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觉得这事比她能看到意识体还奇怪，因为意识体本身就存在，大家都看不到，只是她获得了某种能力从四年前开始可以看到了。
但消失的文字不一样，它明明存在着，怎么就消失了呢，而且消失得这么丝滑，之前如果没有看完整本，现在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太奇怪了吧。”小野实在太不解了，“难道是那种会消失的墨水？也不对。它消失得太严丝合缝了，那些没消失的自己就改行列改位置了？太不真实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逢暄一抬眸，就看到小野正扯着自己的脸蛋。
小野眨了眨眼，放开手：“是不是太奇怪了？我都怀疑有人在控制着这一切。”小野说完这话一顿，如果真有人在控制这一切，那只能是妈妈。
小野兴奋起来，她压抑着激动，虚声问：“你觉得呢？”
逢暄的神情此时已经显得平静：“你觉得是谁？”
小野强压住嘴扬上扬的冲动，压不住，再次虚声道：“是我妈妈？”
逢暄望着她，没有说话。
小野眨眨眼：“怎么了？”
逢暄逼近他，低下头，两人的脸越来越近。
虽然这张脸很好看，但小野觉得逢暄不对劲，在达到呼吸可闻之时，小野伸手把他的脸推远了：“干吗呢？想打架是吗？”
逢暄被小野一推，顺势靠在了旁边的书架上，语气放松道：“你也觉得是你妈妈？”
小野见疯掉的逢暄恢复正常了，又想到妈妈果然还在，有些小兴奋：“我觉得是。那要不然呢？”她说完就环视着四周，想看看妈妈会不会突然出现。
逢暄望向小野：“你觉得你妈妈会突然出现？她如果能出现就不会让操作书这样了。”
小野闻言看向他，想了想，不开心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有道理：“那妈妈为什么不出现呢？”
逢暄迈步走向透明舱：“也许无法出现。”
小野紧跟着：“无法是怎么个无法？有什么困住妈妈了吗？还是别的什么？”
逢暄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透明舱。
小野噘了噘，也跟着看过去，真真还在沉睡中，伴随着那些萤光粒子：“你看到的还是白色吗？看不到真真？没有变化吧。”
逢暄：“你呢？”
“没有变化，还是真真和萤光粒子。”
“我也是。”没有变化。
两人没再说话。
小野又坐回去看书，但看不进去。逢暄还站在那里，她想跟逢暄谈谈，但逢暄看起来不想谈的样子。
小野可以确定文字的消失肯定是妈妈的手笔，包括四年前让自己能看到意识体肯定也是妈妈弄的。她皱着眉头想这是为什么，想了一会儿，猛地看向逢暄。
逢暄有前科。
刚才他那个不正常的样子，难道是觉得妈妈做了什么导致真真四年前没有完成最后一天，以至于昏睡。
小野立刻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恶，想揍他，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逢暄扬声桀骜道：“说说你怎么想的？”
逢暄看向她。
“你什么眼神，没有长嘴吗？有什么就说什么，省得我骂错了。”
逢暄定定地望着她，然后抬腿走过来。
小野就坐在地上看着他，眼神不善。
逢暄步伐稳健地走到她身前。
一个仰头，一个低头，仰头的那一个气势更盛。
逢暄学着小野的样子，盘腿坐下，因为他穿着西服，这个姿势并不是很舒服。
小野看着他因为坐下而绷着的西裤，坏心眼地想说不准会绷开呢。
逢暄也随小野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裤子，抬头看向她：“不会绷开。”
小野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
逢暄没再搭这茬，而是问道：“为什么要骂我？”
“你先说说你刚才怎么想的。”
逢暄望着她不说话，小野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
逢暄突然勾了一下唇角，放松地问道：“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所以觉得应该骂我。”
小野才不说，眼神睥睨，要听他怎么说。
“我刚才想的是，古教授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无法出现，所以给了你这项能力。以及，也许这一切本来四年前都会消失，包括妈妈包括现在正在运行的这些机器。也许当年是古教授让这一切还存在着。”
小野眨了眨眼，尴尬地挠了挠脸，果然先问是对的，原来他没有这么坏，是自己先把他往坏里想，不过只能怪他上次怀疑妈妈，所以自己这次怀疑他也没什么问题。
小野咳了咳：“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逢暄轻笑一声，没有揭穿。
既然排除坏蛋可能性，小野就顺便欣赏了一下脸蛋，然后重新回到正事上：“你说的不可抗力是指什么？”
逢暄摇摇头：“想不到，但这个原因是最大的可能性。”
那倒也是，妈妈是最好的人，所以如果有可能，妈妈一定会出现，既然没有出现，那就是有不可抗力。
小野想到这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恐惧。
她忙制止自己往这个方向想，努力往回拉：“等妈妈找到方法就可以了。”
逢暄注视着她，看到了她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对于她这句，没有说什么。
逢暄起身，站在书架前，开始准备继续看古苒的研究资料，并将拿下来的研究日记放回到书架上，和他没有看过的区别开。
书架的一半都是古苒打印的A4纸装订成册的笔记，而他看过的只有那一本研究日记。
他翻了一会儿，就找出第二本，确定之后低头看向旁边的小野。
小野依然坐在那里，低着头，而她面前的那本《量子之谜》放在地上，封面是一个圆，那圆由无数蓝色粒子组成，圆的正中心如同深蓝色的夜空。
逢暄望向小野低垂着的脑袋：“至少我们知道古教授一定还在，我们已经更进一步了。”
小野缓缓抬起头：“你说得对，我们又走近了一步。”
小野低下头，拿起地上的书，她肯定能找到妈妈。
逢暄已经坐回到椅子上了，小野看到他又在读妈妈的研究笔记。她想她要读妈妈的大学，要像逢暄一样能看懂妈妈写的是什么。
决定好之后，小野就放松了下来。
紧张过后的放松，让小野一时之间看不进去书。她从口袋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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