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接过紫棠递来的热茶,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之间无需这般见外。”说罢,他目光中满是关切,紧盯着紫棠的眼睛,追问道:“只是这几天,可还有人为难你?”
紫棠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回应道:“自从公子上次为我解围后,他们都收敛了许多,不敢再来招惹我。”她垂下眼眸,像是陷入回忆,又抬眼望向林一,眼中满是感激与依赖,“若不是公子,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一听闻,心中稍感宽慰,伸手轻轻拍了拍紫棠的手,安抚道:“那就好。你放心,只要我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紫棠脸颊微微泛红,将手轻轻抽出,低头摆弄着衣角,小声说道:“有公子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林一瞧着紫棠,心中暗自思忖。他清楚,紫棠身处青楼,却才情出众,身价不菲,若想为她赎身,绝非一笔小数目。以自己那微薄的俸禄,简直是杯水车薪。
倘若回家拿个几百两,以家中平常应酬或临时周转为由,倒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若要拿出为紫棠赎身所需的这么一大笔钱,家里人必定会刨根问底。父亲向来治家严谨,对钱财用途十分在意;母亲虽疼爱自己,但如此巨额支出,也定会心生疑虑。若如实相告是为青楼女子赎身,恐怕定会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
林一眉头紧锁,陷入两难的困境。他既想早日将紫棠救出这苦海,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家人开口索要这笔钱。一边是对紫棠的深情与怜惜,一边是家中的规矩和家人的态度,这让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紫棠见林一神色凝重,不禁问道:“公子,可是有心事?”林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无妨,只是想起些琐事。”他实在不愿让紫棠知晓自己的窘迫,生怕她为此担忧。
老鸨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瞧见林一和紫棠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那股子气不打一处来。自打林一来了之后,紫棠就像变了个人,眼里心里全是他,对其他客人一概不理不睬。
每次林一来,紫棠就只陪着他,这可让老鸨心急如焚。要知道,紫棠可是飘香园的摇钱树,多少达官显贵都冲着她的才情与美貌而来。可如今,她为了林一,守身如玉,生意都不做了,老鸨感觉自己就像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心疼得要命。
“这可怎么得了!”老鸨低声咒骂着,“这小子三天两头往这儿跑,紫棠眼里没了别的客人,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啦?再这么下去,我非得亏死不可!”她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想着法子,怎样才能让紫棠重新接客,把那些损失的钱财都赚回来。
老鸨咬咬牙,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再任由他们这般下去。她整了整衣衫,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一脚迈进了房门,娇声说道:“哎哟,林公子,您和紫棠聊得这般开心呐。只是咱们这飘香园,终究还是个做生意的地儿,紫棠这姑娘呀,还有好些客人等着呢……”
林一听到老鸨这番话,心里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他深知不能强行阻拦,否则只会给紫棠带来麻烦。略一思索,他伸手入怀,掏出一锭银子,递到老鸨面前,说道:“妈妈,紫棠这姑娘冰雪聪明,我与她相谈甚欢。今日您就行行好,让她暂且陪我,这点银子就当是给飘香园的一点心意。”
老鸨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迅速伸手接过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又多了几分。可她心里仍有些不满足,毕竟紫棠若是专心陪林一,错过的生意可不止这一锭银子能弥补的。但看在银子的份上,她也不好立刻发作。
“林公子,您这话说的,紫棠能陪您是她的福气。只是咱们这园子开销也大,您看……”老鸨拖长了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暗示,显然是想让林一再多给些银子。
