没骨气的人,输给你后我还一度不服气,现在想来是我太过自傲,所以我为我之前的轻视向你道歉。”
谢宁不吃软不吃硬,但就是承受不了像小竹这样一本正经说软话的样子……
她咳嗽两声,心里暗暗高兴,但脸上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小题大做!”
“没关系,现在你不就知道了我之前被你打那么多次是给你们殿下留面子。”
更何况她是替谢景承受的这些,小竹看不起也是看不起谢景,关她谢宁什么事!
“是我们殿下。”小竹认真纠正道。
“行行行,我们殿下。”谢宁语气敷衍道,“不过再输给我之后殿下没责罚你吗?”
小竹摇摇头:“殿下其实很好的。”
说到这,她语气一顿:“起码对我们很好。”
谢宁撇撇嘴,摸了摸手里的药膏倒是没有再反驳。
小竹看见了她的小动作,语气嘲讽道:“你不要想太多,这药膏送你是有原因的,你爹带着谢云浩已经在客堂里等了半个时辰了。”
“殿下有令,令你全权处理此事。”
谢宁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
裴淑婧竟然放心她与谢家接触,不怕她耍什么阴谋诡计吗?
还是说……长公主的考验还没有结束?
……
谢宁一路思绪万千,刚刚走进客堂大门就和谢云浩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只因谢云浩也是鼻青脸肿的模样。
谢云浩也在心里冷笑,还以为谢景多牛呢,回去后不也落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下场。
“咳咳。”
谢云浩身边有声音响起,谢宁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身旁之人身上。
“小景,为父带着你兄长来看你了。”
这人看上去四旬有余,面庞宽大,双唇厚实,浓须及胸,乍一眼看上去与谢云浩有几分相似,但是身形面貌却极为普通,似乎没什么出彩之处。
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谢家家主了吧?
也就是谢景身后的操盘手。
谢宁不敢小看此人,一脸郑重向此人行了一礼。
“父亲大人,您是来向长公主赔罪的吗?”
谢宁不想喊父亲,但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老狐狸看出不对劲,但也不能吃亏,这人竟然用来看望谢景的借口,就是不想承认是来赔罪的呗。
她偏要让他不如意。
谢茂笑着捋了捋胡子:“吾儿不请为父坐一坐吗?”
说着就要坐在主位之上,却听谢宁大吼一句:“且慢。”
谢茂身形一停。
谢宁连忙冲过去把谢茂挤开,用袖子来回擦拭倚凳,一脸委屈的说道:“爹啊,不是孩儿不让你坐这,实在是这个位置独属殿下一人,前几日孩儿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被教训成这样,你还孩儿脸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
谢云浩气的呼吸都重了不少,他又不是不知道谢景昨日脸上都还没伤呢。
但父亲嘱咐他来这里什么话都不要说,谢云浩才硬生生的憋住没有拆穿。
“无碍,无碍,倒是为父鲁莽了。”
谢茂刚在侧位落座,就看见谢宁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他眯了眯眼,主动开口道:“吾儿莫疑,为父此来并不是兴师问罪,云浩虽是你兄,今次他不自量力,为了美色冲撞了殿下,无论是何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你。”
谢宁呵呵笑了笑,正色道:“父亲此言谬矣,我与谢云浩虽是兄弟,但一向未曾有过交流,彼此之间更无仇怨,而今与他动手,实乃为我谢家着想啊!”
“兄长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辱我大夏长公主,若是我不管不顾才是大祸,只有与兄长动手才能把恩怨限制在我谢家之中。”
“虽说兄长眼里无君无父,但我又如何能让兄长真的无君无父呢,你说对吧,父亲大人?”
她不得不拦住谢茂的话头,昨日她打谢云浩,是拿皇家威严作筏子,如果按照谢茂所说是为了美色,这就变成了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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