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韫纹丝不动,又见裂缝在他们脚下,却是毫无异常,火堆的热度依旧还在。她心下已然明了,这不过是个障眼法。
想明白后她又坐下去,欲将地上未曾被地缝吞噬的烧番薯拿起来,这阵法转换得等一会了,她想将其扒开以用饱腹,行至半途却被突然而出的手阻拦。
“茯意,你且等一等,番薯外衣碳黑难去,我来。”他先她一步拿起地上番薯。
待剥完了番薯,这阵法崩塌的差不多了,景韫擦拭了手站起来,后抬手画了道符在空中,不多时他们眼前出现了逢家画面。
画面接续。
蜈蚣精愤怒大喊,“为何不撤法术!你们修者当真是恶意满贯!”她怒极吼着,身旁的子蜈蚣蠕动着。
在没有母源供应之时,细小牙齿咬在母蜈蚣身上。
子母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母蜈蚣受到伤害,打断了为子蜈蚣所提供的养分,引起它们不满,将其发泄在母蜈蚣身上。
许是母蜈蚣受不住此等煎熬痛苦,没一会儿就哀嚎起来,“一切都是逢恕之过,我不过是交易一方,望修者手下留情!”她声嘶力竭,不停颤着身子。
傀儡人茯意冷眼瞧着,手指轻划消去了留在母蜈蚣身上的法术。
她所施法术当中全无妖力与神力,而是剑术之力。因着傀儡术为景韫所施,所以傀儡人所使法术皆为修者之术。
停了法术,蜈蚣精大口喘着气儿,她身旁的子蜈蚣随之也停下了啃咬的动作。
“从逢夫人体中出来,将逢恕与你之间细细道来!”傀儡人茯意蹙起眉,手上维持着两指并处动作,脸色凌厉。
蜈蚣精像是疼怕了,颤着声音答着,挥手将身旁榻上的小蜈蚣们震掉,霎时间周遭窸窸窣窣的声音消散,只余一片安静。
而一旁的小蜈蚣精们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扭曲的身子化作碎片,消失于室内。
那蜈蚣精蠕动了下身子,慢慢化成了一几尺长原型蜈蚣,触手搅动着,身子翻涌向上,仿佛是在向傀儡人茯意证明自己已然说到做到。
那长条蜈蚣爬至床榻下,俯趴在地上,微微仰头,口吐人言:“逢恕他与我定下约定,待夫人灵魂死去,身子便归属于我,我没想到逢夫人是剑修与凡人后代,竟还存有意识,没被我同化。”
茯意垂眸,深深闭了下眼,若非逢夫人身怀修者之力,又怎能存活至今。
若蜈蚣精不将实情道出,逢夫人便是要被夺去身体了。
蜈蚣精晃了晃脑袋,做着求饶姿态。
而床榻上的逢夫人经一刻钟等待时间,将将醒来。
苏醒的一瞬间,她眼底流露的情绪是惊惧。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蜈蚣精附身的时候。
她轻咬下唇,出声询问:“几位修者……所来何事?”声音有些颤,但为了稳住自己当家主母的颜面,她特意将惊惧压了下去。
傀儡人茯意淡淡瞥她一眼,施法将地上的长蜈蚣拘到半空中,回她:“这蜈蚣精附你身时,你应有感觉,我如今只与你言明一事。”待逢夫人看清了那蜈蚣,露出更加惊惧的表情,她才收手将蜈蚣放了下去。
“你为逢恕,你的结发夫君所害。”此言一了,逢夫人才终于痛哭出声,她醒来的一瞬间并未露出迷茫。
她被附身的期间怎会没有感官呢?
她有啊!
她知晓的,她是为结发夫君所害。
她止住眼泪,恢复了镇静。抽噎了两下,将最后那点相信给抹去,从床榻上挣扎起来,将自身与逢恕的经历一一道来。
原她名余町,她有本姓,而非是被逢字挂上枷锁的逢夫人,她是余姑娘。
“那年丝雨江南,他执淡青色的油纸伞与我相遇桥头,他道我貌似天仙,无人能及。他总与我偶遇于各处,害我芳心暗许。”余町眼尾通红。
接着道:“他言与我生生世世,可他如今负了我。他为一己私欲害我身被夺,当真虚伪至极。”余町满目恨意,将先前哭出的嫣红遮住。
眼底愤怒翻涌,她眼下恨不得将逢恕碎尸万段!
傀儡人景韫变幻出一把短刃,冷言:“心头若有恨,那便去报。”说罢他将断刃递给余町,“我二人与你和他的因果不沾边,无法冒然插手。”
他们只能插手逢恕残害世人的因果,因茯意是神女,因他是大公无私的剑修,他二人在一处便是要悬壶济世,斩妖除魔。
余町盯着短刃瞧,不知在想着什么,入了神。
她定了下心神,坚定的接过短刃,“多谢二位修者。”
她一步一步走至了正厅,她想当面问问,问问逢恕,她的结发夫君如此待她可曾有过分毫悔意。
傀儡人茯意和景韫跟在她后头,远远搁着一段距离。
傀儡人茯意在她身上下了道法术,以防逢恕心狠手辣,出手伤她。
画面外,高山之上。
茯意看着画面上的一幕幕,心里头悲哀与庆幸同在,她悲余町被负心之人所伤,她庆余町未曾与这负心之人蹉跎一生。
余町与逢恕,她二人仅仅成婚七载,余町今年三十有二,而逢恕年老,她不嫌逢恕年长,不嫌逢恕曾有命薄贤妻,不嫌逢恕所带长子。
那年当真是风大,叫她迷了眼。
画面正厅内,逢恕坐在家主之位,逢渡在下方位置,见着余町缓缓走进来,逢恕面部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逢渡倒是毫无异色。
傀儡人茯意与景韫站在门框处,并未走至屋内。
这出闹剧他们不能做旁观者,待到闹剧结束了,他们与逢恕的恩怨才真正开始。
门框处看得清屋内情景。
余町将短刃藏于袖间,因长时间未曾下床,走的有些不稳。逢恕发颤着从顶位上而下,朝着余町走去,“夫人,夫人,你,你回来了。”他颤着唇,话也说不清楚。
他像是惊讶,像是恐惧,总之不是激动、不是庆幸。
余町听了他的话后,开始狂笑,她笑的癫狂。
“我怎能不回来呢?夫君。”余町伸手抚上逢恕的脸庞,可是她颤着、抖着,实在没有力气抚上去,她还是落泪了,“你不盼着我好吗?”
逢家其他小辈齐齐称呼她:“逢夫人。”这些小辈不愿与她更亲近一些,不过是因他们不认她这个继妇。
“夫人!我……我怎能不盼着你好呢?”逢恕想来抱她,被余町躲开了,她讽刺看他一眼,忽而拔出短刃。
直直朝他刺去。
见她不再伪装,拔出短刃,逢恕也随之撕下面具。
他躲过去了,余町被下人制服,她怒吼着,诉说着不甘与痛苦:“你以妖术夺我之身,害我卧床几年之久,你唤来修者只为除掉我,叫他们当我是妖,好斩妖除魔,你未曾想到那蜈蚣精会出卖你,也未曾想到我体内怀有一半剑修之力,能够不被妖力所吞噬,你未曾想到二位修者会帮我。”
“你也未曾想到我已孕有孩儿,她被你所害。”她捂住了小腹,神情更加痛苦。
逢恕嫌她多年无所出,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儿。
她笑着,挣脱开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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