林一心中无奈,又掏出几锭银子,说道:“妈妈,这些应该够了吧。还望您通融通融,让紫棠今日好好陪我。”老鸨见银子到手,脸上乐开了花,忙不迭点头:“够了够了!林公子您尽管放心,紫棠今儿就专门伺候您,旁人谁也不接!”说完,她拿着银子,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林一看着老鸨心满意足地离去,转头看向紫棠,脸上带着安抚的微笑,轻声说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紫棠眼中泛着感动的泪花,微微点头,轻声回应:“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我真不知要如何应对那老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这青楼之中,林一的庇护于她而言,就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撑起的一把伞。
林一轻轻握住紫棠的手,温柔地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我既来了,便不会让你受委屈。只是……”林一的神色微微一黯,欲言又止。
紫棠察觉到林一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但说无妨,若能为公子分忧,紫棠万死不辞。”
林一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可赎身费用不菲,我一时之间难以凑齐。”
紫棠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平静,她反握住林一的手,说道:“公子能有此心,紫棠已然心满意足。赎身之事急不得,紫棠愿意等,无论多久都等。”
另一边,在飘香园的其他雅间里,客人们听闻紫棠被林一“包”下,一整天都不再接客的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一位身着锦袍的富家公子将手中折扇狠狠一合,怒声道:“这成何体统!紫棠向来是这飘香园的招牌,怎能被一人独占?我等也是花了银子来寻欢作乐,难不成就要被晾在这儿?”说罢,他气得在房中来回踱步。
旁边一位文人模样的客人也皱眉附和:“是啊,紫棠的才情出众,琴艺更是一绝,我本就冲着她来,如今却吃了闭门羹,这飘香园着实过分。”他摇头晃脑,一脸的不满。
还有几个平日里就爱慕紫棠的年轻公子哥,此刻更是满脸的愤懑。其中一人咬牙切齿道:“这姓林的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坏我等好事!不行,我定要找老鸨理论一番,怎能让他坏了这规矩。”说罢,便要冲出去找老鸨算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着心中的不满。整个飘香园因为紫棠被包一事,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冲突。这些客人平日里在城中也是有头有脸,如今却因为紫棠之事碰了钉子,面子上实在过不去,都想着要讨个说法。
老鸨眼见这群客人闹得厉害,赶忙扭动着臃肿的身躯,满脸堆笑地周旋其中。“各位爷,消消气呀!”她提高音量,试图盖过众人的嘈杂声,“你们想要紫棠姑娘陪,也不是不行。咱们飘香园向来公平公正,价高者得!谁出的银子多,紫棠今晚就陪谁,各位意下如何?”
那位富家公子听闻,冷哼一声,率先开口:“哼,这还像话!我出五百两,今晚紫棠归我!”他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
文人模样的客人不甘示弱,折扇一挥:“五百两就想独占紫棠?我出八百两!”他瞥了一眼富家公子,神色颇为得意。
年轻公子哥中的一人也急了,喊道:“一千两!我看还有谁跟我争!”他握紧拳头,一副势要拿下紫棠的架势。
一时间,众人竞相出价,场面愈发激烈。老鸨在一旁看着,眼睛笑得眯成了缝,心中暗喜:“嘿嘿,这下可赚大发了。”然而,她也隐隐担忧,不知这价高者得的法子,会否让林一那边生出变故。毕竟林一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在紫棠的房间内,外面出价的喧闹声隐隐传来,却丝毫影响不到此刻房中的温情氛围。林一轻轻握住紫棠的双手,目光满是关切与担忧,柔声道:“听,外面闹得厉害。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这青楼之地鱼龙混杂,人心叵测,凡事多留个心眼儿。”
紫棠微微颔首,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公子放心,紫棠省得。只是……紫棠实在害怕失去公子,害怕又回到那种任人摆布的日子。”
林一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轻声安慰:“莫怕,我定会尽快想办法凑够赎身银子,带你离开这苦海。在这之前,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紫棠依偎在林一怀里,感受着他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仿佛找到了世间最安稳的港湾。她喃喃道:“紫棠信公子,哪怕等待再久,紫棠也愿意。”
随着叫价声攀升到顶点,一个年轻气盛的公子再也按捺不住,怒喝一声“反了天了”,便猛地冲上前去,“哐当”一声用力拉开房门。
门内,紫棠正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林一怀里,这幅亲昵的画面瞬间映入众人眼帘。那公子瞪大了双眼,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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